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在睡梦里头,也曾梦见过同样的情形,只是他梦里头的那个人总是模糊的,甚至分不清性别,他红着脸看了一眼男人仿佛禁欲一般抿起的嘴唇,抑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他紧张地子都有些抖了,凑到男人的耳边,轻声叫道:“大人……”
    男人依旧在醉酒的沉睡里面,朝生见他没有回应,忽然浑身燥热起来,仿佛通了一阵一阵的电流。他仿佛发了烧,脑子都是迷糊的,他伸出手来,轻轻覆到男人的下体上,他的手掌触到那个鲜明而蓬勃的生命,只是摩挲了一下,便听见男人口里发出满足的叹息,那巨大隔着裤子便沾湿了他的手掌。他咬着唇轻轻拨开男人的裤腰,紧张地瞧着男人的脸庞,将那个骇人的东西释放了出来。、已经涨成紫黑色的巨茎啪一声打到他的脸上,朝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个器官他身上也是有的,可是却没有那么骇人,难道男人长大了都会是那样么,那么吓人的大,要看起来匹配,得是多么强壮的体格。他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奇怪起来,手脚都抑制不住地抖,他伸子轻轻摸着那种几欲爆发的生命,感受到上头青筋的脉络和蘑菇一样硕大的龟头,一种有些淫靡的气息传到了他的鼻子里头,他轻轻地将脸庞覆上去,脸庞感受的温度更加的鲜明,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个骨子里这样淫荡的的人,仿佛无师自通,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却本能地想要靠近,想要感受男人在他身上喷发的激情。
    他将鼻子埋在男人的胯下的毛丛里,闻见那种汗湿的体味,不由自主地就伸出了舌头,轻轻扶着那个硕大的茎体舔弄,仿佛伺候它本就是他不容推卸的使命。男人发出了满足的呻吟,他将嘴巴张到最大,终于勉强将那个硕大的蘑菇头吞了进去。男人突然挺起了下身,大手按住了他的头。他惊了一下,发出“呜”的一声,抬头却看见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眯着一双有些迷情的眼睛,手下一用力,那个巨茎便撑开了他的嘴巴,一直顶到他的喉咙里头,难受的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男人凭着本能开始难耐地律动,呕的他几乎要吐出来,那一种雄性的腥味充斥了他的身体和灵魂,他的眼泪迷蒙住了他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被顶破了,津液顺着男人的巨茎流下来,他“呜呜”地叫着,脑子都有些迷糊了,忽然听见男人低低吼了一声,一种腥烫的液体便直接冲进了他的嗓子里头。他猛地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脸的眼泪,心中更是充斥着羞耻和不安。他不敢抬起头来,仿佛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给男人含弄的事实,只等着男人把不知好歹的他给撵出去了。
    可是他等了好久,也没有听见男人训斥他,哪怕是一点的声音也好。他呆呆地回过头来,却看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极致的满足里头昏睡了过去,那几乎看不见疲软的茎体高高地竖着,上头还沾着白色的液体。
    他悄悄地爬过去,扒着床沿看着男人的脸庞,他的下身也肿胀的难受,他咽了口唾沫,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看着男人的下身和脸庞握住了自己的下体。他从没有如此地喜欢过一个人,淫荡的呻吟总是能激起更大的快感,他抓紧了床上的被子,咬着牙颤抖地叫了出来,发出了像小猫一样的,粘腻而难耐的呻吟。
    他想,他要是男人喜欢的那个人该有多好,他觉得有些羞耻和惭愧,仿佛他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这片刻的欢愉。他慌乱地将男人的裤腰提上去,也将自己收拾干净,只是那股腥臊的味道怎么也去不掉,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男人突然翻了个身,倒躺着面对着他,睁开了一双没有灵魂的眼睛,眼皮微微耷下来,将一只手缓缓伸了过来,摩挲上的他的脖颈,轻轻地叫道:“阿奴……”
    他愣了一下,摸着自己脸上那个金色的面具,忽然有了一种极奇怪的,伤感的,茫然的,颤抖的心绪。他低下头,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他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头枕在了男人的胳膊上。这一刻仿佛相濡以沫的安宁叫他湿了眼眶。
    第二日他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他惊了一下,慌忙扭头看过去,却没有看见男人的影子,他又慌忙去摸自己脸上的面具,摸到那个冰凉的金属时他才稍稍放了心,他将脸埋进枕头里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十分地迷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叹息了一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切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旖旎的春梦,如今天亮了,他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面去了。
    他穿好衣裳下了床,外头的人听到动静,推开门走了进来。只是那几个小丫鬟一进来便跪下来了,说:“主子说了,要奴婢几个服侍陈少爷。”
    朝生呆呆地坐在床沿上,问:“大人说的……要你们服侍我?……”
    朝生被留了下来,给了戏班子一大把银子,还将他的爷爷接了进来。
    朝生一个“不”字也没有说,不能唱戏对他而言确实是有些遗憾的,可他当初进城来唱戏,也不过是因为他爷爷生病了需要用钱的缘故,如今有人帮他照看着爷爷,请了连州城里头最好的大夫过来,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而且这结果,似乎也是他内心深处隐隐期盼的结果,尽管这消息并不令他有那种期望的欢喜。
    他坐在窗前看院子里的樱花烂漫,呆呆地想,都督大人为什么会将他留下来,是不是只是因为,他戴着面具像极了那个人。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心里便有些伤心了,可又觉得这有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他本就只是一个戏子,在戏台上演绎别人的故事,如今下了台,不用再唱戏了,依旧只是别人的一个影子。
    这本就是天下所有戏子的悲哀。
    第八章 花开燕来
    朝生便想,那他就做一个好的戏子罢,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唱好自己的戏。
    只要他的观众里头,有一个叫石坚的男人。
    朝生成了石府里头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自从他来了之后,明月明睐明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后院,石坚也从未再见过他们。自己寻来的三个美人,石坚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反而喜欢上了他当初不以为意的朝生,赵管家不由得心急如焚,害怕自己管家的地位有一天迟早也要保不住。明月是个急性子,有一次看不惯朝生独占恩宠,便偷偷跑到前院来打了他一顿,结果第二天就被送出府去了,从此以后,府里头再也没有人怠慢过朝生,见了他都要鞠礼,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陈少爷。
    身为一个出身低贱的戏子,能够在石府里头得到这样的荣耀,朝生心里还是喜悦的,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他此生的愿望都已经实现,身边有一个自己的喜欢的人,过上了有尊严的生活,他的爷爷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只是这样的美满总让他觉得不踏实,好像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总有一天会有人突然回来,将他的这一切都录夺殆尽。
    二月来临的时候,柳条便绿了,一副柔弱不胜鸟飞的样子,绿茸茸散发着春意。朝生犯了春困,日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来。有一次他起来的迟了,发现男人竟然也在他的床上躺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惊了一下,赶忙又躺了下来,不肯辜负了这样好的时光。没想到他那么轻微的动作还是被男人知晓了,他捉住了他的衣袖,牙齿一露便笑了出来,轻声道:“醒了?”
    雪白色的衣袖遮住了男人的眉眼,只有那薄唇微微翘起一个狐度,露出了很有感染力的笑容。在他的印象里头,好像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个人的笑容,他便看的有些呆了,只想低下来闻一闻那人唇齿间的味道。他正发愣的时候,男人忽然掀开了他的衣袖,将眼睛完全地露了出来,直直地看着他。那是成熟男人有有的眼神,炙热的,邪魅的,看着他的时候那样专注而温柔。他的脸一红,便想要躺下来,谁知道男人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襟,静静地看着他说:“你知道么,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一开始的时候,喜欢的只是他的容貌,后来渐渐爱上他了,爱的最深的时候,又突然失去了他。现在有你身边,有时候会想如果你是他,或许是上天对我的一次考验。”
    朝生愣了一下,意识到男人是在说他的容貌,脸上便烫了起来。他伸子遮住了自己的眉眼,说:“主子别看了,很丑……”
    男人伸子把枕头下面的面具拿了出来,说:“戴上这个。”
    朝生便乖乖地戴了起来,男人凑了上去,摸着他的脸颊说:“你放心吧,我会请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用最名贵的药,也要治好你脸上的伤疤。”
    朝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够拥有石坚这么多的关怀,只是因为他戴着这张面具的时候像极了男人爱着的那个人,可是如果他的容貌恢复了,再也不需要戴着这张面具,男人还会再喜欢他么?
    吃罢了饭,男人难得不出门,便伸出子来说:“领你去凤凰台瞧瞧。”
    朝生对凤凰台慕名已久,只是没有石坚的同意,他不敢过去瞧。春来万物复苏,石府里头更是如园林一样,到处洋溢着春意,百花盛开,有一种古老而幽静的美。男人松开他的手,上前推开了那座院子的门,叹息说:“你瞧,他只在这里住了一个冬天,可惜这凤凰台里的心思,只有到了春夏的时候有能看地出来。”
    凤凰台里头藤蔓环绕,绿盈盈的几乎不见天日。那里头开着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细碎的花朵,爬到山石上,爬到长廊上,爬上墙壁再爬上屋顶,浅浅淡淡的艳丽,鼻息间只能闻得到花香。
    朝生痴痴地往里头走,过了一个花型的拱门,视野陡然开阔起来,只见一个高高的台子,便是这府里头最有名的凤凰台了。男人带着他继续往里头走,忽然瞧见了一丛樱花树,掩映着一个小巧典雅的戏台子。可能是长久没有人住的缘故,那个戏台子的一角,竟然筑了一个燕子窝,里头有一窝刚刚孵出来的乳燕,张着嘴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叫着。男人突然愣了一下,拉住他说:“别过去。”
    那力道有些大,捏的他皱了一下眉头,男人松开了他,静静地看着那窝燕子说:“你听说过花开燕来的故事么?”
    朝生摇了摇头,说:“没有。”
    “是京都里头流传的一个民间传说,说有的人死了,灵魂可以化成燕子,回来看他喜欢的人。”
    朝生从他伤感而迷离的语气里头听出了说这个故事的人是谁,便问:“那……燕少爷会变成燕子,回来看您么?”
    男人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让他有些心疼的话。
    他说:“我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不知道他会不会变成燕子回来看我。”
    他说罢便笑了出来,扭头看着他,说道:“我甚至连他的生死都不确定。”
    “那他一定还活着,我爷爷说,做人都是有机缘的,每个人一生下来,天上的神仙都会交一根红线到他手里头,每个人的一生,就是收着这根红线往前头走,如果主子跟燕少爷有缘分的话,最后一定会见到。”
    男人笑了出来,看着他问:“你是真心希望他回来么?”
    朝生愣了一下,是啊,他是真心希望燕少爷回来么。他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主子想我就想。”
    男人眸子里有一瞬间的失神,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说:“你都会唱些什么戏?”
    朝生想了一会儿,把自己会唱的戏都说了出来,男人又问:“都是花旦和青衣么?”
    朝生点了点头,说:“旁的也会,可是这两个唱的最好。”
    男人点点头,说:“以后,只唱小生吧,好不好?”
    他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从中看到一种浓到近乎忧伤的深情,那语气不是命令也不是建议,竟然几乎是用了乞求的语气。他抿了抿嘴唇,说:“我怕唱不好。”
    “一开始谁都唱不好,唱多了也就会了。”男人说着指了指前头的戏台子说:“等你会唱了,就在这戏台子上唱给我听。要穿浅色松散的衣裳,也要想着你是这天下最出色的人,抬头挺胸,不卑不亢。”
    远处花丛里飞出了一只漂亮的燕子,一直飞到了戏台子上头的燕子窝旁边,引的窝里的几只小燕子叽叽喳喳叫了起来,一个个都伸着脖子。朝生被它们那样可爱的样子逗的笑了出来,男人在一旁也含笑看着,叹息说:“燕若有情还故榻,为君衔来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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