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荆修竹的一愣神,宁见景俯下身子吻了上来。
    不是热恋的吻,宁见景也不是什么柔软顺从的人,吻落下来的时候他一直睁着眼,漆黑的睫毛将眼皮推出一道浅淡折痕,眼底笑意不减,一如刚才那样含着一丝冷意。
    荆修竹偏头过去,却被他攥住了下巴,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指不放,温热的呼吸不孔不入的侵略进来,撩动荆修竹紧绷的神经。
    “怎么?荆队怕了?”宁见景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难看的荆修竹,嗤笑着抬手抹了下嘴唇,欲起身。
    “怕?”荆修竹嘴角一勾,笑了:“小朋友,谁告诉你这个叫吻的?”
    宁见景一怔。
    下一秒。
    荆修竹忽然握住他的手腕,自己单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掐住他的腰仍旧跨坐在自己腰上,却因为他这个姿势而严丝合缝儿。
    荆修竹小心的掐住他的腰压向自己,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不由分说的将唇舌压了下来。
    这个吻与他刚才那个只是嘴唇相碰不同,仿佛带着一股腥风血雨,瞬间将人裹了进去,带着汹涌的侵略性。
    荆修竹睁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带着一股隐而不发的讥讽,气息却又互相交缠,像是两座火山只有一个出口,殊死冲击。
    荆修竹舌尖抵着他的唇,强硬的撬开入侵到口腔,强迫式的逼他回应,扣着他的手指也越攥越紧,几乎要将宁见景的指骨捏断。
    “唔……”宁见景一挣扎,立即扯痛了背上的伤,蹙眉呻.吟了声。
    荆修竹下意识的松开唇舌,见他嘴唇湿润微红,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的,估计是气的。
    “学会没?这个才叫吻。”
    荆修竹抬手,用指腹去擦他唇上两人的唾液,却被他躲了过去,“哟,生气了?”
    宁见景冷笑了声,用手背蹭了下嘴唇,讥笑道:“哟,我还当荆队是个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就个趁人之危占人便宜的老流氓,怎么样,我的嘴好吃吗?”
    荆修竹:“我这是在教你,什么叫……引火自焚。”
    宁见景嗤笑了声从床上爬起来,重新又穿上拖鞋,捡起自己的衬衫,边穿边道:“引火自焚我不知道,引火烧身我知道,我劝你千万别爱上我。”
    “?”
    宁见景扣完最后一个扣子,送出了最后一个讥讽:“别爱我,没结果。”
    荆修竹牙疼的“嘶”了一声,“小王八蛋,一会儿不挨打就浑身难受是吧,你过来我让你知道什么要死要活,我还能告诉你什么叫求死不能。”
    宁见景没再接话,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指尖握上门把的时候,忽然回过了头。
    荆修竹直觉不妙。
    果然。
    宁见景侧头看着桌上那个保温壶,垂眸一笑又回过了身,背对着他说:“荆队,成年人了,下次用酒留我。”
    “……”
    荆修竹垂眼,理了理自己被他拽的稀乱的衬衫,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轻舔了下,沉沉低笑:“小王八蛋。”
    ——
    荆修竹把保温壶放在宁见景的门口,敲了两下,转身去了训练室。
    上楼的时候,陈欣喊了他一声:“哎荆队,等等。”
    荆修竹回过神,“怎么?”
    陈欣艰难地从办公桌后拽了一个巨大的泡沫箱子出来,一路嘎吱嘎吱地拖到他面前,累得气喘吁吁的插着腰说:“你的快递。”
    “这么沉?里头装的不会是尸体吧。”荆修竹看着这个巨大的箱子,一时陷入了沉思,他觉得很有可能。
    陈欣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反射性后退了一步,惊恐的问:“不、不会吧?”
    “当然不会了。”荆修竹侧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傻,小丫头连玩笑也听不出来,跟你小宁爷提提让他给你涨点儿工资,买点儿核桃补补。”
    陈欣捂着胸口缓自己刚才噎上来的那口气,小声嘟囔:“你那个玩笑,能听出来才有鬼了。”
    荆修竹探头看了眼寄件地址,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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