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终于清晰起来,犹如轻柔的绸缎在他心头一绕而过,搔得心头一阵褪不去的痒意。
    嬴焕心底那道刻意回避多日的堤坝顷刻间崩塌溃散!
    他倒抽了口气,眼中的惊慌瞬间腾起。阿追因他神色骤变而生了些疑色,眉头微挑:“殿下?”
    “没什么。”他摒着气道,略静下神,终于转过身推门而出。
    汤室里,阿追微怔着凝视着他的背影,俄而一声嗤笑,摇摇头,无意多探究他刚才是怎么了。
    她发觉让自己不在意这个人好像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难。她多为自己寻些开心事,把发空的心填满,也就无所谓他了。
    .
    嬴焕不知自己是以怎样的心绪吩咐宫人去给阿追送她要的腰牌的。那份愧疚让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而那份别样的心思,又让他在答应这个要求之后,彻夜难眠。
    他对她动心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只是在下药的事戳破之后,他理智地告诉自己动心也无用了。
    他原本自以为这份心可以压住。
    嬴焕一连两日循环往复于这番思绪里,每次都以一声自嘲的嗤笑收场。第三日时,听到宫人来禀话说:“国巫召了人进来。”
    并不意外的事情仍是蓦地将他震住,他艰难地缓了口气:“我去青鸾宫看看。”
    他一路都走得足下生风,直至迈过青鸾宫的门槛,脚步才仿似被一只无形的手阻住。
    嬴焕举目看着左前方石廊下的两个身影,觉得没有半分力气去招架。
    “卿尘!”她的欢笑声传着,字字清晰,“你看上面那个,好大啊……帮我拽下来?”
    与她同在廊下的男子仰头看去。嬴焕也凝神看起来,他昔日带她看的石廊上的花已谢,眼下结了果,一个个豆荚状的果实夹在藤蔓里,别有意趣。
    他正猜她是不是看上了哪个长得格外好的豆荚,便见那男子已踮起脚去替她摘东西,过了会儿又松下劲来,好像并没有摘到。
    卿尘望着那枚豆荚无奈一笑:“太高了些,我去寻个梯子来。”
    “唉……算了。”阿追鼓鼓嘴放弃,抬头瞧瞧,又觉得挺不甘心。便在提步离开前带着点赌气奋力一跳,想再试一把。
    指间与那豆荚一蹭仍是没够到,她落地间脚下却不稳了,猛打了个趔趄,索性卿尘:“小心。”
    阿追侧脸撞在他胸口上的仪态并不太好看,不禁脸上微红,赶忙推开他站稳。
    “咳。”她垂眸轻咳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假正经,卿尘觉得好笑,正正色,也一本正经:“原来国巫也会有出现意外的时候?我还道国巫您必定每日晨起先为自己卜上一盘,大小意外皆可避开呢。”
    “才不能呢!”阿追抬眸一横他,终于注意到他笑眼中的促狭,一伸手就捂了他的眼睛!
    三两丈外,嬴焕的神色一分分地黯淡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论阿追的行动力#
    苏鸾托腮:唉……阿追的初恋这算还没恋就死心里了啊,她肯定很难过。
    云琅叹气:唉,可不……要不咱开解开解她?
    苏鸾找到阿追:阿追啊,你别为戚王的事儿太……
    正和卿尘玩得开心的阿追回过头:0v0啥?戚王?什么戚王?
    几丈外的戚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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