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眼一颤,笑说:“我想不想不知道,你一定是不想我的。”
    否则,不会一晃近一个月,连条信息都没有。
    贺槐生一顿。
    夏蝉笑了笑,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点了一下,说:“让我先吃饭。”
    外面寒风阵阵,吹卷着落叶。
    夏蝉就想到去年第一次见他,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站在门口的灯光下看着贺槐生,问他:“有人来接你吗?”
    贺槐生摇头。
    “那我送你。”
    两人缓缓往前走,夏蝉冻得厉害,缩着脖子,催促两声,“快点走吧。”贺槐生听不见,她没办法,便直接将他手一抓,加快了脚步。
    她手在冰窖里冻过一样,贺槐生顿了顿,将自己的大衣解开一半,将她身体一裹。
    夏蝉一愣,停了脚步,偏头看他。
    贺槐生说:“走吧。”
    两人就这样紧贴着,步履匆忙地往前走。路上两道影子,紧紧挨在一起,被路灯拉长,变短,又拉长。
    到车上,夏蝉先将暖气打开,又开了灯,几分哆嗦着说:“回金葡园?”
    贺槐生摇了摇头,“贺芩……在住。”
    “那你去哪儿?”
    贺槐生犹豫。
    “住酒店?凯泽我不敢送你去,要不去槐荫路?”
    贺槐生仍旧摇头。
    夏蝉笑了,“总不能去我家啊,我妈在呢。”
    这话仔细琢磨,有一点让人遐想。
    “还是回金葡园吧,你房子那么大,多个人多个猫又不挤。”
    贺槐生没吭声。
    夏蝉心里微妙地似给羽毛拂了一下,看着他,稍稍往前凑了一分,压低声音问:“还是说……你想要我?”
    温热的呼吸,就拂在鼻尖。
    贺槐生气息悠长。
    夏蝉仍旧笑着,微微上挑的,狐狸似的两只眼里,含着朦胧的笑意,“说,想要吗?”
    贺槐生仍没有说话。
    夏蝉抬手抓住他衣领,凑上前去,唇在刚要碰到他时,又稍稍退开,紧接着越发笑得促狭,那手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两腿之前。
    贺槐生将她手一抓。
    夏蝉坐直身体躬身向前,一手从背后将他抱住,被贺槐生抓住的另一手挣了挣,解开他皮带的扣子,伸进去。
    她手是冷的,拿冰水冻过一般。
    贺槐生闷哼一声,抓住她手腕,“……别闹,在车上。”
    “你没在车上试过吗?”
    贺槐生看着她,“……你试过?”
    夏蝉笑了,“我以前车都没有,怎么试?”她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贺槐生呼吸沉沉,将她手抓出来,紧紧箍住,凑过去吻她。
    夏蝉趁着换气的间隙,又问他:“想要吗?”
    贺槐生不理,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最后,夏蝉就近找了家小旅馆。
    贺槐生显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从上楼梯时便一直蹙着眉头。
    夏蝉觉得好笑,临到门口时,仍旧故意逗他,“要不就送你回去了。”
    贺槐生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不说话。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
    刚一进去,夏蝉便将他往门板上一按,似要报上回的一箭之仇。
    贺槐生被她故意的不着章法捏得十分难受,最后忍不住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扔。
    他刚要靠上去,又看了看床单,“……干净吗?”
    夏蝉哈哈大笑,“不干净。”
    贺槐生脸一黑,把她又从床上拉起来,脱下自己大衣,铺在床单上。
    夏蝉笑得眼泪都要出来,直到被贺槐生一拉,自己在他腿上坐下。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静了一会儿,贺槐生低头,很温柔地吻她。
    冬天的衣服,裹了好几层,贺槐生没耐心,直接将她衣服推高,探进去。
    那力度总让夏蝉觉得有点轻,心里也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她低声喊他:“贺槐生。”
    贺槐生看着她。
    “……重一点。”
    贺槐生目光一黯。
    外面呼呼刮着风,似有暴雪袭来的前兆,里面同样的不平静。
    夏蝉从来坦率,尤其这一点上,尤为坦率。
    她嗓子喊叫得沙哑,喊他的名字,或者别的,句不成篇……偶尔睁开湿润的眼睛看他,日光灯照得他表情有些疏离冷淡,她每每觉得不安,就抓着他,让他埋得更深。
    很久之后,夏蝉喘匀气,抬眼往他大衣上看了一眼,笑说:“你衣服毁了。”
    贺槐生毫不在意。
    静了一会儿,夏蝉忽然又问:“你还记得你的第一次么?”
    贺槐生看他一眼,没吭声。
    夏蝉似乎也不真的感兴趣,问过就算了。
    安静半晌,忽听贺槐生问:“那你呢?”
    “我?”夏蝉笑了,看着贺槐生,“你想知道?”
    贺槐生顿了顿,摇头。
    夏蝉便说,“所以,你不用说,我也不用说,这样很好。”
    两个人沉默躺着,听着外面的风声。
    夏蝉缩了缩脖子,感觉方才身上升起来的一点儿热度渐渐消退了,便说:“今天真冷。”
    贺槐生没有看见她说什么。
    夏蝉叹了声气。
    最后,夏蝉从床上爬起来,对贺槐生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贺槐生看她,“你……想走吗?”
    “这里脏兮兮的,你待着也不自在。”
    夏蝉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
    贺槐生顿了顿,起身将夏蝉一搂,扳过她脑袋来,很温柔地吻她,说:“我会在……崇城,直到……过完年。”
    夏蝉怔了一下,笑说:“好啊。”
    离开旅馆,夏蝉开车,将贺槐生送回金葡园。
    他大衣也没带回来,直接扔进街角的垃圾车里了。
    下车之后,寒风将他裤筒吹得紧贴小腿,夏蝉看着都觉得冷,便催促他:“快上去吧!”
    贺槐生不说话,大步从车头绕到驾驶座这侧,一把拉开门,躬身按着她后脑勺,用力吻她。
    最后,微喘了口气,说:“晚安。”
    夏蝉说:“晚安。”
    夏蝉看着贺槐生转身进去了,才调转车头,离开金葡园。
    回去路上,安安静静,她将车载广播打开。
    反反复复换了几个频段,都是情歌,夏蝉听得心烦,索性又关上了。
    她总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跟人去开房,把人送回去,自己还要一人开车回家。
    怎么看,怎么像是跟贺槐生拿错了剧本。
    ☆、第29章 鬼迷心窍(03)
    雪下了几天,天气越发的冷,周五,陈艾佳约夏蝉下班了去吃自助火锅。
    商场几乎人满为患,两人等了许久才等到位。
    店里热气腾腾,夏蝉冻坏了,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方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两人轮流去食材,夏蝉先坐着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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