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开上车,在去往晏氏的路上,却将车停在了路边。她拿出手机把卡换上,拨通了那个神秘而令她敬畏的电话。
    “什么事?”
    电话那端响起变了音的声音。
    “主人,容家要把我嫁给黄发,您帮我想想办法吧,我不想嫁。”容倪求着他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电话那端的声音诡异又而散漫。
    容倪心里一突,她才想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自从艺术品公司过到唐黛的名下,她回了容家,再也杳无音信,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主人,您不能不帮我!”容倪恭敬而又急切地说。
    电话那头传来低笑声,反问她:“难道你没感觉到你已经被放弃了?”
    “您是什么意思?”容倪倒吸一口气。
    “这样说吧!你的价值仅在于晏寒厉对你的特别,现在你这点价值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已经没有用处了。”
    无情的声音与话语,让容倪几欲绝望,她不可置信地说:“主人,您不能这样!”
    “事实如此!”
    电话那头虽然经变音,声音很粗,可语气却是轻飘飘的。
    容倪情急之下发了狠,威胁道:“您要是不肯帮我,那我只能把这一切,告诉晏寒厉了。”
    “随便!”
    她没想到,对方说完,居然挂了电话。
    容倪内心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呢?为什么她身为容家的大小姐,却要过着如此低下的日子,最后还要嫁给一头猪?
    她踩着油门,几乎是满脸泪水地轰到了晏氏的门前。
    此时唐黛就在晏寒厉的办公室里,虽然她不认为容倪能翻起什么浪来,但万一有杀手锏呢?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
    晏寒厉听到容倪来了,第一反应和唐黛想的一样,他眉头一皱,说道:“不见!”
    于冰说道:“晏少,她说如果您不见她,那就转告一句,她有件秘密要对您说。”
    晏寒厉“嗤”地一声,不屑地说:“不用理会。”
    于冰刚要离开,唐黛就说道:“别啊,我想听秘密。”
    “你怎么好奇心那么重?”晏寒厉反问她。
    “听了又不会怀孕!”唐黛笑着说。
    晏寒厉失笑,轻斥一声,“淘气!”
    但他还是看向于冰说道:“让她进来吧!”
    能叫老婆的好奇心得以满足,能让她开心,这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他不过是觉得浪费时间,没必要见容倪罢了。
    唐黛躲进里屋,寻个舒服的坐姿听壁角。
    容倪一进门就跪了下来,哭诉道:“晏少,求您帮帮我吧!家里要我嫁给黄发,您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我一下行吗?”
    晏寒厉坐在椅子上,姿态悠闲,居高临下地问她:“你我之间有什么情分吗?就算是以前晏五之事,你所谓的情分也已经用完了。你说我怎样帮你?是让我出钱解决容家的危机还是让我娶了你?”
    容倪何尝听不出来晏寒厉言语之中的讽刺,她哭着说:“我求求您了晏少!”
    晏寒厉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寡淡地说:“你当了我那么多年的同学,应该明白,眼泪对我没有用,求我的人那么多,我的同情心早在十岁那年就已经用完了。”
    容倪吸了吸鼻子,看着他说:“如果我说出我背后指使的人呢?”
    唐黛听到这句话,不由坐直了身子,这才是关键。
    晏寒厉瞥着她说:“那也要你知道他是谁才行。”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可以说出他让我干了什么,晏五他……”
    晏寒厉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道:“好了,看来不让你死心,你就会不断地来见我!记住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容倪不解地看着他。
    晏寒厉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道:“让人进来!”
    唐黛也好奇,晏寒厉要让谁进来?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张脸容倪太熟悉了,她尖叫一声:“晏五?你……不是死了吗?”
    晏五并未理会她,只是低头叫道:“晏少!”
    容倪转过头看向晏寒厉,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整个人都懵了,为什么晏五没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晏寒厉靠在椅子上,很享受容倪此刻的表情,他轻勾起唇说道:“如果不是想要吊出你身后的人,我也没耐心陪你玩那么多年!”
    “你……你早就知道我身后有人?”容倪不可思议地问。
    她只觉得背后发凉,她就这样被晏寒厉冷眼看着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这种感觉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晏寒厉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的死士,是不会谈恋爱的,他们是没有感情的!”
    “不!”容倪长呼一声,她坚持地叫道:“他有感情,他有!”她肯定地说着,站起身,走到晏五的面前,晃着他叫道:“晏五,你看看我,我是容倪,你对我笑,你说你爱我,你笑起来那么温暖!”
    晏五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他敛着眸,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
    容倪如何也不相信,她晃着他,执著地叫道:“晏五,你会亲昵地叫我倪倪,这一切你都忘了吗?你那眷恋的目光不是假的,我看的出,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唐黛听着容倪的声音都觉得不忍,太痛苦了。容倪可能才发现,她就是一个悲剧的存在。
    不管她如何声泪俱下,如何说起以往的温馨爱恋往事,晏五都是不为所动,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这让容倪崩溃极了。
    晏寒厉没了耐心,他摆摆手,晏五低头向后退去,可容倪却不让他走,一边痛哭地叫道:“晏五……”一边拽着他的衣服。
    晏五没有一点留情,抬手推开她,她狠狠地跌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晏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和来时一般冷漠,似是失忆了一般。
    晏寒厉漠然地看着她说:“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明知道你是在算计我,我没报复你是不是?我曾劝你离开这里,可是你并不听,毅然回了容家,你既然享受容家大小姐的身份,那就要尽这份义务。”
    他顿了一下说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吩咐道:“来人,送客!”
    门外进来两个男人,毫不客气地把瘫在地上一团的容倪架起来,拖了出去。
    容倪哭的不能自已,这么多年,她究竟在干什么?她彻底沦为别人报复的工具却不自知,她真是太可怜、太可怜了!
    容倪被拖出去,唐黛走出来说道:“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晏寒厉淡淡地说罢,看向她问:“八卦看够了?”
    “嗯!”唐黛走过去问他:“真没想到晏五没死!”
    晏寒厉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没能揪出容倪身后的人。”
    “你让她知道晏五没死,是不是你知道她已经被放弃了?”唐黛问他。
    “她的确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否则她就不会回到容家。”晏寒厉说道。
    “你说容倪身后的那位,是不是害晏家与唐家人的凶手?”唐黛问他。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人操纵的显然只有容倪一个,其余的容家人不在其中,这点让我有些怀疑。”晏寒厉拧着眉说道。
    “原本你是怀疑容家都是对方的工具?”唐黛问他。
    “不错,容家发展速度太快了。”晏寒厉点头说道。
    “能不快吗?有唐家给捧的!”唐黛郁闷地说。
    晏寒厉看向她笑,说道:“行了,别不开心,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看样子容宛静已经没有什么办法让容家恢复元气,容家只能寄希望于联姻。”
    “可是容倪甘心嫁?”唐黛问。
    “不甘心也没办法!”晏寒厉看向她说:“你等着看吧!”
    容倪从晏氏出来,便给母亲打了电话,沮丧地说:“妈,没希望了,晏寒厉那边不可能帮我。”
    这个电话,成为压断陶雁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顾不上失望,提起精神说道:“你听我说,不要回来了,我会把钱打你卡上,你现在就走。”
    容倪当然知道母亲的用意,要是等父亲回过神来,她就走不掉了。她饱含泪意地说:“妈,您自己保重!”
    “容倪啊!自己要学会照顾好自己,我会让人把证件给你送到机场,走得越远越好,等风头过了,妈再联系你。”陶雁内心里无比痛苦地说。
    “嗯,妈,我知道了!”容倪一咬牙,挂了电话,开着车赶去机场。
    她到了机场,四处寻找着给自己送证件的人,一方面又要躲避。然而送证件的人却久久未到,她心里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她没敢联系母亲,转身就想坐汽车先离开。
    不过她还没出机场,就有两个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说道:“小姐,请您跟我们回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失去权利的滋味
    容倪被带回容家,她真是小看了老太太,既然容家指着她联姻,又怎么会不防着她逃跑呢?
    可是这些人,在她到晏氏的时候没出现,偏偏在机场将她拦下,分明就是奶奶有交待,看她在晏寒厉的心里还有没有影响力,这份算计也真是让她叹服!
    那么大岁数的老太太,躺在病床上也能把人给算计透了。
    容家人,何其的自私?
    容倪被容老太太派人看管起来,不论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都有两个人跟着,她不吃饭就给打营养素,想撞墙自杀都会有人及时给她做肉盾,这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恩看的是心惊肉跳,她真担心有一天这样的遭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容倪与黄发迅速订下婚期,就在一个星期之后,而黄发也出了第一笔钱提供给容家。
    这桩婚事,让很多人议论,街头巷尾,均是指责容家的薄情,为了自救居然让女儿嫁给那么个人。
    容家人现在已经不要名声了,只要能够让容家不面临破产就行了。
    一个星期很快便过去了,容倪被容家人绑了,送到了黄发的床上,因为她不肯配合婚礼,所以婚礼是找人代替的,头上戴了头纱,从始至终都看不到脸。
    容家人帮忙帮到底,将容倪手脚都捆住,绑在床的四根柱子上,方便黄发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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