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琪:“.......”
    她不甘心,又卖弄智商:“二氧化碳和氢氧化钠聚在一起,会生成碳酸钠和水。两个不同的人在一起,也会生成新事物来的。”
    他评:“当co2不足时,二者会产生碳酸钠和水,但是当co2过量时,会继续发生反应,生出碳酸氢钠。按照这样,两个不一样的人在一起,互相消亡才能生出新事物。”
    赵晓琪:“.......”
    连续两次被打击,她老老实实收回花花肠子,认真写字问他:“李家晟,你每天都来这里看书吗?”
    “嗯,对。”
    “那你不用工作吗?还是你的工作很有弹性,怎么会这么多的空余时间?”
    李家晟看到这个问题,握笔的手不由僵住。工作?不工作不正常吗?
    “你工作了没?”
    “当然,我是做编程的。”
    “哦。那.......”他落笔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写道,“我在海深集团上班,做文字编辑。”
    他写的漫不经心,可赵晓琪留了心眼,暗暗记下名字。
    两人一来一往,不一会儿整张纸都是他们的笔迹。
    正当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紧闭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一位风尘仆仆的20出头的男人推着箱子走进来,他瞧了瞧只有他们二人的服务区,礼貌的问:“请问你们是店员吗?我想喝杯咖啡。”
    李家晟本想摆摆手,却被赵晓琪阻拦住。她大声“嗯”句,拽着他的手拉他起身,借机抬脚附耳轻语:
    “李家晟,服务员在睡觉,我们帮他呗。”
    他不安地抠着手指头,眉眼里闪现纠结。没有家人陪伴去做事,他还是第一次。可看到赵晓琪满脸的期待,和年轻男人疑问的表情,他终是推开挡板进入作业区。
    好在常见温纶忙乎,他记得怎么做。
    “先生,你需要什么?”赵晓琪正儿八经地问。
    “蓝山咖啡,要热的。”年轻男人从皮夹里掏出钱递给她,突然又好奇她混搭的穿着,便问:“你怎么穿睡衣来上班?”
    “哦,这样穿比较舒服。”
    年轻男人便以为她是老板娘,旁边泡咖啡的李家晟是老板,不禁羡慕道:“真好,你们与我相同年纪,就能有家咖啡馆。不用为别人忙碌,只为自己奔波,赚多吃多、赚少吃少,自在逍遥。”
    略带感叹的话语,很容易勾起同龄人的共鸣。
    赵晓琪老练回复他:“做啥都一样,都很辛苦。做人,哪有不难的!”
    “也是。”年轻男人接过赵晓琪找的零钱,不好意思笑笑。看来他还是太年轻,容易歆羡别人拥有的、懊恼自己没有的,做人确实都一样。
    本只是小插曲,偏偏插根在李家晟心里。
    他把泡好的咖啡递给年轻男人,便神色深沉。赵晓琪捅捅他的肚子,笑道:“回去继续传纸条。”
    李家晟恍惚回神,点头应应。赵晓琪仰头凝视他,灿然一笑。
    **
    中秋这一天的清晨,凉风习习,十二度的阳光洒落进阳台,温暖了清冷一夜的地板。
    赵晓琪精神抖擞地站在客厅,手拿山东快板儿开嗓: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那个当里个当。都说三花镇有个姑娘叫赵晓琪,那模样俊俏小嘴甜儿!那腿脚利索人爽朗!那邻里邻居都夸赞!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这姑娘年方二五,没人疼那个没人怜儿。旁人摸门来询问,道是姑娘誓嫁状元郎啊哎!那个誓嫁状元郎啊哎!”
    大清早六点多种,这种大嗓门地“说说唱唱”很容易就把睡梦中的二人吵醒。她们摸着睡脸站出来,真想骂人。可赵晓琪不知好歹,竟直接窜到她们身旁,对着她们的耳边重复又循环。
    秦默昨晚没睡好,见她这样,脾气暴躁道:
    “你一大清早,有病啊!放假不睡觉,想干什么!”
    “就是!你赶紧起开,没看见我肚子疼嘛!”快板的响声,震得马果佳捂住肚皮直叫唤。她怀疑昨天的小龙虾不干净!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赵晓琪被骂还嬉皮笑脸,嘴里的曲儿就是不带停。
    “丫有病,老大你快点把她收走,我屎堵菊花口边快拉出来了!”
    秦默没办法,只好扯走发神经的赵晓琪,听见她还在哼唱就拿食指戳她的脑门:
    “我说赵晓琪,三间卧室就你那间有独立卫生间,你这是拉完晨屎就出来祸害别人是不是!你缺不缺德啊你!还有,赶紧停止说唱,难听死了。”
    脑门被点的通红赵晓琪忽略那点小痛,扯着她的胳膊大声喊:“他叫李家晟,他叫李家晟!”
    “谁是李家晟?他打哪出来的!”
    “就他,我给你们说过的?”
    “李家晟,我还李嘉诚呢?昨个没等着人,今儿就自己加戏,把人名都取了,你可真痴情。”
    秦默甩给她两个大白眼,扭头就要回房。她现在脑袋胀疼,没空和她瞎闹!
    赵晓琪见她不信,搁后头张嘴大喊:“他叫李家晟,每晚都会去咖啡馆看书,具体时间不定;他叫李家晟,年纪大我一岁,最喜欢吃咖啡糖;他叫李家晟,住咱们隔壁的碧源山庄35栋1701室,有个哥哥,没有女朋友;他叫.......”
    她一条条在后面讲给她们听,声音大的就像嘴边上放着扩音器,吓得正坐马桶的马果佳菊花猛地收紧,堵死了稀稀拉拉的粪条条,那滋味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妈的!”她恨急骂道。
    秦默反而从她的喊话里琢磨出点意味来,她沉着脸问:“你怎么找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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