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决定去考研,这个学长正以给她意见帮助为由,接近她。
    他很了解她的幸福,她最怕给别人添麻烦,所以,他只要轻轻的一威胁,她就开乖乖的跟对方断了联系。
    她的抗拒让他烦恼,但要哄一个女人,更烦,他只能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告诉她,不能离开,后果自负。
    洛恒峰跟他说,女人嘛,床头吵架床尾合,所以那段时间,他就没让她下过床,可她的脾气还是那么硬,似乎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没想到蔺驰远先下手了。
    蔺驰远派人撞翻了他的游艇,幸好他反应快,及时的跳出了游艇,上岸之后,他就给沈秘书打电话,赶紧派人寻找林至爱的下落。
    他当时把救生衣套在她身上了,如果不是运气太背,应该不会出大事。
    沈秘书问他:“现在要怎么办?”
    他说:“我想借此机会躲一躲,让那老家伙先得意两天,我答应过要帮蔺南升拿到执行董事的位子,但那人太狡猾,如果真让他达成,我们有可能反而会处于被动的状态,趁现在顺水推舟,先让蔺南佑当上执行董事再说,还有就是.....”
    “什么?”沈秘书问。
    “没什么。”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冷静一下,他实再有点受不住她那执拗的脾气。
    司机开车悄悄的送他回m城,在路上就接到沈秘书的电话,说她已经找到了,只是找不到他人,哭得正伤心呢。
    他笑了:“让她继续哭吧。”
    难得给自己放个假,躺在绿意环绕之中,喝喝茶,看看电视,不少关于他失踪的新闻,跟沈秘书通过几次电话,说林至爱的情况不好,因为着急,不吃不喝,还发起高烧住进医院了,请示他是否告诉她真相,担心继续下去,只怕病情会更严重。
    他果断说不,就是要让她尝尝这种担心难受的滋味。
    他觉得,她是在乎他的,只是嘴硬不肯说出来,所以这段时间,他要挫挫她的锐气。
    *
    离开医院的时候,沈秘书说,如果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爱,那么就好好的相处,如果带有一点私利,那么就放对方一条生路。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这句话,他几乎把小仙的感觉抛开了,他想她留下来,也很渴望能从她嘴里听到想留下来。
    而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觉得她是爱他的,如果不爱,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怎么会牵肠挂肚的病倒,所以他说:“小爱,我想你留下来。”
    林至爱恨恨的看着他:“你觉得玩我很有趣吗,可惜现在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下去了,我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也不想知道!”
    他的身体半压着她,她推了几下,他没动,干脆拿起枕着盖在脸上:“你要怎么样随便你,我懒得反抗,别让我看到你的脸就行!”
    每一次,她这样执拗的脾气,让他抓狂,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只能无趣的离开房间,等沈秘书回来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沈秘书就回来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出院还太早了点,但他还的执意出院了。
    手上打着绷带,脚上打着石膏,坐着轮椅,当林至爱早上去餐厅吃饭的时候,看到他非常的惊讶,她问:“这么快就可以出院了吗?”
    佣人为她摆好餐具,就在沈秘书的对面,她环顾四周,并没有雍显的影子,他不在也好,她懒得问。
    沈秘书笑着说:“这么多年了,还没认真休息过,真躺在医院里才发现自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还有就是,我发现看不见雍先生,心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她被他逗笑了,没想到平时严谨得一丝不苟的沈秘书还会开这种自嘲的玩笑。
    沈秘书说:“小爱,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疗养院住两天,在医院住着太闷,四周都是高楼大厦,空气不好,能散步的花园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我知道有家疗养院还不错,只是这个天气比较冷一点,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要下雪了。”
    她问:“在哪里?”
    “武隆山。”
    她知道这个地方,离c市大概有4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海拔高,夏天c市热得像蒸笼的时候,那里却凉爽怡人,在那里建私家别墅的很多,见她在犹豫,沈秘书又说:“雍先生正在气头上,有些事情想不开,你不如跟我去度个假,那个地方安静,也有利于你复习考试。”
    沈秘书做事,永远都是地完美妥当,她说:“好吧。”
    第二天他们就出发了,在这期间,她一直没有看到雍显,想必是理亏,也不敢见到她。
    离开像牢笼一样的别墅,她的心情好多了,她问:“沈秘书,雍显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听你的。”
    “那要看是什么事?”
    “你劝劝他,让他放我走呗。”
    他笑了笑:“他只是一时想不过,等想明白了也没什么,我把你叫出来,也是这个意思,免得两个在一起,一言不合,又要斗气。”
    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他俩都是孩子似的。
    车经过蜿蜒的山路,欣赏完沿路秀丽的风景,终于到达疗养院门口,佣人下来整理行李,她主动扶沈秘书下车,手压在他的胸口上,他拧起的眉头,她看了都难受,赶紧松开手:“你没事吧。”
    “我胸口肋骨断了还没完全愈合!”
    “对不起,对不起!”
    沈秘书压低了声音:“快叫医生来看看。”
    疗养院分为两个地方,一个是普通区,一个是vip区,从正门进去左手边的大楼就是普通客房,里面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很多人都穿着疗养院舒适的病号服。
    沈秘书要静养,自然住到安静的vip区,房间早就安排好了,行李由佣人搬进去,而她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沈秘书的伤口,医生正在做检查,她不方便去打扰,就只好自己在附近转转,先认认路。
    住宿大楼旁边的花园并不是很大,穿过树叶渐落的黄桷树林,可以看到一条巨大的天然裂谷,周围都装上了铁栏杆,有陡峭的步道或是观光电梯可以下去。
    这才叫庭院深深,深藏不露。
    她扶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
    转身回去,去到沈秘书的房间,医生已经走了,她赶紧问怎么样,他说:“放心,没伤到,只是有点疼。”
    她说:“我刚才在房间里看了看,竟然还有厨房,为了表示歉意,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我听说你不怎么会做饭?”
    “就是不会才要学,缺一个试吃的。”
    ☆、第78章 三更
    林至爱感觉像回到了大学时代,每天起个早,戴上耳机,一边跑步,一边听英文单词,她会穿过那片快要掉光叶子的黄桷树林,然后坐电梯到大裂谷的谷底,她不敢走步道下去,太恐高,在观光电梯里,还可以把眼睛捂起来。
    谷底是一条木板铺就的步道,两边都有栏杆,步道穿过谷低里溪流怪石,晨光很难完全的渗透到谷底,所以下面幽暗,只能靠路灯在照行,而且气温比上面底很多,早上出门前,她会在腰上系一件外套,到了谷底再穿上。
    以为每天她是最早穿过裂谷的人,没想到今天有人比她更早,沈秘书坐着轮椅,在旁边的一个休息亭里,她看看四周,没有看护,于是问:“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恢复不好会落下病根的。”
    沈秘书笑了笑:“我在这里等你。”
    “有事。”
    “这段时间你一直闭门看书,我不好打扰你复习,在这里我又没什么熟人,一个人呆着太憋得慌,所以就找个机会跟你聊两句。”
    “你太客气了,要说话,可以随时去找我。”
    林至爱走到沈秘书的身后,轻轻的推着轮椅往前走:“跟你出来是对的,现在感觉自己心情平静多了,再加上复习紧张,根本没时间去想别的。”
    “你学校选好了没有。”
    她点头:“m城医科大学。”
    他好奇:“为什么?”
    “就是喜欢。”如果就单纯为着雍显这层关系,她是绝对不会填这所大学的,但前段时间雍显有请过m医大的教授给她上过两节课,从授课和言谈中,她了解到m医大在法医专业的优势,她是不会为了私人情感而毁了自己的前途。
    沈秘书又问:“那复习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她耸耸肩:“其实心里挺没底的,我以前的一些同学都是本科之后就考研,专注学术出来现在都扎实的呆在岗位上了,我本科一毕业就想着赶紧回c市来,荒废了这么久再回头想把失去的东西捡回来,感觉挺有难度的。”
    以前的她太感情用事,总把是爱人看在第一位,觉得拥有他,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现在回头看看,真是傻得可怜。
    她看着沈秘书:“其实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从这场阴谋中彻底的清楚过来。”
    “我能帮你什么!”
    “那些照片是你故意让我看到的吧,在他办公室的外面就有两个助理秘书,有事大可以叫她们,为什么非得叫我这个连公司都没去的外人,你就不怕我也是商业间谍!”她握着沈秘书的手:“真的谢谢你。”
    前面有一个小平台,比较宽敞,沈秘书让她停下来,说想下来走几步,医生已经允许他可以做少量的运动,说坐得太久了,都快忘记路该怎么走了。
    担心他会摔倒,林至爱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小心翼翼的掺扶着他,他被压伤的小腿恢复得很好,走了几步,非常的平稳,她就想松开他,让他自己走两步,谁知道他用胳膊紧紧的夹着她,让她挣不开。
    她尴尬的提醒着:“你可以松手吗?”
    沈秘书满脑子漂浮着一股淡雅的清香,有些走神,被她一叫,才清醒过来,赶紧松开手,抱歉的说:“对不起。”
    轮椅上有放拐杖,她拿过来递给他:“保险一点。”
    她陪着沈秘书在谷底慢慢的走着,一件事一直纠在她心里,问雍显是不可能了,只能从沈秘书那里找到答案。
    她问:“他非要置蔺南升为死地吗?”
    沈秘书看着她:“林小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他们俩的事,你最好不要牵扯其中。”
    沈秘书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给她:“看完之后,你心里有个底就行了,记住我的话,不要牵扯其中。”
    她按下播放键,视频的画面开始跳动,在一块空旷的地上,不过仔细一看,并不是空地,而是楼顶,周围漆黑一片,却有点点霓虹在闪烁,拍摄角度是在一个房间里,透过窗户。
    10秒钟之后,三个人出现在了楼顶上,画面很小,不太看得清长相,只知道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因为女的都穿着裙子。
    到达楼顶的中央,穿黄裙子的女人就开始对穿粉色裙子的女人拳脚相加,而男人则冷漠的站在一边,穿粉色裙子的女人在反抗,男人扔下手里的烟头,走过去一脚踹在粉裙子女人的头部,女人很快就倒在地上,微微的颤动着,似乎很痛苦。
    她立即明白这是什么了,那个穿粉裙子的女人就是蔺南烟,而对她拳脚相加的人则是蔺南雪和蔺南佑。
    大约五分钟之后,镜头里又出现了一个男人,就是蔺南升,他并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蔺南烟,而是拉着蔺南雪和蔺南佑走了。
    下面的时间在不停的跳动,显示大概五分钟之后,蔺南烟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看来蔺南佑的那一脚,出手相当的重,有一个男人返回到现场,他径直的走向正在挣扎的蔺南烟,拖着她的长发,一直拖到空地的边缘,然后将她推了下去。
    她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她拨动屏幕,把画面放大,尽管脸还是模糊的,但她仍能清楚的辨认最后将蔺南烟扔下楼的人,是将蔺南佑和蔺南雪带下楼的那个人,他的西装跟蔺南佑有明显的区别,就是领部,蔺南佑带的领结,而那个人系的是领带,将蔺南烟推下楼的人是蔺南升。
    她问:“上次蔺南升不是有拿录像带来证明返回现场的人是蔺南佑。”
    “那份录像带是剪辑的,不过是蔺南升想推脱罪名而已,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这段视频是对面楼里一间办公室用来监控员工加班用的,没想到正好拍到了,雍先生就花钱买下来。他一直没有公布这段录像,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把蔺南升送入监狱,因为进去之后,重一点是死刑,轻一点就是无期,泄不了他心头的恨。”
    雍显说过,对于罪孽深重的人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所以他要慢慢的折磨凶手,让对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把手机递还给沈秘书:“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秘书安慰她说:“你太单纯,生活的环境也很单一,不知道这个世间的险恶,很多人道貌岸然,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却心狠手辣,所以你在遇到人和事的时候,一定要多了解。”
    她笑着说:“跟你在一起,总觉得受益匪浅,之前一直把你当大哥哥,干脆你收我当徒弟好了,教教我处事之道。”
    “我从来不收徒弟,教会了徒弟,就饿死了师傅。”
    林至爱不知道雍显是否跟她一样已经冷静下来,在疗养院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来过,也没有电话,到是蔺南升给她打过几个电话,问她最近怎么样,想约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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