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之后,因为太过熟悉,会产生麻木,在这个时候,会怀疑对方,会怀疑现在的生活方式。其实,沈薇和萧锵两人在别人眼中够幸福了,他们没有物质上的任何压力,所以便将过剩的精力全部浪费在精神上折磨对方。
    公务车将方志诚丢在东台城区,又载着秦玉茗和沈薇往双谭镇的方向开去。两个基地落户在双谭镇,这两个女人有一段时间要常驻在东台。
    方志诚顺着小路往回走,突然看到那只经常在半夜瞧见的白猫,方志诚蹲下身子,口中发出“叽叽”的声音,那白猫盯着方志诚高傲地瞄了一眼,旋即又往前面走去,方志诚盯着那白猫看了一阵,嘴角浮现出笑意,突然白猫停了下来,在方志诚眼前出现一双纤细白嫩的长腿,那白猫一个扑跃,钻入那人的怀中。
    方志诚站起身,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认真地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个长相挺干净的女人,身材细长,笑问:“这是你家的猫吗?经常在我家门口游荡。”
    女人点点头道:“你是住在伏奶奶家的房客吧,当初伏奶奶经常喂它一些吃的东西,所以它将那里也视作自己的家。伏奶奶搬走之后,它一直还会回去。如果给你带来不妥,还请谅解。”
    方志诚连忙摆了摆手,轻叹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一只猫也懂得感情,以后我会在家中备一点猫粮,如果它去了,也喂它,如此才不算绝情。”
    那女人看上去二十来岁,笑起来很漂亮,觉得方志诚说话很幽默,道:“那我替小白,谢谢你了。”
    方志诚耸了耸肩,道:“原来它叫小白。”
    与那女人简单聊了几句,她名叫做花绽露,自己上次追过去的那栋楼房,便是她家的住址。
    方志诚一直将她送到门口,正准备离开,突然花绽露喊住方志诚,脸色微红道:“要不,进来喝一杯茶吧?”
    方志诚看了一下天色还早,笑道:“那就进去看看吧。”
    等进屋之后,方志诚发现客厅布置得很温馨,墙壁山挂着几幅现代感极强的油画,其中有一幅是半裸的女人,上身全部裸露着,下体用一席白纱遮掩,显得朦胧而神秘,方志诚仔细研究,发现眉眼看上去有点熟悉,他便走近瞧了一阵。这时候,花绽露捧着一杯水从外面走入,见方志诚盯着那幅画,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之意。
    方志诚干咳一声,接过杯子,泯了一口,发现是花茶,笑道:“今天让我感到挺意外,没想到还能喝到这么好的茶。”
    花绽露微微一笑道:“以后有空的话,可以常来这边坐坐。”
    方志诚点点头,终究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绽露,我瞧你家中氛围布置挺别致,在东台怕是找不到第二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搞艺术创作的吧?”
    花绽露轻叹道:“没想到你的洞察力这么敏锐,我的确是搞绘画的,不过,没有什么名气,现在都准备放弃了。”
    方志诚微笑道:“艺术的生命张力在未来,而不是现在,我虽然不懂画,但从你的作品之中,能够清晰地读到一种特别的味道,其实如果你坚持下去,肯定能找到自己的成功之路。”
    花绽露浅笑道:“谢谢你的夸奖。每个搞艺术的人,都希望有一天成功,可惜真正做到功成名就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方志诚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创意,笑道:“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另辟蹊径。艺术不一定要封存高阁,若是走入平常百姓心中,那样的艺术才更加有生命力。”
    花绽露有点听不明白,疑惑地问道:“我们搞艺术的,都是表现一种特立独行的内涵与文化,想要对全社会进行普及,这难度很大。”
    方志诚笑道:“你不要小看现在的社会,其实老百姓的欣赏水平已经很高了,就比如你客厅中的这些画,我这个从来没接触过艺术的人也能瞧出唯美与震撼。在云海,有一种专门为人定制壁画的工作室,生意很火。如果你在东台建这么一个工作室,一方面能赚钱,另一方面也能自我宣传,何乐而不为?”
    花绽露想明白了方志诚的建议,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我现在的经济收入主要以教学生画画为主,如果按照你那么说,倒是能为自己增加点收入。”
    方志诚微笑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花绽露面露疑惑地问。
    方志诚道:“你免费教我画画,然后我帮你义务卖画。”
    花绽露掩口笑道:“这倒是一个有趣的交易,不过我的画怕是没那么好卖,若是能真卖出去,我不仅教你画画,还给你佣金。”
    方志诚合掌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杯香茶喝完,方志诚便告辞离开,往前走了几步,转身瞧见花绽露怀中抱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咪,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故事。
    好奇心害死猫。因为她太过神秘,所以方志诚想要了解这个女人的故事,然后才会主动说出愿意为她卖画的事情。
    一切都是因为好奇!
    周一上午十点左右,方志诚接到邢继科的电话。邢继科的声音十分慌乱,连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我被人阴了。”
    方志诚让邢继科稍安勿躁,等听明白始末之后,随即便了解,这是针对邢继科的重炮攻击。
    县委副书记的名单即将敲定,孙伟铭没有如愿,职位由北城区原区组织部长担任。该组织部长为邱恒德心腹干将,简单而言,方志诚在东台县又增加一强援,已经严重危害到孙伟铭对常委会的控制力。县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三人站在同一阵营,这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势力,所以孙伟铭开始动脑筋,在县长位置上做文章。
    早在数周之前,东台县便多了谣言,在暗处疯传,那就是县长邢继科就是一个傀儡,没有任何能力,在东台任上没有做出一点实绩,任由下面的人操控,毫无建树。同时,常务副县长戚芸越俎代庖,控制县政府,并排挤其他敌对势力,让政府乌烟瘴气。
    当然,谣言之中还举出几个实例,说明邢继科无德无能无才。开会总是抱着茶杯,从来不表态;重大活动极少出席,即使出席了也总是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银州论坛——东台板块,有人上传了好几张照片,均是遴选邢继科在公众场合的不雅照,甚至还有一两张在会议上闭着眼睛睡觉的照片。这在互联网上引起热议,邢继科瞬间出名,多了个外号,名叫“四无县长”。除了无德、无能、无才之外,还有一个无耻。
    第0364章 墙虽欲倒不自推
    邢继科虽然能力一般,但也不至于被埋汰成那样,在背后黑手的推动下,情势变得无法阻挡。互联网负面消息的滋长,速度难以想象,邢继科那几张丑照,在有心人的宣传之下,瞬间遍布网络的各种角落,几个全国性的主流新闻网站,甚至还将此条新闻放在焦点栏目之中,如此一来,邢继科的名声瞬间传播至全国范围内,也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
    邢继科是省直管干部,他的人事关系在省里,如果不闹得那么大,根本不可能将他踢走,然而竞争对手此次的阴谋也太可怕了,因为影响到邢继科的未来前程。邢继科原本大好的前程,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一系列的抹黑而被终止,这对于官员而言,是残忍而可怕的灾难。
    方志诚好言安慰了一下邢继科,然后亲自来到戚芸的办公室,与她商量对策。尽管邢继科的能力欠佳,但毕竟同属一个阵营,此番对手定是针对己方而来,如果不应对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对手打个措手不及。
    戚芸拨通顾源的电话,未过多久,顾源也推门而入,他见到方志诚,对着他点了点头。顾源与戚芸的关系不错,但对方志诚有些敌视,毕竟这是一个太过年轻的副县长,他本能地不信任戚芸。
    而方志诚对顾源也没有太多的好感,因为总觉得顾源有点不对劲。顾源的口碑极好,他从基层做起,慢慢走到现在的位置,前几年妻子因病去世,多年未娶。当初他妻子生病严重,为了照顾妻子,顾源放弃了被调任银州计划委员会的机会,被人称为佳话。同时,顾源的人缘极好,不少人络绎不绝地跟他介绍对象,但都被他婉言拒绝。
    顾源四十五岁,头发梳得很整齐,相貌俊朗,器宇轩昂,有种成熟男子特有的稳重与儒雅。
    顾源轻声分析道:“我刚才在网上浏览了一下,舆论对邢县长不利,至少有二十多篇时事杂文口径一致,建议政府要重点清除这些无能的干部。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省市两级相关部门,迫于压力,肯定要采取对策了。”
    戚芸皱起眉头,轻声叹息道:“对方的心思很缜密,我看了一下那些照片,有一部分甚至还是他在担任县长之前的某些会议资料,现在都被扒了出来,可见对方早就开始有所布局,换句话而言,对方还有很多后招。”
    顾源点了点头,建议道:“我刚才与宣传部门联系了一下,看他们是否能够动用手段,屏蔽掉那些负面消息,但没想到宣传部门根本不理睬我们。恐怕他们已经接到授意,故意放任舆论宣传。我觉得已经回天乏术了……”
    方志诚听出顾源的言外之意,想来是不愿为邢继科解决难题,这时说道:“问题很严重,但毕竟要有解决的办法,莫非我们就听之任之了?”
    顾源见方志诚不同意自己的观点,眸光一闪,道:“莫非你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顾源对方志诚很不满,在他眼里,方志诚不过是一个初入官场,但运气很好的新兵,面对这种压力,他又有什么解决办法,若是要助邢继科一臂之力,还不是自己与戚芸为之奔走?
    况且,顾源认为,如果邢继科真被踢走,对于戚芸和自己并非完全是坏事。戚芸现在是常务副县长,邢继科走了,县长位置空缺出来,戚芸极有可能顶替邢继科,行代县长之职务。
    方志诚猜中顾源的心思,缓缓地说道:“邢县长,如今毕竟跟我们是一个阵营,若是放手不管的话,于公于私都属不义。另一方面,对方既然算准了要用阴谋逼走邢县长,那自然你已经做好县长位置顶替人选。如果真来了一个不是我们一派的新县长,那么对我们又有何好处?”
    顾源心中满是不悦,暗忖这方志诚此话说得在理,但难免有些不成熟,官场之中,向来是明哲保身,有几个人讲求有情有义,何况自己与邢继科本来就无甚感情可言。他脸上淡淡一笑,转问戚芸道:“此事还是由戚县长作决断吧。”
    戚芸原本也是赞同顾源的观点,毕竟邢继科虽然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但能力有限,若是想要如今为他挽回败局,机会渺茫。但她能瞧出方志诚的意思,不愿意放弃邢继科,让之成为弃子,顿时有些犹豫不决。
    沉吟许久之后,她平静地问方志诚,“如果我们帮助邢继科解决困难,必须要有相应的对策,如果没有办法,贸然地与邢继科站在一起,并非明智之举。”
    方志诚沉声道:“戚县长,我有办法可以帮邢县长解围,但咱们首先要观点一致,绝不能够墙倒众人推。”
    “哦?”戚芸面露疑惑之色,“究竟是什么办法?”
    方志诚低声道:“我们要帮邢县长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在新闻发布会上,由邢县长独自面对舆论的质疑,同时针对这些质疑表态声明,并作出解释。让自己公开透明地面对舆论质疑,如此一来,可以解决那些负面消息。”
    顾源面色一凝,因为方志诚的想法太过大胆,政府官员从来没有如此应对负面舆论消息,“这个方法看似有坏处,但我认为坏处更大,如果邢县长真的去直面记者,他有能力应对那种场面吗?”
    方志诚眉头微微一挑,道:“顾县长,此话有点不妥。如果不尝试,又如何能知道最终结果?”
    戚芸颔首道:“我认为,志诚的方法虽然与众不同,也有点冒险,但却是解决当下问题的唯一方法。谣言如同洪水猛兽,堵不如疏,如果我们现在闭塞,不直接面对谣言,反而会让自己进入被动。”
    顾源见戚芸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方志诚,顿时感觉到脸面有失,不过,他毕竟城府很深,淡淡一笑:“既然戚县长觉得有必要帮邢县长挽回影响,那么也不多说,届时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又随意聊了几句之后,顾源便找了个借口告辞,办公室内因此只剩下戚芸和方志诚。
    方志诚面色一沉,提醒道:“顾源此人能力很强,不过城府太深,按照他方才说话的态度,怕是想置身事外。”
    戚芸笑了笑,“这也是正常的。顾源之前一直看好咱们,如今突然有变,肯定是想自保。咱们这是在以身试险,如果按照他的说法,虽然方法保守一点,但能保全自己,说不定还能用邢继科这枚弃子换取些许价值……”
    方志诚摇了摇头,不认同道:“以退为进固然可取,但不适合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孙伟铭已经成功策动县政府的内斗,如果我们现在退让一步,只会让其他势力起头,不利于后续工作的开展。而且,让邢继科通过新闻发布会的形式挽回质疑,这只是一次尝试,如果无法成功,那再退一步,也不迟。”
    戚芸沉默片刻,道:“行吧,我会调动自己所有的资源来支持邢继科,同时你也需与邢继科通好气,让他务必在新闻发布会上能展现出一个高素质的优秀官员。”
    方志诚笑道:“还请戚县长放心,我会好好把邢县长包装一番的。”
    言毕,他起身往邢继科的办公室走去。
    邢继科正坐在办公桌前,不停地翻阅着网上的评论,手边的烟灰缸内,插满烟蒂,原本还算明亮的办公室,烟雾缭绕,足以显示他烦闷的心情。
    邢继科见方志诚过来,连忙站起身,叹气道:“孙伟铭实在太卑鄙了,尽然无所不用其极地抹黑我!我要去见文迪书记,说明缘由,让他看清楚孙伟铭的丑恶嘴脸,志诚,你帮我联系下文迪书记吧,请他接见我一面。”
    方志诚心中暗叹了一声,邢继科还是没有大将之风,在孙伟铭掀起的舆论压力之下,失去方寸。即使邢继科能见到宋文迪那又如何?现在邢继科的名声已经臭了,宋文迪又怎么会轻易地听信他的一面之言,毕竟互联网上造成了巨大的坏影响,此刻只有邢继科自己救自己。
    方志诚伸手在虚空中按了按,轻叹道:“继科县长,还烦请你稍安勿躁,我有一计,可以救你,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
    县委书记办公室内。
    王靖染坐在沙发上,坐在他身侧的是政府办副主任邹郁。孙伟铭正戴着眼镜批阅文件,吩咐邹郁道:“给王主任倒一杯茶。”
    邹郁笑眯眯地答应了,给王靖染倒满一杯水。孙伟铭摘下眼镜,笑道:“老王,知道我今天喊你过来,所为何事吗?”
    王靖染颔首道:“是不是为了了解邢县长那边的动向?他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孙伟铭挥了挥手,淡淡笑道:“你错了。我并不是为这件事情,而是想让你往上走一步。”
    “哦?”王靖染眼中喜色闪现。
    孙伟铭笑道:“县政府副县长原本应该有七个,罗辉一直挂着虚职,现在市委组织部已经有消息,要将罗辉放在政协,而你在县政府工作多年,对政府工作十分熟悉,因此你来顶替这个空缺比较合适。”
    王靖染心花怒放,立马保证道:“还请伟铭书记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一番成绩,不让您失望。”
    县政府领导班子总共九人,如果邢继科走了,再让王靖染填补罗辉的空缺,那么戚芸、方志诚、顾源三人又能成什么气候呢?
    第0365章 复杂晦暗的前曲
    王靖染思索良久,作为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对如今县政府的态势最清楚不过,因为邢继科、戚芸、顾源、方志诚四人紧密联系在一起,再加上孙伟铭看似抽身放权,县政府已经逐渐偏离原先的轨道,让王靖染捏了一把汗。但,孙伟铭悄无声息地组织这次布局,通过舆论战让邢继科的形象受损,逼迫邢继科自己主动请辞,同时还准备捡起早已布下的伏笔,利用罗辉还虚挂的那个编制做文章。
    不过,一切都让王靖染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气,不久之前,王靖染被方志诚阴了一次,由县纪委给自己处分,当时他虽然忍下,但怨愤难消。方志诚之所以能够打压自己,原因在于他是副处级的副县长,而自己则是正科级的办公室主任,如今风向一转,若是自己成为副县长,彼此平级而处,再加上自己在县政府的人脉阅历,届时自然由报那一箭之仇的机会。
    孙伟铭瞧见王靖染的眉头舒展,淡淡一笑,嘱咐道:“老王,我一直很看好你,其实让你当一个副县长,只是一个过渡而已,等时间一到,县委常委之中也有你的位置。现在东台机遇多,日新月异,每天都有变化,但是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我想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东西不能变?自然是政治立场不能变。
    王靖染读明白孙伟铭的弦外之音,再次承诺道:“我能有今天的成绩,多亏伟铭书记你的大力支持。如果有什么需要,只要伟铭书记简单吩咐一下,便可!”
    邹郁在旁边笑道:“伟铭书记,你对王主任这么重视,真是让人羡慕呢。我现在有点好奇,如果王主任不在政府办了,那我邹郁岂不是孤家寡人,上面少了一个可靠的领导替我遮风挡雨了吗?”
    王靖染连忙谦虚地笑道:“小邹,此言差矣。你现在是办公室副主任,若是我真的离开办公室,那么自然由你顶替我的位置,到时候你就是县政府办的主要负责人,需要为别人遮风挡雨了。”
    邹郁听到这句话,偷偷地看了一眼孙伟铭,只见他不动声色,自己心中也是颇为高兴,王靖染所言有一定的道理。
    王靖染又坐了片刻,便告辞离开。孙伟铭喊住邹郁,“邹郁,你留下来……”
    等王靖染离开办公室之后,邹郁先去关上门,笑嘻嘻地说道:“你还真有本事,前几天那老王还愁眉苦脸的呢,今天你几句话一说,立马精神奕奕,积极努力了。”
    孙伟铭淡淡一笑,“御人之术在于奖惩并举,先前王靖染受到一点小挫折,如今在给他一点甜头,他自然会更加忠诚于我。”
    邹郁喜滋滋地笑道:“我理解,这就叫做打一棒再给几个甜枣?”
    孙伟铭点点头道:“王靖染在县政府工作多年,心中难免生出许多骄纵之气,有人敲打他一下,也是好事,方能让他知道需要依靠我,才能往上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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