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明显赶人走的话,也就欺负念安年纪小听不出来。等熊孩子欢欢喜喜地跑开后,谢徵若有所思地对她道,“下次别在孩子面前脸红了,你以前脸皮不薄的啊?”
    叶生忙把他推开一些,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要我不脸红,那你得离我远点,也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可不行,”谢徵一步跨过去,就将她圈在怀中,低头深深地望着那张白里透红的脸,眸色深邃,“你是我的生生。万世不竭,生生不息。”
    所以说,男人骚起来就没你们女人什么事,这句话真不是开玩笑。
    叶生此刻整个人头昏目眩,甜的冒泡儿,巴不得谢徵立马变成个女人,她定要把他摁在自己身下,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那样再换花样,翻来翻去,花样层出,折腾的他□□,欲罢不能!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没事儿对着她撩,撩完还骚!
    此时认清现实,她只能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脚就凑过去亲在那张会撩的唇上,叶生委屈极了:“谢徵,你要是再撩我,我就报警了!”
    “乖,”他在女人粉嫩的唇上反哺一口,性感的嗓音里全然是笑意,“我也可以给你撩回去,要来试试么?”
    较劲的两人并未发现,念安此刻从房间跑出来,刚想拉着妈妈陪自己去玩新玩具,一张兴奋的脸蛋儿慢慢变成了憋屈至极的淡然:你们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这一家三口就这么住下来。
    早晨,谢徵下去锻炼,叶生就准备早晨,然后捎上念安一起出门。中午偶尔跟着谢徵去混个饭局,牵牵手摸摸脸。晚上,有时间就去看场电影,逛逛街,没时间就上炕。
    叶生日子过得越发滋润,她觉得啊,和谢徵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上炕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上一次。
    这快活的小日子也不过三两天,尚且没等到谢徵收网处理洛薇,这女人就主动联系了叶生。
    洗手间
    叶生瞅着四下无人,正凑在镜墙面前看脸上的小痘痘,不知道怎么来的,突然就长了一颗,她怀疑是给谢徵亲久了。
    “下午有空么?”
    听到声音,叶生心下微惊,侧目看向镜面里多出来的人,“有事?”
    “想和你说点事。”洛薇说道,手拢了拢衬衣低开的胸口,“跟谢徵有关。”
    “和他有关?”叶生像是反问,随后朝镜子里的人笑道,“那你找他去,找我做什么?”
    洛薇被呛了一口,也朝叶生优雅地扯开唇角,“他对自己在s国那些年做的事都不放心上,难道你也不关心?”
    “他不放心上的事,我凭什么要关心?”打击洛薇,叶生有自己的一套。不必在她面前表现的自己如何关心谢徵,反其道而行之,各种不屑不care的云淡风轻,才能让洛薇有不痛快的落差。
    果真如此,洛薇望向她时眼神怨毒,不甘和愤懑从身体每一个毛孔挣脱冒出来,凭什么自己对谢徵掏心掏肺,谢徵却对一个不关心他的女人着了魔。
    叶生擦干净手,便径直离开。
    “下午六点,我在青绘等你。”
    闻声她也没做停留,回到自己办公室处理手头的事。
    下班前,叶生收到谢徵发来的信息。他晚上有事,不能一起去买菜了。
    等叶生回完信息才想起洛薇那时说出在青绘等她的口气,如此肯定她会去,那就一定是知道谢徵的行程,显然,是老爷子透露的。
    没由来的心情一糟,眼见腕表的时针和分针在6重合,她还是去了那家装点斯文的酒吧——青绘。
    等叶生找到洛薇时,才看见沈承安也在一旁,朝她晃了晃手中的鸡尾酒,“小生,你来了。”
    叶生没看沈承安一眼,心下明了,洛薇八成是和沈承安混在一起狼狈为奸,她点了一杯singapore sling,在洛薇面前坐定。
    “小生,这么久不见,你都没什么话想和我说的吗?”
    “有时间和我说废话,沈先生倒不如想想怎么处理沈家的负利润和困境。”
    沈承安搁下酒杯,摸着自己的下巴,“没关系,沈家现在的模样迟早会从你们叶家身上一笔不落的讨回来。”
    叶生挑眉轻嗤,倒不是她看不起沈承安,只是现在这个沈承安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叶家国还是不愿见你,是不是?”沈承安转向更不令人愉快的话题,“真可怜呢,录音就只有一份,是哪个不长眼的把它当垃圾清理了呢?”
    那天叶父砸了录音笔后便让人清理了病房,东西都扔了。以至于叶生想拿回那录音笔找人将声源做对比,都来不及。
    “沈承安,六年多了吧,”她喝了口刚上的鸡尾酒,润润喉道,“不管我爸现在对我和谢徵是什么态度,我的决定还是不会有丝毫改变,你做的这些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诚如叶生所言,沈承安脸色变了,镜片后的眼也不再温柔如水,他声线陡然低沉,夹杂着明确恨意,“如果不是你,我爸不会死,你欠我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前些年沈承安还经常拿这个折腾叶生,也就是近几年消停了。却没想到,归根结底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没释怀。
    叶生冷下本就没什么温度的脸,一字一句没有丝毫情绪波动,陈述着事实。
    “你爸是因为他出轨被你妈抓奸在炕,再加上那时候你们家公司陷入穷途,他跳楼和我有什么关系?”
    “谁让你那个时候回来的!”沈承安低吼,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在咆哮,“如果不是你跟叶家国说她要悔婚,叶家怎么可能见死不救,我爸怎么可能死!”
    “我爸见死不救?呵呵。”叶生怒极反笑,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谁家养的白眼狼能和这个男人一较高低。
    早前就已经说过,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有很多都记不太清,但细想还是有那么几件事记得格外清楚。比如金融危机来的时候叶家也在紧急裁员,沈家因为资金短缺进行到一半的工程被迫中断,叶家国四处找人,筹了三千万给沈家渡过难关。
    后来沈父说跳楼就跳楼,这笔钱时至今日叶家国都没向沈家过问一句。说到底,是沈家欠着叶家。叶生不信沈承安不知道这件事,明知道却还要将一切的错推到她身上来,无非是为自己的恨找一个冤大头。
    “我不会让你们叶家好过的!”他咬牙切齿,砰地一声,捏碎手里的酒杯。
    不过是碎了个杯子,只能吓到洛薇这种没见过大场面的女人。想当年,布万市空袭她的时候她还在和谢徵亲小嘴,这又算得了什么。
    叶生喝了一口红色分层的鸡尾酒,声音不大,细细的冷清,“那你试试。”
    大概是手上被划出了口子,沈承安起身离开了。
    洛薇仰起可爱的笑脸,朝她拍拍手,“想不到沈叶两家还有这些旧事,既然当初对不起沈承安,他现在也还喜欢着你,为什么不考虑和他在一起呢?”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该继续打我男人的心思,”叶生似笑,漆黑的眼里讥讽全显,“我最对不起的人是谢徵。”
    “你!”洛薇气得手发抖,从lv香包里翻出一个信封,啪的一下丢在叶生桌前,“给你三天的时间,离开谢徵。”
    这电视剧的狗血戏码,叶生没忍住冷笑出声。她从善如流地打开信封,扫了眼那张卡,“这点钱,还不够我和谢徵离婚分的多。”
    “那这个呢?”洛薇又翻出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到叶生手边,“我还有好几份,这个送你了。”
    又是录音笔。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今天我就能写完结了。
    基本上都交待清楚了,当然,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十全十美,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你们懂得。
    信我,虽然洛薇自家加戏码,但是我拒绝给她开工资
    ☆、062
    062
    叶生本以为会在这只录音笔里听见什么了大不了的事,却没想到只是洛薇与谢老的闲聊罢了。无非就是以前谢徵在s国做的生意,这些他们早就心知肚明的事。
    洛薇扬起可爱的笑脸,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上次拍卖会的事情还记得吧?”
    “怎么?”她问。
    “那次谢徵为了你父亲得罪了不少人,你应该还有印象吧?”洛薇巧笑,端起手边的玛格丽特抿了口,“他们都想抓谢徵的小辫子呢。”
    叶生不可抑地瞳孔紧缩,目光凌冽的看向对面,她不傻,又怎么可能听不懂洛薇这句话,怔怔的捏紧了录音笔。
    这套路,显然是出自沈承安之手。而沈承安早先就和路少钧说过要为难谢徵的话,那次拍卖会到底得罪的是陈厅还是路局,叶生已经不想去追究清楚,此刻心间被空大的不安笼罩。
    反观洛薇,则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声音底气十足,“这谢太太的位置,是时候让出来了吧?”
    叶生止住在血液胸腔里蔓延的惶恐不安,收敛住表情,她似随口反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又凭什么能得到。”洛薇话说的很果决,眼神怨毒,“自己想清楚,你只有三天时间。”
    说完她便拎包离开。
    叶生坐着不动,思考衡量许久后她觉得洛薇在放屁。安静地将手边的鸡尾酒喝完,然后才起身走人,正巧与从洗手间回来的沈承安迎面遇上。
    “小生,要走了啊?”他似还念念不舍,语气有些遗憾,随即又道,“要不去我家坐坐?很近的。”
    说着,他就要去拎叶生手里的包,却被她转身避开。
    “沈承安,你让我觉得恶心!”她恨沈承安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个时候却是最恨的一刻。
    她扭头就走,沈承安暗淡的脸上浮起一个怪笑,紧跟着女人纤美的身后。
    青绘是南城很出名的一家酒吧,此时叶生从三楼的包厢出来,幽深笔直的走廊里灯光昏暗不清,没什么人经过,却能嗅到一阵烟草香。
    她不知道是不是沈承安点了烟,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生正要加快步伐却被一只属于男人的宽大手掌抓住肩头,紧接着就被摁倒墙上。
    沈承安动作灵敏的扣住她急于挣扎的双臂,俯身朝她靠过去,身上漫着酒味,“小生,你真香。”
    叶生扭头避开他的气息,抬脚就朝他踢过去,“滚开!”
    男人丝毫不避让,就站着让她踢打,继续笑着说道,“我是不是喝醉了?”
    叶生脚上用足了全力,鞋跟几乎将他的皮鞋碾出个洞来。沈承安只是闷哼一声,丝毫不松开,故意加重手里的力道,让叶生吃痛的皱眉。
    他笑看着叶生疼白了的小脸,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是不是有个成语叫做酒后乱性?”
    说完,他就掐住叶生的脖子,朝她亲过去。
    叶生抬起得到自由的胳膊,手肘往他胸口一顶,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到沈承安左脸上。
    “给我滚!”叶生扯着细微的嗓子奋力嘶吼。
    她力气用的极大,将沈承安整张脸打的麻木朝向一边。而他并未松开另一只扣着叶生的手,声音阴冷至极,“叶生,你又打我!?”
    沈承安又冷笑一声,猛地一抬手就要朝她打过去,却被两根冰冷的手指扣住手腕。
    争吵较劲的两人都没注意到,有个男人走近了。
    叶生终于找到刚才闻到烟草味的来源,并不是她的错觉,来人左手夹着香烟在暧昧昏暗的灯下闪烁着明亮的红光。
    陈桥今天没穿白大褂,一身休闲的打扮,个头比沈承安足足高了一整个。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这里,声音就跟他的手术刀一样寒冷,“沈先生的酒后乱性的表现,我想路局应该会很感兴趣。”
    沈承安闻声脸色一变,狠狠地甩开叶生,出口破骂,“贱人,谢徵满足不了你就来勾引我!你以为我很随便吗?”
    叶生脚下没站稳,所幸陈桥扶了她一把,却在听见沈承安的怒骂时气得不轻,“有病就去医院躺着,不要出来祸害人!”
    陈桥只错开一步站在叶生身前,隔开沈承安的视线,“沈先生这么晚还在这里,不用回去陪路小姐么?”路小雨怀孕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这不是刚来见客户,这就回去。”沈承安说完像是想起什么来,朝陈桥扯开了唇角,“上次给你的带子看完了吗,还要么?”
    如果说刚才陈桥的声音是没有温度的手术刀,现在他的声音就是沾了血的刀刃,冰冷里透着温热。
    他低头将一口烟吐在沈承安脸上,“前列腺有问题,可以来医院躺着。”
    叶生不知道沈承安和陈桥的私交,她直觉陈桥比沈承安更像是个斯文的读书人,而且还长相称得上冷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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