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流想不出来有趣的点子,把其他朋友通通叫过来集思广益。
    五分钟以后,赵明流回到吧台前,忍笑冲他挑眉道:“愿赌服输?”
    林和西神色从容,“愿赌服输。”
    赵明流面上笑意扩大,将他拽过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和西神情微妙。
    赵明流故意道:“不愿意?不是说好的愿赌服输吗?”
    林和西仍在思考中。
    赵明流又安抚他:“反正万圣节那天大家都带面具,不会有人认识你。”
    抬眸瞥他一眼,林和西最后缓缓道:“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明流心情愉悦地打了个响指。
    游戏没有再继续,林和西惦记着游重也在这里的事情,又喝了几杯酒。
    直到面上泛起轻微的烫意时,他以上厕所为由离开吧台,借着酒意在人群里穿梭,四处搜寻游重的去向。
    终于在舞台对面的卡座区扫见游重的背影。而在游重的对面,座位是空的,周煊恰巧不在。
    林和西目标明确地走向对方,然后在桌对面落座。
    游重闻声撩起眼皮,神情难测地扫他一眼,“喝酒了?”
    林和西一愣,顺势轻轻眯起眼眸,佯装酒意上头的模样,思考好半天后才答话:“喝了。”
    看清他的模样,游重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喝了多少?”
    林和西垂下眼眸,“喝了很多。”
    “如果你是来问手表的事,”游重顿了顿,“我已经叫人送去修了。”
    “谢谢。”仿佛礼尚往来般,林和西也告知他,“衣服已经洗干净了,我明天就给你送过去。”
    眼眸暗了暗,游重心底涌上浓浓的躁郁感来。
    他突然意识到,即使是两人很久未见,他也不想听林和西用这样疏离而生分的语气和他说话。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在他们两人日渐生疏起来的这几年里,林和西却在渐渐和其他人变得关系好起来。
    比如近在这家酒吧里的赵明流,又比如远在美国的那些他不知道的朋友。
    他从不怀疑林和西交朋友的能力,从前林和西没什么朋友,只是因为当流言漫天飞的时候,林和西自己也有意识地将所有人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以外。
    他只是在担心。
    担心他有了新的朋友,也有了新的交际圈,他们各自的生活开始变得平行,甚至不会再有任何重合。
    他从来都不愿意承认,林和西这次回来,其实是变了很多。
    在他一无所觉的时候,林和西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他的英语也已经变得很流利。
    他变得比三年前稳重,可能不会再想起从前他们共同留下的那些记忆。
    他也有了新手表,可能已经很久不再戴自己送的旧手表。
    他或许也给别人画过很多幅画,或许也给别人送过袖扣,或许也和别人去看过海和雪。
    收敛那些发散的糟糕思维,游重面色沉沉地从桌前站起来,转身要走。
    林和西冷不丁地伸手拉住了他。
    没有看到对方的脸色,也猜测不出对方内心所想,他无法得知游重为什么会突然起身。或许是因为有事,或许是不愿意再和他面对面坐在一起。
    他只知道,错过前几次以后,自己酝酿许久的话,再不问出口,至少在今天晚上,大概就再也无法问出口了。
    握在游重手臂上的那只手没有松开,林和西抬起头来看他,“我听方青柠说,你要结婚了。”
    酒吧虽然吵闹又嘈杂,林和西的那句话,还是准确无误地穿透所有杂音,落入他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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