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年陶说什么都要缠着苏满树,还奶声奶气地问:“满树叔,满树叔,我是不是可乖啦?”
    苏满树自然是笑夸他乖的,年陶忽然大笑了起来,缠着苏满树央求着,“满树叔,满树叔,我晚上可以给你一起睡吗?”
    苏满树愣了,南巧也愣了。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年陶竟然要跟苏满树睡。
    年陶见苏满树没答应,有些委屈地小声说:“满树叔,我为什么不能跟你睡呢?我以前也是跟你一起睡过的啊,你还给我讲了老和尚与小和尚的故事,还告诉我山下有老虎,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老虎啊……”
    南巧:“……”
    听了年陶的话,她瞬间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苏满树这个老和尚与小和尚的故事,不仅荼毒了唐启宝,现在连年陶也已经被荼毒了先婚厚爱,残情老公太危险。
    年陶还坐在苏满树的怀里,继续奶声奶气地说:“满树叔,就让我跟你一起睡吧,我会很乖的,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乱蹬被子了……满树叔,求求你了……”
    苏满树抿唇笑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南巧捏住年陶胖乎乎的小手,好奇问他:“年陶,你告诉婶婶,为什么今天偏要跟满树叔一起睡啊?”
    年陶极其认真地说:“今日我娘亲身子不舒服,她已经连连吐了好几次了。我如果跟娘亲睡,她就不能好好养病,到时候病的严重就更难受了……”
    他小孩子一个年岁虽然不大,却是懂得察言观色,孝顺父母的。
    南巧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然后转头去看吴嫂子,担心地问她:“嫂子,你身体不舒服?”
    吴嫂子的脸顿时就红了,急忙摆手,跟南巧和苏满树说:“哎呀,你们别听年陶乱说,我身体舒服着呢,没事的,没事的,年陶,快到娘亲这里来,别缠着你满树叔了。”
    年陶自然是不干的,搂着苏满树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嘴里还念念有词,“娘亲娘亲,你上次生病,就是将我托付给了满树叔,为什么这次不让了呢?”
    吴嫂子尴尬不已,伸手想把儿子抱回来,低声说:“上一次,你满树叔不是还没成亲吗?现在你满树叔有你婶子了,不方便了。乖,年陶,你过来,到娘亲这里来……”
    吴嫂子话还没说完,年陶就把话接了过去,自作聪明说:“那么,娘亲,是不是我只要跟满树婶子说好,我就可以跟满树叔在一起了?”
    他也不等吴嫂子说话,直接就南巧可怜兮兮地哀求,“婶子婶子,我求求你了……”
    看着年陶这般可怜兮兮地模样,她也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便转头跟吴嫂子说:“嫂子,既然你身体不舒服,让年陶跟我和满树住一晚上,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吴嫂子急忙摆手,“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我怎么能让年陶去打扰你们呢。别听年陶胡说,你嫂子我没什么事的,就是……就是……”
    苏满树也开口道:“嫂子,你身体不舒服,就好生养身体,年陶我和南巧带着,吴大哥也能腾出精力来照顾你。”
    吴嫂子的脸更红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红着脸,揪着手指,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之后,苏满树就把年陶扛在肩上,带着他往大屋子。南巧怕吴嫂子身体不适,便一直跟在她身边扶着她。
    吴嫂子握住南巧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弟妹啊,你不用这么紧张,嫂子身体没事的。”
    “嫂子,你要是不舒服,千万不要挺着,我现在药材库,若是你需要什么药材,我明日去找嬷嬷要一些就好了。”
    “哎呀,弟妹,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我啊……我啊,我其实不是生病了,年陶他小孩子不懂事,就会胡言乱语地瞎说话。”
    南巧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担忧地问:“吴嫂子,那你究竟是怎么了?年陶说你今天吐了好几回了?”
    “我其实是……我其实是……”吴嫂子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朝着前面跟苏满树并排走的吴大哥剜了一眼,才咬着牙说:“我其实是有了身子热血校园!”
    南巧:“……”
    吴嫂子说:“我今日起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后来在医药局磨药粉的时候,忍不住就吐了。当时,正好杨嬷嬷就在身边,帮我把了脉,说我……说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子了。哎呀,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竟然!都怪你吴大哥……我、我这可怎么见人啊!”
    她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脸,根本就不去看南巧。南巧急忙拉住她,急忙劝道:“嫂子,这可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见人的。你今日早上还跟我说过,要往有了身子的妇人身边凑凑,能沾染些喜气的吗?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日后白日里我就去沾新月姐姐的喜气,回来我就沾你的喜气……”
    吴嫂子被南巧几句话逗乐了,拍着大腿无不叹息道:“你说说这事儿弄的,明明是我期望你和满树赶快有娃娃,结果竟然自己比你们还要先一步……真是……”
    南巧扶着吴嫂子一路有说有笑地回了大屋,当然年陶最后还是被吴大哥抱走了。他抱走年陶时,还跟苏满树和南巧憨厚地笑了笑,毫无预兆地说了句,“你们也努力啊!”
    苏满树被吴大哥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南巧却了然于心,整个人有些闷闷不乐。
    先头是程新月有了身孕,如今又是吴嫂子有了身孕。她噘着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可怜兮兮地想,她怎么就是没有苏满树的娃娃呢?
    苏满树洗漱回来,见南巧呆呆地坐在炕沿边,小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愁眉苦脸地仰头望天,立即走了过来,担忧地问她:“是肚子不舒服?”
    南巧摇了摇头,她还真希望肚子不舒服呢。吴嫂子不说是,要先不舒服,才能有了娃娃吗?
    苏满树见她摇头,但是脸上的愁容依旧还在,也不知道在她为什么事情发愁。他想了想,南巧的月事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是月事照常的小腹痛,那么也就只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不舒服。
    他把被褥铺好,然后俯身把南巧抱到了窄炕上,脱了她外衫,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了被子里。然后,他就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温热宽厚的大掌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力道轻柔地替她揉着小腹。
    南巧被碰到了痒痒的,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伸树小手去抓苏满树的手,想让他停下来。
    苏满树低声道:“月儿,有没有舒服些?”
    南巧本就没有不舒服,是苏满树自己想多了,她急忙跟苏满树解释,说自己是一点都没有不舒服。
    苏满树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可是,我见你一直都捂着小腹,还一副愁眉苦脸地模样。”
    南巧侧头看向苏满树,小声告诉他:“夫君,吴嫂子也有了娃娃了。”
    苏满树笑道:“吴嫂子不是早就有了娃娃吗?不然年陶是什么?”
    “哎呀,”南巧翻了个身,凑到苏满树身边,急忙说:“我不是说年陶啦,我是说吴嫂子又有一个娃娃了!”
    苏满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之前吴大哥话中的深意,他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笑,便跟南巧说:“这是好事,吴大哥和吴嫂子年岁都不小了,如今又有了娃娃,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时间都知道。难怪今日吴嫂子身体不适,吴大哥还是这般开心,原来是好事啊!”
    对吴大哥和吴嫂子来说,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南巧却有些开心不起来,她枕着苏满树的胳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委委屈屈地小声道:“夫君,新月姐姐有了娃娃,吴嫂子也有了娃娃……”
    苏满树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发现自己怀里的小娘子还在皱眉纠结,便下意识地伸手拍她,像拍小孩子似的哄着她睡觉。
    南巧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可怜兮兮地开口,“夫君,我们都圆房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会有娃娃啊?”
    苏满树原本已经要睡了,忽然就被南巧的话惊醒了,连带着拍着南巧哄她睡觉的手都停住了。
    他坐起身来,单手扶炕,有些错愕地问南巧,“媳妇儿,你刚才说什么?”
    南巧正望着苏满树,两只葡萄似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水汪汪的,甚至可怜。她眨了眨眼睛,极其无辜的,又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我说,我们都圆房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会有娃娃啊?”
    苏满树顿时就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南巧抱进怀里,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傻姑娘啊,我们什么时候圆房了?我们还未曾圆房,怎么会有娃娃?”
    南巧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不可置信地问:“我们都、都那般了,怎么还会没有圆房?”
    苏满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低头含住她的唇角,压低了声音,无奈地道:“现在这里不方便圆房,我不想你受委屈。等明年开春,我们回到什队里去,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圆房,好不好?”
    南巧抓住苏满树的手臂,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不能圆房?究竟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夫君,可是我现在就想圆房,不想等到明年开春,还要好久呢……”
    苏满树无奈地笑了起来,笑意直达眼底。他黝黑深邃的眼眸,望向南巧,里面全都是宠溺。他俯身,亲昵地亲了亲南巧的小嘴,悄声说:“月儿,我们若是现在圆房,你能保证自己不叫吗?”
    “叫?怎么叫?”南巧不明白苏满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原本以为她都跟苏满树这样那样了,应该早就已经圆过房了,可是苏满树却告诉她,他们还不曾圆房。
    不圆房,她就不能有苏满树的娃娃。她好像给苏满树生娃娃,生很多很多娃娃。于是,南巧点了点头,认真地承诺:“夫君,我保证不叫的。”
    苏满树被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逗乐了,低头亲了她好几口,才柔声说:“月儿,你能忍住不叫,但是你夫君我忍不住,这窄炕与什队里的兄弟们只有一帘之隔,你难道想要所有人都听到?”
    他说到这里,下颌指了指帘子外面,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最后才说:“月儿,我们还是等到来年开春吧,我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南巧有些失望,原来他们还是不能圆房。但是,她更期待着明年开春的到来,她想要跟苏满树圆房,成为他真正的妻子,她也期待他承诺的终身难忘……
    第70章 齐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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