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双侯,宣平侯阮泽是明明白白地站在了太子身后,乃是太子的一大拥趸;而安远侯阮渊则秉承了一贯的作风,保持中立,两边不沾,只效忠皇帝。阮婉怡是吃了什么**药才会想着去和齐王凑成一堆?
    .
    阮蓁和赵宝嘉在茶楼逗留了许久,直到日暮黄昏,外头不再似晌午那般热得像个蒸笼,两人才堪堪出了雅间。
    下了茶楼前的石阶,阮蓁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骑着马往这边来的阮成轩。
    今日才是阮成轩正经休沐的日子,他见阮蓁迟迟没回府,便亲自来寻人。
    他平日里性子虽有些大喇喇,但目下他着一袭湛蓝宝相纹锦衣,骑着匹高头大马,英武过人的模样惹得一路上不少妙龄少女偷偷打眼看他。
    到了茶楼前,他翻身下马。阮蓁看着三步并作两步跨到自己面前的阮成轩,笑吟吟地问道:“三哥是来接我的吗?”
    因着有外人在,阮成轩不似兄妹俩私下相处那般随意,他装模作样地点头,道:“自然。”旋即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赵宝嘉,道:“这位姑娘是……”
    别说,他真要正经起来倒也像是那么回事。
    当着赵宝嘉的面,阮蓁自然不会当真笑出来,她清了清嗓,为他们介绍对方,“这是平阳长公主府的宝嘉郡主。”又对赵宝嘉道:“宝嘉姐姐,这就是我常同你说起的三哥,阮成轩。”
    说着还对赵宝嘉眨了眨眼。
    赵宝嘉心领神会,姿态大方地对着阮成轩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算是见过礼。
    她今日着了件月白绣折枝花小袖衫,下系一条银红暗花百褶裙,端的是落落大方,与阮成轩素日里见过的那些姑娘家都不同。
    他一时怔了怔,很快回过神来,咧着嘴也对她笑了笑,道:“宝嘉郡主。”
    .
    黑漆平头马车停在平阳长公主府门前,赵宝嘉提着裙摆下了马车,与阮蓁和阮成轩兄妹告辞,旋身离去。
    临进府门前,她想起阮蓁从前同她说过的阮成轩的种种事,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扑哧一笑,旋即回头迈过门槛,进了朱漆大门。
    马车迟迟不动,阮蓁掀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便见阮成轩红着耳朵怔怔地骑在马上,一个人也不知在想什么,那模样真是傻极了!她看不下去,出声叫他:“三哥。”
    阮成轩这才醒神,挠着头嘿嘿笑了笑,吩咐了车夫一声,护送着马车回了宣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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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便是端午。
    邺城城郊有一金明别苑,乃是圣祖皇帝为训练水军开辟的皇家园林,别苑内耗费数千人力开凿了一面占地极广的金明池,可供数艘大船同时出游,最适宜端午赛舟。
    五月初四,端午前一日,阮泽便随着成帝到了别苑。
    阮蓁自然也去了。
    因着来得早,阮蓁得以独占一个院落——宜安院。收拾好东西,她带着双碧出门去找常乐公主。常乐公主和霍皇后住在园子西侧的桦平院,与宜安院隔着一个金明池,相距甚远。
    正值盛夏,金明池畔绿柳如烟,一旁玉簪花与君子兰交相盛放,其间蜂飞蝶舞,美景盈目,可堪醉人。
    成帝的旨意是五月初五在临水阁设宴,是以此时别苑内人影寥寥。阮蓁带着双碧沿着金明池畔的柳径往前走,行将过半,路过飞仙桥,她脚下倏地一顿。
    只见前方一道玄色身影正不疾不缓地下了飞仙桥,他在桥头停了下来,负手而立看着她。
    阮蓁停顿了一瞬,随即快步朝他走去,快到跟前,她的脚步却又慢了下来,抿着唇笑着叫他:“大哥哥。”
    阮蓁出门的时候是午时初,此时太阳已慢慢到了头顶,饶是一路上有柳荫遮挡着,她的粉嫩双颊依旧被晒得微微发红,额上沁着一层薄汗。
    霍成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抬手用衣袖为她挡去头顶毒辣的日光,道:“这个时候出门要去找谁?”
    看他压着眉峰,神色严肃,好似在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实则不过是在担心她。阮蓁心里甜丝丝的,手抬至头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眨了眨眼睛,道:“我去找思若,大哥哥呢?”
    他还说她,他自个儿也不是在太阳底下晒着?她还有柳荫蔽日,他可是一点儿遮挡都没有。
    她抬眼瞧了瞧他,再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的手,道了声难怪。
    难怪他比她黑了那么多。
    “随意走走。”霍成轻描淡写道。
    他却不说自己绕着这金明池走了几遍?
    阮蓁抬眼看了看日头,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实在理解不了他的乐趣。
    这大热的天儿,别人都躲着不肯出门,他却还有出门赏景的兴致。
    两人相继提步往前走,本是并肩走着,俄顷,阮蓁转头看了看两人身后的影子,脚下一错,站在了霍成的影子里。
    霍成一回头便见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躲在他的影子里冲着他笑,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他心头□□,想将她抱进怀里好好揉捏一番,可惜目下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老老实实跟在阮蓁身后的双碧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头顶发麻,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神情茫然。
    .
    桦平院比阮蓁的宜安院要大上许多,卧房便足足有三个,常乐公主便住在左侧的卧房。
    阮蓁推开槅扇便觉一阵凉意迎面袭来,打眼一看,房中四角各放着四个冰盆,丝丝凉意可不就是从这些冰盆里发出的?再看碧纱橱里,常乐公主穿着浅红肚兜,外披一件浅青滚雪细纱罗衫,珊瑚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子,饶是如此,她仍觉得热,抱着怀里的翡翠玉碟一刻不停地往嘴里送冰荔枝。
    阮蓁上前坐在一旁的花梨木镶瓷面绣墩上,扫了一眼她面前所剩无几的荔枝,提醒她少吃些,“你忘了七岁那年夏天贪凉吃坏肚子的事了?”
    常乐公主一辈子也忘不了那股子疼劲儿,可今夏不知为何要比往年热上许多,她实在是受不住,这才忍不住多吃了几颗。经阮蓁一说,她也觉得自己已经吃了太多,忍痛放下手中的玉碟,撇撇嘴道:“好了,我不吃了就是了。”
    她歪着身子倚在床柱上,轻薄罗衫大敞,露出胸前一片遮都遮不住的雪白,随着呼吸起伏。阮蓁看了眼她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肚兜,再看了眼自个儿年初才慢慢鼓起来的小包子,鼓了鼓腮帮子,郁闷极了。
    苏姨说她是幼时身子孱弱,这才导致这里比旁的姑娘鼓得迟一些,她从前不觉着有什么,如今却忍不住在意。若是再过两年,她还是只有两个小包子,大哥哥会不会嫌弃她?阿娘说男人都喜欢□□那处鼓囊囊的姑娘家,大哥哥定然也是。
    她越想越觉得担心,心里暗暗决定等此番回府定要问问苏姨有什么法子能让这里长得快些。
    作者有话要说:  陷入恋爱的少女的烦恼~
    然而wuli阮蓁蓁忘了叽几比常乐小公举还小两岁了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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