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身上的被子被陆晧谦扯开扔到了一边,他将她压在身下,她能感受到陆晧谦的温度,现在空气中的凉意浸透身体。
    顾烟咬了咬唇,她确实是怕现在的陆晧谦没错,可还是鼓起所有的勇气,冷声开口:“我说了要你给我时间,为什么你非急着要一个结果,闭嘴可以吗。”
    没受过这种待遇的陆晧谦,明显一顿,峻冷的脸上露出自嘲的一笑。
    “好,我不说话了,你早点休息。”他起身下床,把菲佣拿来的被子扔到了沙发,打算在沙发上过夜,只要一个房间就好,剩下的他已经奢求不起了。
    ***
    一大早,顾烟就被陆晧谦叫醒,顾烟惺忪睁眼,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在两人上海的家里,眼前的站着的人,还是那个每天下楼去早点摊给她去买早点的陆晧谦。
    她拍了拍混沌的头,眼前的陆晧谦,一身修剪得体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黑色领带,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仿佛帝王般,可以睥睨一切。
    顾烟想起一句话,金|麟|岂是|池中|物,明白了陆晧谦之前所表现出的种种气魄,和自信,他有自信的底气。
    西装笔挺的陆晧谦手里拿着一套黑色女式小西装,放在床头,“下楼吃早餐,我带你返港、”
    顾烟从床上爬起,光着脚踩在卧室里的地毯上,“我自己有衣服。”
    陆晧谦走到床的另一侧,弯腰找到顾烟的拖鞋,半蹲在顾烟面前开口说:“别着凉,今天不能穿自己衣服,以后随你。”
    顾烟心里很不舒服,多心道:“怕我站在你身边给你丢人吗,那我躲开你好了。”
    陆晧谦还是半蹲在地上,顾烟迟迟不抬脚,让他叹了口气,“不是,你不要乱想,把衣服换上回香港。”
    坚持要穿自己衣服的顾烟固执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好意思,我穿不惯西装。”
    陆晧谦脸色突变,也不在理顾烟是不是光着脚,站起身不带商量余地的开口道:“今天不准。”
    ***
    顾烟和陆晧谦回到香港,和上次的心情完全不同,在也不像是一个傻乎乎的观光客,到处拍照留恋,已经没了那个心情。
    到了香港,她才知道,陆晧谦为什么强迫她换上黑色衣服,原来是陆晧谦离港前要祭奠父母,还有择吉时,为陆中怀和苏成迁坟换风水。
    前天顾烟还在陆晧谦的老房子里,为陆中怀和苏成上香,现在是另一番景象,苦笑,不得不时刻面对,陆晧谦已经是怀成集团的总裁事实。
    正午过了十二点,陆皓谦请来四*门2500多名居士诵经,200辆名车组成的引灵车队和人潮在香港绵延2公里,僧侣跟灵车后为逝者超度亡灵。
    除了陆晧谦身边的保镖,警方又派出500多名警力在现场及周边维持交通与秩序,进行道路管制,帮助公祭顺利完成。
    警方和怀成集团保镖站在路口,架设录影机全程搜证,周边道路管制,设置路检站,还有员警骑摩托车对周边加强巡逻,避免出现任何擦枪走火的意外。
    身穿黑色西装表情肃静的陆晧谦,顾烟站在他身边,面对这种阵势和场面,她不敢抬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之前想过上流社会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今天是大开眼界。
    在车上,顾烟始终不开口说一句话,陆晧谦则也没有时间去理她,一直在跟随车的风水先生问这块墓穴。
    风水先生开口道:“陆先生,您选的这块墓穴是香港最好的风水宝地,环水寻真龙,山为阳,水为阴,双水环绕,真龙显象,这块墓穴本来是鼎城贸易的张先生所看中的家族墓地。”
    陆晧谦脸色暮然阴沉下来,“我知道你一直跟在姓张的身边,你是在指责我夺人所好了?”
    风水先生忙赔罪道:“这块墓穴您六千万购下,张先生自然要放手。”
    陆晧谦和风水先生说的是广东话,顾烟似懂非懂,明白了大概的意思,不能不承认陆晧谦曾经说过的话很对,当初她对周正严念念不忘,她很因为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周正严,和他在一起就是高攀。
    陆晧谦告诉过她要把眼光放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她是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天了。
    买一块墓穴可以花上六千万,在赌桌上挥金如土,这些都是陆晧谦做出的事。
    陆晧谦倨傲的和风水先生开口:“我看中的,没人可以跟我争,以后你就安心负责怀成的事情。”
    风水先生当然知道陆晧谦的实力,也就是因为这样,被迫为陆晧谦效力,辜负了一直对他有恩的张先生。
    车子行驶上山,顾烟透过车窗望着窗外,山峰连为一体,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环绕着,成了一座天然的“挡风屏障”。
    陆晧谦终于能腾出时间,开口问顾烟说:“家族墓穴选在这里可以吗?”?
    顾烟口是心非道:“我不是广东人,不信这些,你以后葬在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晧谦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你已经对我讨厌到这种程度了?”
    顾烟握紧拳头,不和陆晧谦对视,心砰砰乱跳,努力保持镇定的开口道:“我需要时间去不恨你,目前为止做不到可以去接受你。”
    陆晧谦痛苦的扶额,心情很糟糕,“等我们回上海在好好谈谈,我会给你时间接受我。”
    顾烟没经历过这些,下车以后,只能一直紧紧的跟在陆晧谦身边,香港正好赶上台风季节,天气说变就变,到了山上,天已经变得灰蒙,她抬起头,发现天上已乌云密布、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
    放眼望去,山上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表情肃穆庄严,胸口戴着白花,手上带着白色手套,都是前来祭奠陆中怀和苏成的,其中不乏政府高官,影视明星,地方豪绅。
    准备迁坟下葬,陆晧谦从保镖手中接过递来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他的手腕上仍然还带着顾烟送给他的那条棕色绳结,和现在的身份明显不符。
    风水先生开口道:“属牛者,属蛇者,年方25岁,24岁,42岁,全部转身。”
    顾烟在其内,她也转过身,陆晧谦和其余几人扶灵下葬。
    一切结束过,陆晧谦站在墓前,对着墓碑深深鞠躬,满山的人照做,全部三鞠躬,之后陆晧谦又让所有人下山。
    人都散去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陆中怀和苏成的坟前,苦叹一声开口道:“我对你们食言了,最后还是回到了怀成。”
    chapter 69
    来的时候坐的经济舱,此刻的顾烟正坐在陆皓谦的私人飞机里。
    陆皓谦一身银灰色西装,气派悠然,手里拿着茶杯,静静的观察着顾烟的表情,她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自始自终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笑脸。
    他主动讨好开口说:“总生气该变丑了。”
    顾烟扭着头,讽刺陆皓谦道:“你那么有钱,我丑了就朝你要钱整容好了,你不是总是说胸小,发育不完整,要不要我再去隆个胸。”
    陆皓谦听出顾烟态度不对,轻笑着开口:“身材不好,我就晚上摸着睡,慢慢就会好了。”
    顾烟咬了咬嘴唇,发出一声哼笑,“你怎么总想着这事,每天需求还那么大,陆皓谦你不碰女人会死吗?”
    何曾被这么挖苦过的陆皓谦,努力压抑住怒火,低头服软道:“我不上你,我会疯,这个答案满意吗。”
    顾烟抽了抽嘴角,陆皓谦终究还是那个霸气的决策者,这样的男人,天之骄子,仿若睥睨天下的王者,“不上你”,以前听着倒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却字眼那么刺耳。
    她想起曾经见过的冷虞欢还有maggie,暗叹是她高看了自己,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年轻漂亮,和陆皓谦在一起,他是赚的。现在看来是那么可笑,原来陆皓谦曾经的女人各个倾国倾城,曼妙身姿,她和她们相比,卑微到尘埃。
    陆皓谦的前妻冷虞欢,背景究竟有多深,顾烟听linda讲过,出身豪门,千金小姐,她也曾经看到过冷虞欢被人爆料的新闻。她开着价值千万,全球仅仅只有五辆的限量版跑车在法国街头血拼,而她呢?是个连驾照都考不起的穷人。
    当然讽刺的是新闻标题也是和刀子一样狠狠地插在她的胸口,车是陆皓谦买来送给冷虞欢的。顾烟低头看了看,心里觉得很不平衡,相比之下陆皓谦给过她什么,只有忽冷忽热,惊天谎言,随时要离开的态度。
    想到这些顾烟闭上眼睛,“回上海该怎么住?”这句话说出来,好像是在分家。
    陆皓谦没有一刻犹豫,“当然要跟我住一起,难道你不想吗?”
    顾烟咧嘴一笑,笑容是那么苦涩,“别墅我住不惯,厕所都找不到。”现在的陆皓谦,已经不在是她一个人的了,她知道。
    陆皓谦无奈的开口,“你别在跟我较劲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他不知道怎么去哄女人,看的出顾烟的情绪太不对劲。
    顾烟悲观的自嘲道:“你别说是善意的谎言,陆皓谦,我没有灰姑娘的命,或者我只是你其中的一个过客,现在你是没有玩腻我,所以才会这么有耐心,对不对。”
    陆皓谦的声音不再温和,“看问题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去想?别把你的以为,加注在我的身上,可以吗?”
    很明显,这场谈话即将以不欢而散去结束。
    ***
    回到上海,顾烟坐在陆皓谦的宾利车里,她使劲用手按了按宾利车的真皮座椅,脑中突然浮现出不好的画面,是陆皓谦曾经的情史,她很清楚,他就是一个游戏人间的人。
    她算是质问的口吻,问陆皓谦说:“你车|震过吗?”
    陆皓谦神色淡定的回答说:“一次也没有过,你如果想,我现在就叫司机下车,我把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让你骑在我身上。”
    陆皓谦这么流|氓的回答,让顾烟真想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快点钻进去,毕竟车里不是只有他们,有开车的司机,还有随车的保镖。
    开车的司机觉得的自己后背和有刀子在扎似的,秉着气,他看了坐在副驾驶的保镖一眼,佩服这兄弟的心里素质,保镖正襟危坐,戴着墨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与世隔绝一样。
    陆皓谦突然伸出手,揽住顾烟的腰,身子前倾,将唇贴在她耳边温声开口,“想不想?”
    顾烟突然笑了,“好啊,你让司机都下车。”
    陆皓谦明显一愣,他真的没想到顾烟竟然会答应他,这是已经原谅他了?心里有些暗喜。
    陆皓谦宠溺的掐了一下顾烟的脸,心情由阴转晴,对司机和保镖开口说:“将车停在路边,你们都下去。”
    司机胆战心惊的开口说:“陆先生,再稍等几分钟,现在是红灯。”
    司机不是陆皓谦的专职司机,陆皓谦的专职司机人在英国,现在还在飞机上,他只不过是临时带班,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怀成集团的总裁,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紧张到病态。
    陆皓谦沉声道:“开过去…”
    司机捏了把汗,一脚油门闯了红灯,在路边把车停下。
    司机和保镖走后,陆皓谦也下了车,换到驾驶位,点开了车里的导航,仔细研究路线。
    陆皓谦一边查询着路线,一边开口说:“宝贝,现在八点多,随便找个僻静的路口好吗,路人是看不到车子里面的。”
    顾烟狐疑道:“还说你没在车里做过那些事,经验怎么这么多。”
    陆皓谦现在说的话,她信不过一句,他已经把她所能给的信任,全部用光了。
    陆皓谦无奈苦笑,“我真的没做过,这是常识好吗。”他觉得自己真要被顾烟冤枉死。
    “做没做过,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用跟我解释,懒得听。”顾烟声音软糯,她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也不想去喊。
    陆皓谦的声音更小,小声嘀咕道:“真的没有,哎…”
    高高在上的陆皓谦,倒像是犯错的孩子,无论神情和态度,都很诚恳,在顾烟面前,他已经把身段放到最低。
    顾烟却显得很没有耐心,脸上的表情颇不耐烦,“你烦不烦,是不是到了更年期,絮絮叨叨的,还做不做了。”
    “做,做,怎么不做,老公好好伺候你。”陆皓谦想象不到,这句卑微讨好的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
    在老房子里,都是陆皓谦占据主导地位,他总是让顾烟一直在床上伺候他,不过那时候的顾烟还沉浸在幸福中,很傻的去爱着陆皓谦,想要为他付出一切,无论有多委屈。
    时过境迁,一个人心态发生变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顾烟爱的是陆皓谦,而不是kevin,面对这样卑微讨好的陆皓谦,她的心是麻木的,过去的她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现在好像没有一丁点感觉。
    “那就别墨迹了,开车。”顾烟闭上了眼睛,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夜深人入境,陆皓谦把车开到小巷,巷子一侧是现代的小区,高楼林立,一侧是破旧的厂房,灰蒙蒙一片,黑色的树枝盖过小巷的上空。
    陆皓谦的宾利车,成了破旧小巷的唯一风景线,他将车熄火,黑色的车身隐秘在夜里。
    陆皓谦走到后座,握着顾烟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眸色暗沉的开口说:“宝贝,帮我把皮带扣解开。”
    顾烟耸了耸肩,“我现在又没兴致了,想回去洗澡睡觉。”
    陆皓谦听后面色一暗,将顾烟拽到怀里,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顾烟紧闭牙关,想要推开他,可陆皓谦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陆皓谦伸出手,撩开了顾烟身上穿白色t恤,感觉到上身冰冷的顾烟,终于按耐不住怒火,狠狠的咬住了陆皓谦的薄唇,血腥味弥漫在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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