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饱含宠溺,同时隐含笑意。
    “我哪敢生气啊!您可是叶上将,您的命令,谁敢违抗!”这话绝对带着讽刺,而且嘲讽意味十足,安澜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嗯。”叶辰歌煞有其事,“我允许安澜上校违抗命令,她有特权!”
    安澜冷嗤,“特权?特权就是在自己的士兵面前被强制带走,连训练自己的士兵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这种特权,我还真不想要!”
    “乖,不气了,是我不好。”在安澜面前,叶辰歌完全没有脾气,他喜欢哄着她宠着她。
    “哼!”安澜冷哼一声,不愿意再说话。
    “喝点水。”叶辰歌不忘记初衷,非要让安澜喝水。
    对安澜的身体,他不会有一点马虎。
    或许,他该制定一个时间表,有个固定的时间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他们还有将近七十年的时间携手走下去,他不想在以后的时间中,他的妻子被病痛缠身。
    如果那个时候最痛苦的不是安澜,而是叶辰歌。
    叶辰歌太执着,安澜哼唧了几声,最终还是接过水杯,把清水一饮而尽。
    温热的开水,顺着咽喉缓缓而下,空空的胃中十分舒服。
    赌气似的把杯子塞进叶辰歌手中,“满意了?”
    唇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刹那惊艳。
    叶辰歌突然抱住安澜,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或许是因为压抑着,所以磁性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带着几分孩子气。
    “澜澜,以后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担心了?”对叶辰歌突如其来的变化,安澜有些措手不及。
    这情绪变得太突然了,简直比女人还要善变。
    抱着她的手臂不断用力,叶辰歌恨不得把安澜镶嵌在自己的骨血中。
    “无论何时,我都在担心,澜澜,答应我好吗?”
    叶辰歌薄凉的唇覆在安澜娇嫩的肌肤上,细密地啃噬,酥麻感仿佛电流一样,顿时袭遍全身。
    安澜身体一僵,虽然已经习惯了叶辰歌时不时动手动手的亲密触碰,但是像此刻这种带着隐忍的吻,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心间发颤,这样的叶辰歌,突然让人心疼。
    微微叹息一声,安澜轻轻抚摸他乌黑发亮的短发。
    叶辰歌的头发很黑,好像墨染的黑云一样,而且他的头发很柔软,但是发根很硬,摸上去十分舒服,安澜倒是有些爱不释手了。
    短短的发丝从五指指缝中滑落,安澜拍着他的肩膀试图给他一点安慰。
    这样孩子似的叶辰歌,真的不多见。
    或者说,恐怕除了安澜,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叶辰歌,即便是叶海和苏清夫妻也没有见过。
    安澜是叶辰歌的尘缘,也是叶辰歌的救赎。如果离开了安澜,叶辰歌恐怕就不是叶辰歌了。
    “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你担心的。”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安澜鬼使神差地回应。
    话音落下,安澜才意识到,原来她在叶辰歌面前,也变得如此容易妥协了。
    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安澜不想去探究,也无法去探究。
    然而,安澜的保证和回应,叶辰歌却不相信,“澜澜,我不相信。”
    “我如何做,你才会相信?”
    “每个月都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当然由我陪同。”只有他亲眼看到她的健康,他才会放心。
    “好。”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放心的话,那么她会尝试着去做到。
    安澜清澈的眉眼中带着无比坚定,顾清明对她说过,这个世界上,叶辰歌比任何一个人都关心她的生死。这一份情谊,安澜不想辜负。
    或许,这是唯一一份情谊了。
    安澜感受到叶辰歌抱着她的力气加大了几分,有力的臂膀甚至禁锢得她有些疼,然而她却不愿意挣脱。
    寂寂长夜中,还有一个可以相互取暖的人,这样的人生,可以圆满了。
    安澜眸色温婉,她垂眸望着叶辰歌,扬起一抹绝丽倾城的笑容。
    叶辰歌,安澜应该逃不开了。
    ☆、026认错人了
    将近三个月的假期,叶辰星觉得在帝都无聊,想要趁着假期的时间,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感受不同的地域风情。
    于是,她软磨硬泡地拉着安宁,非要让安宁陪她。
    原本安宁是拒绝的,然而叶辰星的嘴巴太会说,不仅把安宁说的无法反驳,就连安澜也被她说的烦不胜烦。
    为了达到目的,叶辰星其实也挺拼命的。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缠着安宁和安澜,有时偶尔会缠着叶辰歌,三个人对她根本无计可施,尤其是安澜,差点被她烦的神经衰弱。
    无奈之下,安宁终于答应陪她一起游玩。
    五月二十七日,帝都国际机场。
    安澜和叶辰歌把安宁和叶辰星送到机场。
    上午十点零五分,vip候机室室中,叶辰歌絮絮叨叨地对即将出行的安宁和叶辰星说注意事项。
    叶辰星不耐烦地打断他,“哥,你妹妹我今年十七岁,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就省省口水吧!”
    那不耐烦的表情,看的叶辰歌牙根痒痒的。
    “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会像个老妈子一样絮叨不止?没良心的丫头!”
    “得了吧!”叶辰星白眼一番,不以为然,“你就是想要趁机教训我呗,还为自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同样是妹妹,你看看嫂子,一句话都不说,就是极端和差别……”
    安澜和安宁对视一眼,这是躺着也中枪了咩?
    叶辰歌顿时黑了脸,“嘿!”
    叶辰星立即跑到安澜背后,露出一个脑袋,“嫂子,求庇护!”
    似乎是觉得找到了靠山,叶辰星不怕死地继续吐槽,“嫂子,你看我哥,那脸色黑的,都快比的上章鱼腹中喷出的墨汁了……”
    叶辰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安宁掩唇而笑,安澜哭笑不得。
    叶辰星这个活宝,真是绝了。
    “行了!”叶辰歌不满叶辰星缠着安澜,凭什么他的媳妇儿需要被别人缠着,于是话语微冷,“要登机了,赶紧安检去!”
    飞机十点三十分起飞,现在是十点十分,纵然不太情愿,叶辰星也不得不拿着少许行李过安检,同时一步三回头。
    安宁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力地叹息一声,狠下心拉着叶辰星快步走去。
    或许离开了,看不到了,叶辰星就无法撒娇了。
    叶辰歌霸道地揽着安澜的腰肢,附在她的耳边,语调略带不满,“人都走了,澜澜,你该看的是我了……”
    安澜赏了他一记白眼,转身就走。
    谁能知道赫赫有名的叶少,私底下竟然也像一个孩子一样,撒娇委屈卖萌,样样俱到呢!
    叶辰歌的手臂始终放在安澜的腰上,以一种绝对的姿势揽着她,眉宇间尽是不羁的宠溺。
    两人颜值太高,气场太过强大,饶是在帝都这样大人物如大白菜的地方,也很难见到这样一对出色的男女,所有不可避免地引来众多好奇而惊艳的目光。
    安澜无动于衷,好像那些人看得不是她一样。
    比起安澜的淡定,叶辰歌则微微皱起眉头,略显不悦。
    他不喜欢别人灼热的目光看着他的妻子,即使是惊艳和羡慕的目光,也不可以,他的妻子只有他才能看。
    如果可以的话,叶辰歌会毫不犹豫地把安澜藏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看到如此倾城绝丽的妻子。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纵然安澜同意,他也舍不得。
    妻子太出色,太倾城,也是一个大难题啊!叶少十分纠结,万分矛盾。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上,安澜静静坐着,浓密的翦羽如蝶翼一样,垂敛而下,在眼睑出处形成一片阴翳。
    叶辰歌时不时看她一眼,眸光缱绻而深情,比午后的阳光还要明媚。
    矫健如美洲猎豹的黑色阿斯顿马丁在马路上奔驰,阳光照耀下泛着幽光,那是一种耀眼而张扬的颜色。
    沉默几许,安澜开口,“我决定要对付安家了,最晚等到宁宁离开帝都。”
    “可以。”叶辰歌的雀跃的心情顿时沉了几分,他微微压低了声音,“需要我的帮助吗?”
    “需要!”安澜直言不讳,清澈的眸底带着几许复杂,她深深的凝望着叶辰歌。
    当初她答应与他结婚的初衷就是帮她对付安家,既然他开口了,那么她也没有必要矫情,不是吗?
    叶辰歌的唇角微微扬起几分,看来他的妻子对他也不是没有一丝感觉么,至少还知道开求他帮忙,只要安澜肯接受他的帮助,他就很高兴了。
    骄傲如叶辰歌,在安澜面前,真的一点底线都没了。安澜一个不经意间的微笑,都能够让他高兴很久。
    这样的感情,注定他会走的很辛苦。
    然而,他心甘情愿。
    爱情之间,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谁付出的多或者谁付出的少而已。
    如果爱情的道路是一百步的话,安澜只要前进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他来走完。
    无论道路是充满荆棘还是坎坷艰难,总归有走完的一天。
    披荆斩棘之后,才会相濡以沫。
    “澜澜,我很开心。”在安澜面前,叶辰歌从来不会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开心就开心,怒气就怒气,他不仅不会掩饰,反而会用各种方式来让安澜感受到自己的情绪,这大概是他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吧!
    “嗯!”安澜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窗外快速后移的行道树,思绪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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