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着眼眸,动作娴熟的摆上茶具,嘴唇弯出一抹弧度。
    赵嫤捧着脸,歪过脑袋看着他说,“别人泡妞都是请喝酒,怎么轮到你就请喝茶?”
    宋迢扬眉,转来面对她,神情认真的说,“我没记错的话,你不用喝酒就能醉了。”
    她直起背来,敷衍的笑笑,“也是,不过我现在很清醒,先回家了。”
    赵嫤说着站起身,下一秒,就被握住了手腕,整个人向后倒去,猝不及防地坐在他的腿上。
    宋迢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让纤瘦的背脊紧贴着他。
    禁锢在温热的胸膛里,似乎臀部还顶着某个地方,她愣过一秒,开始想要挣脱。
    “别动!”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沉的掀起,她波澜的心跳。
    宋迢撩开她的长发,放在她另一边的肩上,将脸埋进她白皙的颈间,长时间工作加飞行,好不容易能安适的闭上眼,“让我抱一会儿。”
    他在享受的同时,赵嫤却不好受,他灼热的呼吸,不断不断地喷洒在她皮肤上,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挠也挠不着的感觉,堪比折磨。
    好一会儿,身后的人真没动静了,不会睡着了吧,她提高音量嚷道,“我明天不想上班了。”
    他声音沉而闷像即将入眠,深深的呼吸后,说着,“那就别去。”
    她满意的点点头,正打算表示同意,宋迢继续说道,“工资还是要扣。”
    赵嫤听见这句,立即去撬开他的手臂,准备走人。
    毕竟实力悬殊明显,腰上的手臂瞬间收紧,她根本无处可逃,反而更严丝合缝的贴着他,感觉薄唇碰上她白软的耳朵,“你不是说,要陪我吃早餐吗?”
    他说话时,滚烫的气息拂进她耳蜗,仿佛细细的电流通过全身,从后颈一直流去脚趾。
    ☆、第21章 开车
    赵嫤转过头,拉开与他脸庞的距离,一双翦水瞳望着他,“我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宋迢凑近她的小脸,轻轻地咬了下她的唇瓣,他嘴角遗留笑意的说道,“我最喜欢折腾言而无信的人了。”
    然后他没有离开,她感受着他的鼻尖滑过脸颊,接着是嘴唇,一切若有若无的触碰,她再也忍不住,扭身搂上他的脖颈,主动贴上他的唇,一下又一下,柔情的含弄。
    温热的掌心抚在她背上,一点点,推压他们之间的距离,紧挨着她柔软的身体,他大方迎接她舌尖的触碰,反客为主的勾卷起她。
    分开一瞬,像饥渴般的喘息声加重,又再次吻缠,口鼻间全是彼此的气息。
    这场缠绵后,赵嫤抱住他的腰身,把脸贴着他的肩膀,闻着他衣领上的味道,就像是雪山顶上支起篝火,轻嗅燃烧的木头,呼吸清冷的空气。
    赵嫤用他的衣服蹭蹭脸,声音闷在里面说,“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宋迢的手来到她腰际,压平她针织上衣别在裙边里的褶皱,但在这时,赵嫤推着他的肩坐直,问出了长久以来困扰她的,“是什么香水?”
    他稍愣,皱眉思考一下,“不记得。”
    宋迢抽出她藏在高腰裙中的衣服下摆,而她只想着,“拿给我看一眼。”
    “现在是该鉴赏我香水的时间?”他哭笑不得的说着,掌心已经滑进她的背后,触碰那宛若丝绸般的皮肤。
    赵嫤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如果我没搞清楚的话,心里就放不下这件事。”
    她的话音落下,顿觉宋迢的眼神中有些狡黠,果然,他说,“它在我的房间里。”
    赵嫤被抱来放在他的床上,昏黑的视野里,他的动作似乎在解开衬衣的纽扣,走向床头,打开一盏壁灯,亮起柔和的灯光。
    他的房间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一些,家私全是暗色调,深灰的窗帘、床单、沙发,或许因为感觉过于冷静,所以在正对着床的方向,有一扇壁炉,如同在黑暗的孤山荒野中的温暖。
    感觉到松软的床面在下陷,看着宋迢离她越来越近,衬衫还差锁在裤腰里的没有解开,从领口开至线条紧实的腹部,他跪于床面,按着她的肩头,顺势欺身过去。
    赵嫤虽然被他按倒在床上,但是推住了他,“你要是上完就把我扔一边,我找谁说理去?”
    在她认识的朋友中,也有冠冕堂皇的说着,对每一个女人都是认真的,实际是把集邮当成乐趣,可以出一本花言巧语大全的花花公子,通常在猎物没到手前,将自己伪装的特别好。
    宋迢撑直手臂,指尖撩走她脸颊上的一缕头发,“那么你觉得,我该向你保证什么?”
    “说你喜欢我呀。”她笑的像只小狐狸。
    他表情为难的闭了下眼,跟她商量道,“我已经都这年纪了,那些毛头小子说的话,不必了吧。”
    “那就算了。”赵嫤无所谓的说着,然后两手抵上他的肩膀,试图把他推开,“你起来,我要回去了。”
    宋迢投降的笑了笑,压下身去吻了一下她的唇,轻轻的说,“yyou.”
    被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弄得心尖一颤,她故意皱着眉,不满道,“再说一遍,没听清。”
    宋迢看似要重复一遍的来到她耳边,结果咬了一下她的细颈,正好是她一块痒肉,她反应剧烈的缩着脖子,不依不饶的打闹起来。
    陪她在床上折腾一会儿,他就搂起她的腰,贴着自己的身体,在她唇上轻轻滋润,舌头伸进她口中,吻得她放松下来。
    赵嫤软似无骨的倒在床上,灯光下,那双褐色的眼睛,渐渐染上情/欲的雾。
    他分开腿跪在她腰身两侧,解开皮带扣,退去她的衣服,墨绿的针织衫脱出她的头发时,发丝像墨般流动。
    宋迢将衣服扔在床下,看着她骨架纤匀的身形,内衣包裹着诱人的地方,他低头吻着,伸手向她背后,打开。
    那三月的樱花被他含入口中,她的手不自觉伸进他发间,稍稍仰过头,听见吮吸时,细微的湿润声,某处的硬烫贴着她大腿。
    他的手从她胸前向下游走,经过她平坦细滑的小腹,找到裙侧的拉链,退下她的裙子。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她的三角地带摩挲,勾住最后那片遮覆,往下拉去,脱离她的腿。
    轻薄的布料落地,灼热的掌心重新覆上来,那里的温度比她身体还要烫,他却频频流连,用指尖浅浅探入,里面紧而羞涩,他在里面轻柔慢捻,她微微张开唇瓣,呼吸渐促。
    两节手指离开她的身体,他的呼吸就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沙哑性感的声线,“我要进去了,你要不要睁开眼睛?”
    赵嫤眼睛闭的更紧,扭过头去,“不要……”
    似乎听见宋迢低低的轻笑一声,她来不及判定那笑是什么意思,就闷哼着攥住身下的床单,感觉胀的要命。
    他缓缓推进她的体内,如同生生挤进婴儿的小嘴,一番蚀骨滋味。
    用最慢的速度进攻,一下一下的浅入,亲吻她的身体,让她能够适应,所以当她双腿交缠上他的背后,撑在她肩两旁的手,改握住她的纤腰,毫无顾忌的深撞。
    赵嫤难忍的轻吟出声,抓住他结实的手臂,指甲划过他的皮肤,她偷偷睁开眼,却被他发现,俯身下来吻她的唇,含住她的舌头纠缠,身下也没有停止律动的节奏。
    冷气充足的情况下,她颈背溢出薄汗,比汗液更多的湿濡,来自和他腿根相接处。她无数次挺腰再跌落,想要快点到达最极致的快慰,却又贪恋过程的煎熬,或许是上瘾了。
    终于,一阵控制不住的痉挛过后,她喘得厉害,清晰感受着体内涌出汩汩的水,又被他全部堵回去,仿佛要淹没她自己。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听见宋迢的声音,近在耳畔,“早上你想吃什么?”
    赵嫤皱紧眉头,眼皮挣扎几下睁开,先看见窗帘缝中透出的自然光线,提醒她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然后感觉有人勾走她脸上的碎发,想别进她耳后,她随即抓起被子蒙上头,闷在下面轻哼一会儿,答非所问,“……我腰疼。”
    宋迢拉下一点盖住她的被子,露出一双明眸,“我帮你按摩?”
    她瞬间掀开被子,愤愤瞪着他,“就是被你给掐的。”
    半小时后,赵嫤上身穿着他的t恤,带着清爽的气息走出浴室,昨晚她累的匆匆洗过就睡下,早上才有精神好好洗澡。
    房间门外的走廊就是通向小餐厅,而那里没有窗帘,玻璃墙外是封闭的复古花园,种满葱郁的藤本植物,视野内敞亮而清新。
    她走进来,就看见正在翻着英文报纸的宋迢,休闲的着装,他轻抿着唇线,专注的阅读,完全不像昨晚在她耳边厮磨着「还没完呢」的人。
    赵嫤腹诽着在餐桌旁坐下,望着桌上的早餐,十分有胃口,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单面煎的鸡蛋、鲜嫩的培根、烤土司,几片牛油果和小番茄,中间还有一罐甜橄榄。
    宋迢听见椅脚的声音,抬眸发现她坐下,就将报纸叠放在一旁,然后,他稍稍愣住,看着她由小到大的摆好果酱和调料瓶。
    眼前一排瓶瓶罐罐已经整齐,她满意的点点头,对上他的目光,“这是病,体谅我。”
    宋迢笑一下,表示理解的点头。
    盘中的早餐几乎消失,残留着一片咬过几口的吐司,赵嫤端着茶杯,忐忑的开口,“你有调查过我的背景吗?”
    “没有。”他肯定回答,皱着眉拿来餐巾擦擦手,放在一边,“为什么这么问?”
    她放下茶杯,神情认真的说,“十二年前,我爸的企业被禾远整垮,不久后,他跳楼自杀了。”
    闻言,宋迢怔住。
    难得看见他有这样的表情,赵嫤抬起下巴说道,“我就是来报复你们宋家的。”
    只见宋迢怔意更深,接着用手背挡在嘴边,笑出一声来。
    她直起腰来,“你笑什么!”
    他含笑问道,“报复这么麻烦的事,你确定?”
    赵嫤被他问的哑口无言,这男人不仅把她身体摸完了,还把她的性格也摸透了。
    她扁着嘴,宋迢想了想,还是配合她,清清嗓正色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等我怀上你的孩子,我就离开这里,再把他养大,让他来对付你。”赵嫤已经觉得没意思,干脆随口一说。
    他表情严肃的思考着说道,“提议很好,不过我觉得只有一晚的经验,怀上的概率比较低,我建议你可以多试试。”
    赵嫤眯起眼睛,说出她酝酿一早上的,“衣冠禽兽。”
    ☆、第22章 借宿
    餐厅的墙外,安静的花园中摆着丹麦风格的家具,藤蔓盘根错节。
    “后面虽然是我乱说的,但是关于我爸的部分……是真的。”赵嫤低下眼眸,过去这么多年,以为早已没有对赵海生的感情,说出这句话时,竟然溢出些苦涩。
    宋迢有几分疑惑的问道,“你父亲的企业叫什么?”
    她抿了抿唇,眼神沉定的望向他,“红双诚化。”
    宋迢神情一顿,自然地移开与她接壤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茶杯上,仿佛看见雨水滴进红茶中,泛起一圈涟漪。
    那一年,烟雨雾笼罩着墓园,他坐在车后座,听雨刷器机械的走动,司机悄悄打开电台,女主播声音甜美的播报着天气,连续数日的强降雨,导致相邻的某镇被洪水包围。
    他静静的看着车窗外,宋卫撑着一把伞的背影,想要走向一座墓碑。那墓碑前站着的一些人,穿着麻布的丧服,其中一个女人走来挡住他的去路。
    虽然相隔甚远,宋迢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可以看见她愤恨的目光,像把锋利的刃,直指宋卫。她还搂着一个女孩在身边,雨势渐大,砸得车窗模糊一片。
    宋迢降下车窗,略带腥味的雨水,争先恐后地打进来。
    这时,只有那女孩注意到他,歪过头看着他。她皮肤白净,几缕发丝湿粘在脸颊上,丧服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松。
    他们隔着这场雨雾对视,她觉得有趣,就笑了一下。
    宋迢一愣,看见宋卫转身的动作,他随即按上车窗,低头拍着淋在身上的雨水,感觉着有人坐进车内,关上车门,车身稍稍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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