“果然有够糊涂的,你自己延迟了那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也知道林氏这段日子正是五十周年庆,我分身乏术,连去国外看看我外公都没有时间,哪里管的了这些事。”
    “这孩子命真大。”裴亦笑道:“这事我们都还没有通知三少。”
    “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吧。”林瑜晚瞠目,“我的手机呢?”
    “昨晚上二少打电话让我来的时候,就嘱咐过我不能接电话,后来被三少打到了自动关机。”裴亦将手机递上,“他应该已经起飞了。”
    林瑜晚试着开机,果真一点电都没有了,“你的手机借给我看一看。”
    裴亦知道她的顾虑,把手机递上前,“我本来想接的,可是转念一想,我又没有理由敷衍过去,如果说错了话,想必昨晚上他就赶回来了。”
    “你们考虑是对的,毕竟m国不像国内,又不是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抵达。”林瑜晚试着拨出号码,竟发现没有关机。
    电话响了两声,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一头传来,“裴小姐?”
    “是我。”林瑜晚深呼吸一次,“不是应该上飞机了吗?”
    “我等不到你的电话,怕你出什么事,昨晚上就上了飞机,刚刚抵达机场,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男人焦急的声音伴随着疲惫一同传达过来。
    林瑜晚心口一滞,莞尔道:“我在家里,你回来吧。”
    “晚晚,你应该知道我找不到你,我会立刻给家里打电话,昨晚上你根本就没回去。”
    “我现在就回去,你回来后,我一定说实话。”
    “好,我马上就回去了。”
    林瑜晚放下手机,“他回国了。”
    裴亦轻叹一声,“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刚刚从病房内走出,走廊一头迎面而来一道身影,看这速度,完全的来势汹汹。
    林瑜晚见到来人,几乎是心虚的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江泯气喘吁吁的站在两人身前,目光如炬的瞪着躲避自己的身影,道:“躲什么躲,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给我好好的站好。”
    林瑜晚苦笑道:“哥,我错了。”
    “如果不是我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你就真的打算这么唬弄过去?”
    “我这不是刚刚醒过来——”
    “林氏这段日子就交给我处理,你乖乖的在家里养胎,还有顾琛易那小子呢?”江泯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他不在这里?他竟然敢不在这里?”
    “琛易出国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林瑜晚解释道。
    “他这种时候还敢出国。”江泯挽起袖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直接掏出手机。
    林瑜晚看出他的用意,急忙抓住他的手,“哥,他回国了,现在正在车上,我回去后就给他说,你冷静一点。”
    江泯稳定清晰,深吸一口气,“回去再找他算账,说过好好的照顾你,现在倒好直接给我照顾进医院了,我就说我不能太放松对这小子的约束,他本就不是一个懂得孰轻孰重的男人。”
    “哥,那是你对他的偏见,你不懂他,他比谁都好。”
    “……”江泯蹙眉,“他比我还疼你?”
    “我相信他是最疼我的。”林瑜晚不假思索道。
    江泯摇摇头,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江大哥,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这医院毕竟人来人往的。”裴亦圆场道。
    江泯脱下外套披在林瑜晚身上,“我知道了,我不会打他的。”
    “你哪一次没有打他?”林瑜晚挽住他的手臂,“我当然知道哥哥最疼我了,只是以后我也知道你会最疼别的女人,我不会吃醋,不会难过,所以你也不能吃醋,不能难过。”
    “可是我难过怎么办?”江泯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一种自己精心培育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
    “算了,反正无论我说什么,在你心里,他都是比哥还好的男人。”
    阳光如常,落在车窗上倒映着车内人焦急不安的面孔。
    顾琛易从昨天开始便是心神不宁,特别是在打她的手机打到关机都无人接听过后,他便觉得有什么自己无法预料的事发生了。
    在飞机上的那段时间,他密切留意着国内新闻,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依照顾家处理危机的速度一定不会让任何消息走漏,所以无论他怎么看,也甭想从这看似太平的氛围中找到任何瑕疵。
    飞机落地的瞬间,他便给家里打了电话,包括大哥二哥,一致封口说不知情,他们都不在家里。
    太奇怪了,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碰巧在那一天没有回顾家?
    更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难道是被绑架了?
    一种不祥预感一直延续到她的电话打过来。
    看到是裴亦的手机号码的瞬间,他有一种释然袭上心头,很有可能她会在裴亦家里,果然,是她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昨晚的去处?
    一个人一旦认定了某种危机,就不得不朝着那样的想法寻根究底过去。
    宾利停靠在车库内,管家匆匆从石板路上走来,“三少,您回来了。”
    “晚晚呢?”顾琛易径直走向客厅。
    管家紧随在后,“少夫人还没有到家。”
    顾琛易止步,蹙眉道:“不在家?”
    “是,刚刚少夫人来了电话说她正在路上,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抵达。”
    顾琛易就这么站在原地,看了看手表。
    不过片刻,车库的大门徐徐打开,一辆银色迈巴赫驶入视线。
    顾琛易想过会是徐大少送回来了,或者是公司里派车接回来了,唯独没有想到会是他送回来的。
    江泯打开副驾驶位,全然没有与顾琛易那双明显带着火气的眼神对视上。
    林瑜晚莞尔,“谢谢哥。”
    “难道不应该留我喝一杯茶?”江泯道。
    林瑜晚注意到台阶上走下的身影,尴尬道:“我怕你喝茶也咽不下那团火,还是改日我再亲自去请你喝茶。”
    江泯点头,“我可是当真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骗你的话,路上小心。”林瑜晚见顾琛易的靠近,急忙将他塞进车内。
    顾琛易一手搭在车门上,笑道:“既然江先生都到了,怎么不喝口茶就走了?”
    江泯双眸微寒,“既然顾先生有意邀请,我想我也有点渴了。”
    林瑜晚拦在两人中间,伸出双手替顾琛易整了整领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要倒时差,这杯茶以后再喝吧。”
    显然两个男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谁也不退步,就这么岿然不动的站在院子里。
    林瑜晚转过身看向江泯,两只眼期盼的盯着他,“哥,你就回去吧。”
    江泯软下态度,“好,哥听你的,不是因为我怕了某人。”
    林瑜晚如释重负。可是她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顾琛易将她护在身后,漠然道:“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晚晚为难,更不是因为我忌惮你。”
    江泯斜睨一眼男人的身形,道:“当然,我当然知道顾三少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别太得意了,风水沦落转,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顾琛易冷笑道:“我也算是看清楚了江先生的能力,周旋在顾家和苏胜之间,你想必也很累吧。”
    江泯蹙眉,目光灼灼的对视着他的双眸。
    顾琛易似是不准备捅破这张纸,说的含糊不清,“我只不过是看在晚晚的面上可以不计较江先生的暗度陈仓,但跟你所说的那样,常在河边走必然有湿鞋的哪一天,还希望江先生能够迷途知返,知难而退。”
    江泯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成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顾琛易挑眉冷笑,“你在偷偷的经营什么,需要我一五一十的告诉晚晚吗?”
    “顾琛易,你调查我?”
    “不是我调查你,而是你这些年做的太明显了。”
    江泯抿了抿嘴,“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演戏,是,你猜的没错,这些事都是我做的,而我之所以给你们留机会,无非不是看在晚晚的面子上。”
    “你们在说什么?”林瑜晚瞧着再次剑拔弩张的气氛,但从中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晚晚,你先回去,我与江先生单独聊聊。”顾琛易瞥向旁边的管家。
    管家知晓他的用意,上前道:“少夫人,我们进去吧,小少爷小小姐昨晚没有见到您,可急着呢。”
    林瑜晚也有些疲倦,看着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应该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下打起来吧,她道:“那我就先进去了,你们不会打架吧。”
    江泯莞尔,“你看我像是那种不知轻重的男人?”
    “你放心,有些人用不着我出手。”顾琛易道。
    林瑜晚目光流转在两个男人身上,点了点头,“那聊一会儿就进来了,不许打架。”
    “进去吧。”顾琛易一本正经的点头应允。
    见到她离开,江泯拿出烟盒,点燃一根烟,“你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我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我的确是来破坏顾家军防的,我是有意这么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晚晚现在嫁给的是顾家,你为什么要拆她的后台?”
    江泯吐出一口烟圈,“有人出价让我这么做,我就必须得这么做,这是我这个圈子的规矩。”
    “你究竟是什么人?”顾琛易警觉的瞪着他,这几年,他或多或少调查过江泯这个人物,可是他在c国的身份信息只停留在十六岁那年,然后他在国外的那段日子应该是改名换姓了,根本无从下手。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让晚晚不高兴,有些事是做给别人看的,有些事是做给你们看的。”江泯道。
    顾琛易眉头微微一抽,“你之所以留在国内,究竟是为了晚晚,还是为了你所谓的任务?”
    “我如果说我是为了还有机会带她走,你会怎么做?”
    “打死你。”顾琛易直言。
    江泯啧啧嘴,“还真是直接啊,不过我想我这次大概是带不走了。”
    顾琛易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软下态度,或许这又是他的诡计。
    江泯见他怀疑的态度,冷冷道:“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想着她现在情况特殊,五年我都等得起,不在乎再多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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