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峻的长手长脚突然就不知道该往哪放了,但他还是偷偷打量着叶钦的气色,看着明显比昨天晚上要红润一些了,才放下心来,他也不提粥的事:“去片场吗?我送你。”
    “我有人送,不需要你。”叶钦把他从门前拨开,兀自走出家门。
    叶钦一路走,童峻就一路跟。
    直到叶钦上了保姆车,尤金金有点为难地看了看车边的童峻,问叶钦:“哥,童总怎么办?”
    叶钦系上安全带:“直接开车。”话是没什么迟疑的,他还是没忍住朝倒车镜里看了一眼,看着童峻远远地缩成了一个小点,心里居然有一点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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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响力晚会之后不久,《盲僧》就杀了青,这对于叶钦来说是一件轻松的事,他再也不用去片场接受闫茜茜包含歉意的目光,也有了一段相对自由的时间。
    用何玉谦的话说,叶钦不用操心新的档期,只要在家里安安心心养胎,别给他添新麻烦就行了。
    二月初的北风比刀子还要寒,叶钦又有些渴睡,只要没什么要出门的事儿,他就和小煤球一起蜷在家里,有时候看看书,有时候挑挑新剧本。
    《盲僧》剧组的动作很快,赶在年前就出了预告片。不管叶钦本人对这件事在不在意,网上对他的期待越来越高,一打开社交软件,几乎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叶钦的讨论。
    冷峻的、爽朗的、优雅的,每个风格的叶钦都出现在各大娱乐媒体的封面报道中,大街上只要有人在聊电影,就会无法避免地聊到叶钦。
    “他离开的那五年,想想就好可惜……”
    “是啊,预告片都这么燃,正片肯定更炸裂!”
    “好像现在就看到叶老师的个人cut……”
    全世界都在讨论叶钦和他的新电影,只是这种热闹好像和叶钦本人没什么关系。
    过了腊月二十五,大街上就冷清多了。
    所有人都回家准备团圆,但是叶钦不需要,因为现在对他而言,他家里就只有两口人一只猫,其中一口还蜷在他肚子里。
    叶文蔚照例要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家里吃年夜饭,叶钦也照例拒绝了,他没兴趣跟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尤其想到他们八成又要提“给弟弟铺路”的事,他就一阵恶心。
    跟何玉谦打过招呼之后,叶钦索性把手机关了,一个人在家里躲清静。
    晚上煮了几个冻饺子吃,就当是吃过晚饭了。
    叶钦提着垃圾袋走到楼下的分类站,那种似曾相识的窸窣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可能是小煤球了。
    叶钦不动声色地转身假装回了单元门,却站在门后看着分类站的方向。
    很快一个带着灰色针织帽的男人从灌木里跳了出来,他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一阵,把背上的双肩包摘下来抱在胸前,驾轻就熟地走到了叶钦刚才开过的分类箱前面。
    针织帽的动作相当老练,很快把叶钦刚扔进去的分类垃圾袋捡了出来,也不大张开,只是快速地在里面扒拉了几下,挑出了一个旧的漱口杯,塞进双肩包里,就又把垃圾袋放回了原位。
    “喂。”叶钦站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声音不低。
    针织帽一哆嗦,他转过身来,一看是叶钦,眼睛里立刻冒出两束白亮亮的光:“叶老师!”
    叶钦戒备地看着他:“大晚上的,你翻我垃圾干什么?”
    谁知道那针织帽矢口否问道:“我没有,我只是恰好路过这里,”说着,装出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叶老师,原来你住在这里吗?”
    “你包里还装着我扔掉的东西,怎么会是恰好路过这里?”叶钦挑起眉毛,“你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作为公众人物,叶钦知道自己所谓的隐私权并不多,但也不意味着他可以全然不维护。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动静,根本就不是小煤球或者童峻,应该就是眼前这个面脸青春痘的青年男人。
    男人听见叶钦要报警,立刻露出了认错的态度:“对不起叶老师,我其实只是太喜欢您了,我想从您那拿一点小东西当纪念。而且都是您不要的东西,希望您不要介意。”
    叶钦退圈之前也被私生骚/扰过,知道他们往往是当下的认错态度良好,却屡教不改。
    要放在过去,叶钦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但现在他也实在没什么精力和人拉扯,只是挥挥手:“算了,你把东西扔了,我就当没见过你。”
    看叶钦要走,男人却黏糊糊地缠上来:“叶老师,能不能跟我合张影?我真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您合影!”
    “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叶钦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没回头,加快了脚步。
    果然,一只湿凉黏腻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像是章鱼长着吸盘的冰凉腕足,不住地把他往后拉,那声音也变得油腻到诡异:“一张照片而已,就像一条内/裤,一个牙刷一样。”
    叶钦正准备喊,一股刺鼻的气味捂上来,他下意识地去护肚子,像是出了水的鱼一样奋力挣扎起来,意识却一点一点地变得稀薄。
    但他很清楚这个人要做什么,新闻里太多这样的事情,不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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