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在他身下,有些不安,“你在想什么?我叫你你都不说话。”
    萧珩伸手想触碰她又作罢,“什么要求?”
    “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她见到他的手,不由与他十指紧扣,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告诉我,我想知道。”
    他眉峰骤冷,想抽回手。
    她紧扣不放,等待他的回应,“告诉我,我很想知道。”
    他神情如常,“有多想?”
    “想到可以和你做一次,”她顿了下,小声说,“做一次,你告诉我吗?”
    他抿唇,不答。
    她小心翼翼地往上加,“做两次?”
    他不说话。
    她咬唇,“三次?”
    萧珩眸色渐暗,打断她,“你是想做还是想知道?”
    她扬唇,“想知道。”
    静了一会,她又开口:“但是和你的话,都想。”
    “那次事情之后,我们之间不够坦诚,我把我做的都告诉了你,但你没有。我想了很久,我得要知道你的事,我要了解你。”
    说话间,她开始解他衬衫纽扣。
    他不甚在意地问:“为什么?”
    “我喜欢你啊,”她解到第三颗,“我想可能我了解你之后,你喜欢我的可能性会多一点点。”
    “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他抓住那撩拨的双手,压过她头顶,“你想知道?”
    他突然靠近,钟贞脸颊滚烫,“萧珩……”
    她叫了两次,声音一次比一次小。
    “水,我有点渴。”她轻舔唇瓣向他示意。
    萧珩瞥了一眼,起身为她倒水。
    窗外天变了,狂风嘶吼,乌云卷积成一面天墙,犹如一场从天而降的海啸压境。
    他心无杂念地倒水,玻璃水壶的表面荡着冷冷的反光。
    紧接着被遮住。
    她从床上爬下来,站在他身后,想接过他的水杯,萧珩不给她。
    钟贞抬头想说什么。
    萧珩倏地俯身吻住她。
    清水从唇角流下,留好几条无法控制的湿迹,流过她下巴、颈间、胸部深而饱满的线条,他揽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膝盖分开她双腿,右手环过她肩膀,仍握着水杯。
    她沉迷在他今夜的吻中。
    萧珩鲜少温柔温存,一旦有,对她而言是毁灭性的。
    他停下吻,唇贴在她眉间,“我要听真话。”
    她嘴唇微颤,闭上眼去吻他的锁骨。她还是喜欢吻他,就像他喜欢和她做,这两者的瘾不分程度深浅,都是种失控的东西。
    她不是想喝水。
    他问:“水喝够了吗?”
    她睁眼看他,摇头,“不够。”
    钟贞双手搭在他手腕上,踮脚去够水杯,深红的唇张开,含住玻璃杯壁,她仿佛是渴,咽水的声音清晰地刮过他的耳膜,刺激他的神经,挑战他的意志。
    他移开水杯,手指揩去她嘴角的水渍。
    “边做边说,”他语气闲适得,像在谈天气,“表现得好,就说。”
    她难得沉默,双手交叠在他后颈处,想吻他。
    萧珩太高,她只含住他下唇,吻不进去。他抱住她慢慢托高,将她放在角落的书桌上,她埋在手臂间吻了很久,迷上了他就在她方寸间的气息与距离。
    他不再遥不可及,而任她索取。
    钟贞捧起他的脸,在她眼中,此刻的明暗交加下,萧珩身上那股清冷气息愈显。他敛着眉眼,神情沉静,阴影凝在他长睫上。
    萧珩掐了她的腰,指尖沿着她后腰曲线摸到她内衣暗扣。
    她第一次察觉他指上有薄茧,他抚过一寸,她不自禁战栗。
    钟贞费力问:“怎么算表现得好?”
    她攥紧他衬衣,想为他脱掉,他低头含住她得不到纾解的乳.尖,她手指瞬间失了力气。
    一道惊雷骤然劈下,眼前亮如白昼。
    他神色平静得不像是要和她□□。
    她莫名失望。
    说到底,她想要的,和他对她的,这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屋内又暗下来。
    太专注太想要她,制止自己无限的沉溺,花费他太多精力。
    他难以自抑地开口:“听话。”
    钟贞垂头埋在长发中,嗯了声。
    她变得顺从,任他摆弄,双.腿曲起被打开,他勾起她内裤边,无名指进.入她紧.窒温暖的甬道,他渐快地□□了几次,她轻哼出声,脚趾蜷起。
    他缓缓抽出又重重地插.入。
    萧珩望着她在他指上起伏,那呻.吟间的姿态,妙不可言。
    她修长纤细的脖颈绷直,柔软的唇翕动,拼命压抑的喘息沿身体弓起的线条,流到最大释放渴望的地方。
    刺激他每一根神经,放大他每一寸感官。
    理智、骄傲、欲望,都成为不了什么。
    主宰他的,是钟贞。
    上一秒,他想克制欲望。
    以求她一时的欢喜。
    这一秒,他反悔了。
    他打横抱起钟贞,走向床铺。
    她躺在床上,光.裸着身体,内裤被他褪下,她配合地抬腰张.腿,他眼底幽暗更甚。
    萧珩立在忽明忽灭的窗前,她看着他脱掉衣服,背后的光时隐时现地勾勒,那身影宽肩窄臀、劲瘦的腰线。
    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萧珩,是赏心悦目的极致。
    他俯身抬起她一条腿,低头在她身下——她看不见的盲区里,他手指的凉意侵入她身体,又快又急地带走她渴求的隐秘。
    使她的渴求,成为更深的渴求。
    手指忽深地捅入、曲起、掠走。
    一次又一次,剥夺她思考的意识。
    他托高她的腰,看清她的情形。
    犹带露珠的晨间玫瑰,干净、艳极,任他采撷。
    指腹只轻压穴.口,她反应如潮,湿了他一手掌。
    萧珩握住她另一脚踝,声音低哑,“曲起来。”
    她艰难缓慢地照做,不想被他悉知什么。
    突然,他两指送入又扩开。
    她受不了,身体一松。有什么从她羞于启齿的地方绵延地流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急,滴落在床上,在他指间,在他眼中。
    钟贞侧头将脸埋入枕面,眼泪晕开一片。
    “钟贞。”
    她模糊听到他在叫她。
    他扶正她的脸,亲吻她,恍惚间她以为他在温柔地哄她。
    她迷惑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他贯穿她。
    毫无征兆、疯狂狠戾地占有。
    她的唇无声地翕动,脚背打直,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只跟从着他。
    本能反应更迭不息,潮起潮落。
    从来都是如此。
    萧珩闭上眼。
    从来都是如此。
    一场从无到有的沉沦过程。
    他自有他的理性王国,欲望曾被驯服,跪伏在他脚下。
    他曾不禁省视自己,这副空荡漂亮的躯壳、皮囊,上天赐予的被浪费、夸赞的智慧。
    他一点也无法从心底冒出一丝真诚的喜悦来。
    秦淑原让他明白,他努力得到的一切可以被轻松夺走,他的自由被轻易束缚。无人问津的童年,是他的过错,儿时老师的漠视,是他的过错,无上荣誉的挣得,也是他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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