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然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靠近时千深耳边,“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千深轻松挪开他的手,“我说了,我脖子受伤了,手也有点疼。”
    “哪?”陆笙然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她把衣服拉下来一点给他看,他当即脸红了别开视线,“时千深,我是男的,取向很正常。”
    “我当然知道你取向正常,不对,你说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他快爆炸了。“皮都没破,你给我看什么!”
    他把衣服拉上去,遮住。
    她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陆笙然,“……”
    半个小时之后,陆笙然总算解脱了,不过血出了不少。
    走出去没多魂远,陆笙然正好看见抱着一大袋零食悠闲的任斐梵。
    “任斐梵,爷杀了你!”
    他很生气,就习惯自称爷。
    五米左右的距离,任斐梵吓得心跳仿佛骤停。忍痛丢零食,一边加快速度跑。
    “啊!!!又不是我让你喝的酒,跟我没关系!”
    陆笙然逮住他,硬生生把他的右手往后掰,“咔嚓。”骨头貌似错位了。
    “你不喝酒会死是吗!谁允许你喝酒了!”
    “大哥,我错了!”任斐梵哭丧着脸,疼痛难忍。
    这狗男人真下得去手。
    “视频你还给谁发了?”
    “没没没,我哪敢发给谁!”
    然而。
    就在他们不远处,零零散散的人围着他们议论。
    “暧,真想不到视频里的真的是陆二爷啊,太不可思议了!”
    “就是啊,你们看他好像在追究视频的事啊,我们还是快走吧。”
    那些人走了,任斐梵可就遭殃了。
    “任斐梵,好样的!”一字一句,谈吐清晰,深邃的黑眸透露着一股可怕的杀意。
    “啊!!!”四周都是任斐梵的鬼哭狼嚎。
    在那之后,陆笙然多了一个‘奶’的标签。
    走出学校,时千深准备骑共享单车回家,一条腿刚踏上去,有一只干净的手抓住了车头。
    “时千深,我们聊聊。”
    是时祎呢。
    她还算有人性,买了两杯可乐,两个人找了个凉快的地方聊。
    “最近有几个音乐公司想签我,不过我没答应。”
    “哦。”她挺懒散的,不把这些繁琐的事情归纳在自己的负责范围,只要时祎不触碰她的底线,她可以演戏,甚至帮她。
    如果她触及她的底线,毁掉的,就不单单只是双手。
    “比赛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我想了很久,我想自私一次,你呢,是时家的千金大小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肯定不会在乎这个名额,可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却还要用强硬的手段去争取,可是我能怎么办呢?为了生存,为了变得更好,我只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这是对的。”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时祎抬起头,对上那双漂亮的令人窒息的眼睛。
    记忆中,鲜少有人,用正眼看她。
    时间是一个,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时千深是第二个。
    她的眼里,没有鄙夷和嘲弄。
    “时祎。”她唤她,却迟迟未再开口。
    时祎忍不住,想问,但她却开口了,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趁这机会,好好努力一把,几年后,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你。”
    “你好像是第一次跟我说那么多话。”时祎低笑。
    其实她长得挺好看的,瓜子脸,高鼻梁,眼睛虽然没有那么好看,不同于时千深的惊艳。但还是很有灵气的那种。
    “是吗?”她不记得了。
    时祎扬了一下手中的卡,“就当是我跟你借的,等我归来,一定还你。”
    “算利息。”
    “小气。”
    时千深把她还没喝的可乐一起霸占了,递给她一个眼神,好像在说,‘这才叫小气。’
    就这样,时千深和时祎之间,没有怨恨,更像是一对普通朋友。
    时祎在音乐方面很有潜力,在梦里,她的手被陆笙然砍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钢琴了,本该在书本留下光辉一页的音乐家,却错失了合适的良机,落得一个横尸江中的下场。
    两杯可乐都是大杯的,时千深喝不完,又觉得挺浪费的,想了想走回校门口等陆笙然出来。
    大概半个小时,他出来了。
    她像兔子一样蹿上去,把可乐递过去,“给您的。”
    陆笙然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下毒了?”
    “你干什么了?那么多汗。”她踮起脚,抬起手用袖子帮他擦。
    而他两只手都拿着东西,一时间没推开,也没退后,怪尴尬的。
    他们这样,怎么都像是在耍朋友。
    但是很不真实。
    他总觉得,时千深是带着某种目的接近,生意上的事他目前插不上手,而且时氏集团也是个大企业,几乎不需要陆氏集团帮衬,既然不是公事,就更不可能是私事。
    不管是哪种,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时千深。”
    “嗯?”
    “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够了。”
    她一笑,他的心脏就酥酥麻麻的,像是有电流经过。
    很可怕的感觉。
    没过多久,一辆救护车从学校里面出来,
    陆笙然拉了时千深一下,避开了车辆,
    语气无奈;“傻子。”
    她笑而不语,的确像个傻子,因为一场不知是真是假的梦,改变了她的荒芜的生活轨迹。
    可笑,又觉得很幸福。
    回到家,时千深放下包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服。
    楼下晚餐已经准备就绪,却迟迟不见安悦容回来。
    时千深拉开椅子坐下,“我妈还没回来吗?”
    “太太下午打电话说过,她今晚有个饭局,会晚点回来。”
    “好吧。”
    然后一连好几天,无论早上还是晚上,她都看不到安悦容的踪迹。
    在第三天,她忍不下去了。
    干脆不睡觉在她房间蹲点。
    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楼下才开始有了细碎的交谈声。
    “她睡了吗?”
    “回太太,大小姐九点多就进房间休息了。”
    “好。”没有多问,听脚步声,是在上楼。
    时千深很坦荡,没有躲避,找了本书就在房间里看。
    门,缓缓的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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