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心得不得了,说着一定要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车子很自然的开到了她和云正沧结婚时买下的别墅里,旁边的房子大多熄灯睡觉了,只有这栋别墅还灯火通明。
    岳知画有点儿不想下车,她还是决定要住进田秋辰那里。
    “知画,天这么晚了,就不要再麻烦老吴跑腿吧,陈姨听说你回来了,还特意准备了宵夜。”
    云正沧看出她的心思,在车子停稳前就悄悄跟她耳语。
    想到陈姨,她还是真的应该见见,这次回来之前,她也在逛街时为她买了一件名牌大衣呢。
    嫁进云家五年了,陈姨是她最喜欢的人,也是唯一拿她当女儿对待的人。
    默默点头跟着他下车,果然看到陈姨眼含热泪的站在门廊灯下,双手裹在围裙里。见他们走过来,顾不得脚上穿着棉拖赶紧小跑着上前来拉住岳知画的手:
    “少奶奶,你可回来了!这么些日子,看把你累得都有些瘦了。”
    苍老的手轻拍着她的背,就像母亲见到了久别的女儿一般。
    “陈姨,您都好吧?”
    岳知画拥着她的肩,两一起朝房门走去。娇小的身子还在不停发抖,她穿得和在巴黎时一样,并没有多添什么衣服,午夜的严寒令她难以抵抗。
    发觉到她冷了,陈姨用力抱抱她的腰,很感动的回答:“我都好,就是有时会想你。你回来了就好!”
    推开门,房间里的暖气很足,陈姨松开抱住小女人的手,用袖子擦擦眼角,激动的说:“听少爷说你们要回来,我特意为你炖了一盅冰糖银耳,少奶奶你等着我这就去盛。”
    “陈姨别忙了,我吃不下。”
    “让她去吧,你不在家时她一见我就会问起你,你回来了她高兴呢。”
    云正沧双手插兜的走进来,身后跟着手提行李箱的司机。
    “少爷,这行李还放到一楼吗?”
    “送到二楼卧室吧。”
    云正沧没看岳知画,视线向上看着楼梯尽头,好像在掩饰内心的情绪。
    “不用,我的还是送到下人房吧,反正住一晚就走了。”
    岳知画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女佣端来的热茶取暖。
    云正沧没吭声,颀长的身形显得有点落寞,在灯光下无力的静立着。
    “那好,少奶奶说了,我这就送过去。”
    见云正沧不开口,司机也不好自做主张,只能听她的吩咐。
    可是他却将两只行李箱都送走了。
    这时陈姨高兴的捧着一盅冰糖银耳出来,轻轻放在桌面上叫着岳知画:“少奶奶,快过来坐吧,我还为少爷也准备了宵夜。”
    云正沧这时才回过身来看她:“过去吃点儿吧,在飞机上你也没吃东西。”
    “嗯。”放下茶杯,她还是觉得很冷,双手搓着肩头走过去坐在陈姨拉开的椅子上。
    她煮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香,光是闻着那香气,就已令人食欲大开了。可岳知画心里沉甸甸的,总感觉没什么味口。
    看在陈姨辛苦的面子上,她还是强迫自己多少吃了一点儿,就觉得胃里有些发堵。这是老毛病了,从小在福利院里长大,孩子多,到了冬天保暖不到位,她一受寒就会胃痛。
    直到长大,这种病根也没有去掉。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陈姨能明白这是女人生理期的表现,主动去房间里替她多加了一床棉被。
    ……
    回到房间里,还和她离开时的样子一样,云正沧没有叫人改动过。
    其实也没有必要改动,他平时都很少住在别墅。
    这样想着,她打开温热的水开始沐浴,光着脚站在地上,即使水很温暖可是仍能感觉到脚底的冰冷。
    她开始怀念冷烨在巴黎的豪宅里那个超大的浴缸了,如果泡在里面,她应该全身都是温暖的吧?
    洗好澡走出去,意外的看到云正沧挺拨的身影站在窗前,好像在等她出来。
    “正沧,你怎么在这里?”
    她有些奇怪,正擦着头发的小手停下来,举着大大的毛巾站在浴室门口望他。
    这个房间他是很少来的,自从很久前她回来就住在这里,也曾在半夜听到过他走近的脚步声,可是五年过去,他终是没有在夜里出现过。
    听到她问,男人悠然转过身,阴郁的眸子看着她还在滴水的发梢,突然有点心疼:
    “我想……我们还是去楼上睡比较好。”
    这个变化有点突然,岳知画没有想过回来要跟他睡在一起,她还没想好两人的未来怎么走,这么快就住到一起似乎不太合适。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住这里很习惯。”
    脸上勉强勾起一抹笑意,小手继续擦着发梢上的水。
    “知画,你既然答应我回来了,我们就彼此给对方一个机会,试着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相处吧,也许我们真的能够放下过去那些不堪的记忆,重新开始呢?”
    男人双手仍插在裤袋里,视线低垂的看着地面。
    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她说出原谅之类的话,毕竟五年时间,对谁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正沧,我需要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放下纯棉的毛巾,岳知画心口处突突乱跳,她完全没准备好面对这样的局面,一下子心里慌慌的。
    “如果你不喜欢到楼上的婚房里住,那我就搬到这儿来吧,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在我们自己的房子里,哪个房间并不重要。”
    阴郁的男人做出了让步。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让步,以往从不会在她面前有一点点示弱的表现,今天竟然同意跟她一起住下人房。
    岳知画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定定的站在浴室门前望着他。
    带着一抹忧郁的男人走过来,从她手上拿走了那条毛巾。
    “你……”
    “我去洗澡,你先上床睡吧。”低沉的声音透出艰难的信号,他心里其实并不轻松。
    “……”岳知画看着他隐没在门后的身影,突然感觉那么不知所措。
    本应该在五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就要在今夜完成吗?
    她还没准备好跟他一起生活的心,要怎么面对今夜的尴尬?
    她把这种事当成是尴尬,心里与云正沧的距离已相差到遥远。
    可是还能怎样呢?狠心的赶他出去吗?他不是已经在主动示好了吗?夫妻之间的事,不止是一种行为,这也算是法律范围内的义务吧?
    ……
    胆颤心惊的上床,紧紧缩在自己一边的角落里,身上披着厚达两层的棉被,仍然觉得透心的冰冷。
    耳边是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她想像着云正沧等一会儿出来会怎样,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进展得过快了,两人虽然没有离婚,可是分开太久的心里都很难靠近。
    这样想着,额头上的发梢滴下几点水渍,落在脸上凉凉得像冰一样。
    第102章 忘记过去什么也不说
    良久,浴室的门打开,云正沧腰里只围了一条浴巾站在那儿,用她刚刚用过的纯棉毛巾在擦着头发上的水。
    他的身材还是那么结实,虽然人显得阴柔,可是上大学时的蓝球队主力果然没有颓废。
    腹肌块块突起,肱二头肌也有力的随着他的动作缩放,在灯光下显得性感而健康。
    浴巾系住的位置,还能看到一半人鱼线,身材好得令人嫉妒。
    岳知画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那个男人,便已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可是她又找不到借口拒绝,只好把头低下去,任长发挡住羞怯的脸庞。
    “这里没有我的衣服,所以,只能围条浴巾了。”云正沧边走边擦着头发,坐到床边后随手把毛巾搁在床头柜上:“这张床比我们婚房里的小了,明天我叫人换过一张吧。”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整理着滴水的发梢。
    大手掀起被子,长腿伸进去盖好,上半身靠在床头上看着还坐在另一边的小女人:“怎么还不睡?”
    他特有的嗓音在这样的夜晚听起来很好听,可是岳知画心里有事,却感觉不到当初为他着迷时的心动了。
    “你这样睡会冷吧?我帮你去拿睡衣。”小手掀起被角,抬腿就要下地去从他随身的行李箱里找衣服。
    “不用……”
    大手伸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带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味道从身后飘来:“反正也要脱的,还是不穿了吧。”
    云正沧嗓音有些喑哑,掌心变得灼热起来。
    反正也要脱的,还是不穿了吧。
    反正也要脱的,还是不穿了吧。
    这句话令岳知画更加羞怯,她还没有在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如此直白暗示的话,背对着他的小脸儿一阵羞红。
    见她坐在床边不动,云正沧主动挪过去一点,希望能跟她更亲近些,可是想要抱她的手臂却不知从何下手,伸开双臂很不自然的跪坐在床上看着她:“我……我……能抱抱你吗?”
    这句话令她一阵慌乱。
    他问“我能抱你吗?”,要她怎么回答呢?
    低着头转身回到刚刚坐的地方,小手拉一下被子,不敢看他直接钻进被子底下:“还是早点睡吧,我累了。”
    “好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有些失望,他没想到曾经那么渴望得到的人终于摆在面前了,他却无法逾越自己心里的那道三八防线。
    大手扯去围在腰里的浴巾,放在床头跟毛巾叠在一起,颀长的身体钻进被子底下。
    伸手出来拧灭了房间里的灯,只有床边的地灯还在泛着微光。
    近在咫尺的人儿身形起伏,却是背对着他紧紧缩在床的一边。
    修长的手臂伸开,轻轻往那边靠近一点儿,床面发出轻微震颤。
    岳知画全身一凛,好像有什么猛兽正在靠近似的,可是她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这个男人毕竟是她丈夫,他有要求自己也没有理由强烈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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