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蝴蝶胸针,针尖处有锈迹,设计非常土气,老旧。
    苏夏惊诧的捏在手里,从那两张照片上可以看的出来,田箐桦穿着富贵,从头到脚都贴着千金大小姐几个字,这胸针不像是她的东西。
    那是谁的?
    沈肆为什么要藏着?
    苏夏拿着胸针,仔细的看了看,她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沈肆,这是谁的胸针?”
    沈肆黏在苏夏身上,大狗熊似的,“不知道。”
    苏夏蹙眉,“你再想想。”
    沈肆的下巴蹭着苏夏,拿胡渣扎她,重复着那句话。
    苏夏的脖子被扎的发痒,推了推沈肆,没推开,她看向从盒子里倒出来的其他东西。
    碰别人的*不太好,苏夏犹豫了一下,征求意见,“沈肆,我能看看那些东西吗?”
    沈肆嗯一声,“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苏夏愣了愣,她是不是还得感谢白明明多嘴。
    “你答应了啊,以后别跟我翻旧账。”
    又是一道闪电,白光划过窗台,紧接着,玻璃都似乎震了一下。
    男人个头将近一米九,此时弓着背,趴在一个只有一六五的女人身上,姿势别扭又不舒服,但他不但不离开,反而贴的更紧。
    “老婆我怕。”
    “没事的。”
    苏夏弄不开沈肆,她只能费力去够盒子,除了刚才看过的那两张照片,还有一张。
    是沈峰,田箐桦,沈肆的大伯沈源,还有三个陌生人,两男一女,他们好像是在旅行的途中,穿着冲锋衣,风尘仆仆的。
    “沈肆,这三人是谁?”
    看一眼,沈肆摇头。
    苏夏追问,“不认识,还是不记得了?”
    沈肆还是摇头。
    苏夏指着三人当中的唯一一个女人,“这个你见过吗?”
    沈肆来了脾气,皱眉嘟囔,“没见过!”
    询问无果,苏夏又去翻盒子,里面有半张信纸,边缘参差不齐,明显就是用手撕的。
    纸上面记录着四个号码,前三个是手机号,第四个是座机,只有一半数字,从区号上看,是外地的。
    迟疑了几瞬,苏夏带着沈肆挪到床头柜边,拿到手机拨了第一个号码,提示是空号。
    她猜到一种可能,快速按了另外俩个号码,果然都打不通了。
    定了定神,苏夏上网查那个区号,发现是陂城的。
    “沈肆,你家有亲戚在陂城吗?”
    没有动静,沈肆闭着眼睛,浓密的长睫毛颤个不停,他的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
    苏夏只好先给他做安抚工作。
    效果不理想。
    屋外电闪雷鸣,房内的苏夏快被沈肆活活勒死了。
    “唱歌。”苏夏要疯了,“我唱歌给你听吧。”
    沈肆搂着她的腰,点了下头。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苏夏连续唱了几首儿歌,外面安静了,沈肆消停了。
    再次去逐一查看胸针,照片,号码,苏夏陷入深思。
    沈肆会不会只是单纯的珍藏儿时的记忆?
    那几个号码,也许是他以前的朋友留的,比较重视的那种。
    时间一长,那几人都换了号码。
    至于胸针,可能是沈肆尊敬的某个长辈随身之物,他收着,是为了做个纪念。
    这样梳理,勉强能通。
    可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
    苏夏看着沈肆,他笔直的躺着,正在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你要是没出事就好了。”也不会一问三不知。
    不过,沈肆如果没出事,她不会嫁进沈家,也就不会牵连其中。
    把所有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木盒里,苏夏递给沈肆,“这个你收好,不要再拿出来了。”
    沈肆不接,“你的。”
    苏夏幽幽的说,“我可不敢收。”
    沈肆执拗的要给苏夏,仿佛她不要,他就会哭出来。
    苏夏不想收。
    “我把这个放到那里面去。”
    暗格里面是空的,她把木盒放进去,摩|挲着往下一拉,再去看,暗格和墙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根本发现不了那处藏有玄机。
    苏夏又去拍拍左右两边的墙壁,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暗格。
    没发现到异常,她把目光移到床上的男人身上,“沈肆,不要把盒子的事告诉其他人,这是我们的秘密。”
    沈肆呆呆的,“秘密。”
    苏夏微笑,“对。”
    沈肆也笑起来,“好!”
    打开床头灯,苏夏躺在沈肆旁边,搜着有关胸针的资料,片刻后她从一个博主的一篇博客里看到相似的胸针,介绍的详细,是几十年前的东西,设计它的那家公司就在陂城。
    苏夏若有所思,两年前她去过陂城演出,赶上梅雨季节,最深的印象就是湿答答的。
    王义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木盒,苏夏的脑子不够用了,偏偏不能找人倾诉,讨论,商量对策,只能藏严实了。
    “沈肆,你跟我说说你都记得哪些事吧。”
    久久没有回应,苏夏侧头,男人睡着了,眉头紧锁,似是在做什么梦,他刚毅的面部轮廓紧绷着,呈现出了几分骇人的凌冽,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露出犀利的目光。
    苏夏无意识的挪远一点距离,她畏惧过去的沈肆,就像现在这样,让人心惊胆战。
    突然有声响传入耳膜里,苏夏过于紧张的神经一抖,又听了一会儿,确定是从楼底下发出的,她慢慢的把腰上的手拿开,轻手轻脚的出去。
    立在门口,动静听的更加清晰,田箐桦的声音尖锐,神情一定是歇斯底里的。
    全是田箐桦一个人在叫喊,骂着什么,苏夏没听到沈峰说话,想必是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容忍着。
    苏夏不禁猜想,晚饭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怎么吵那么厉害,她虽然跟她的婆婆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对方极其看重脸面。
    这么闹,家里的下人肯定在议论了,传到沈家其他人那里是早晚的事。
    能让田箐桦不管不顾,应该是触及到了原则。
    沈峰在外面养人被田箐桦发现了?苏夏的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念头,随后她自我否定,不可能。
    真是那样,以田箐桦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会直接跟那人对峙,亲自解决,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
    楼底下安静了。
    苏夏转身,眼前有一片白,她的嘴巴被一只手掌捂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的尖叫硬生生压下去了。
    “嫂子,是我。”
    不知何时站在苏夏身后的沈穆锌一身白色睡袍,他靠的很近,几乎是把苏夏逼到墙上。
    走廊寂静,掉针可闻。
    沈穆锌开口,过近的距离让他的话染上调|情的意味,“嫂子,你的心跳的很快。”
    胸口一下一下起伏,苏夏穿的睡衣,虽然不透,但也不是铁制的,她的身子线条展露无遗。
    “放开!”
    那两个字从沈穆锌的指缝里溢出,模糊的厉害,他能感到一股湿热的气息从掌心扩散至整个手掌。
    松开手,退后半步,沈穆锌将那只手的五指收紧,握成拳头,他的头微低,“嫂子,夜里不要乱走动。”
    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阴柔,隐隐含着警告。
    一刻不停留,苏夏快步回房。
    沈穆锌拧着眉心,他望着楼梯口方向,又去看斜对面的房门,立了几分钟才离开。
    第二天早上,苏夏的眼底有明显的倦意,失眠了。
    她要掀被子下床,男人却拽着被子不放。
    “怎么了?”
    沈肆支支吾吾的,“老婆,我,我尿床了。”
    苏夏的脸一黑,“又尿床了?”
    沈肆夹着腿,耳根子都红了。
    男人的头发蓬乱,一根呆毛直挺挺的,苏夏忍住拿手机拍下来的冲动,“和上次一样,自己拿裤子去卫生间换掉。”
    沈肆磨磨蹭蹭的离开被窝。
    男人的裤子撑的非常紧,弧度惊人,他的裆|部湿了一块,床单是干的,面积不像是尿床,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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