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他忽然有些后悔,因为那坚强的挺直的娇柔背影明显僵住,但当他绕回她的面前,却无法从她苍白的脸上分辨出任何情绪。韩敬已害怕这样的她,“别这样,我不会再乱说……”
    “那也算厉害?”刘玉洁扯了扯嘴角,眼底淡淡的疲惫,“任何男人给我用两欢香我都会跪下哀求,哪怕是个畜生。”她想起了所有的曾经,奇怪的是心口居然一点也不疼,平静的令韩敬已不安,他紧张道,“我刚才胡说八道的,阿玉,不要想!”衣襟却被一只小手攥住拉至她脸前。
    他从她美丽的眼睛里看见一幕幕。
    雪白的她身体透着淡淡的粉色,不住的哀求他,“我好难受,韩敬已救救我!”
    “怎么救?”
    她说不出口只能死死抱住他,滚烫的身体因为痛苦而乱扭。而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欠揍,说出的话是那般卑劣,“说啊!不说的话我就让外面的两个男人进来,他们一定很乐意伺候你。”
    闭着眼的她脸颊那般红,嘴唇却异常的苍白,灵魂已然早被抽空,只是不停发抖,喃喃的一个字一个字复述,“求你狠狠要我,我这里想要,求你弄死我吧,我一天也离不开你。”
    他愣住。没想到怎么也驯不服的她竟妥协的这么容易。
    妥协的令他慌乱。
    还以为说的不够清楚,她瑟缩着又重复了一遍,可是他还是不快乐,一点也不开心,只能摁住她用力给她,亲吻她苍白的樱唇,“好了,给你都给你,刚才是骗你的,就算死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她的脖颈向后曲折,眼角却有一滴泪溢出,被他轻轻含住。
    除了与她上床,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才能通往她灵魂的深处。
    听说迦南国有花名罂/粟,食之成瘾,他身下的女人不正是那浓艳盛开的罂/粟么?
    此生立在东宫大殿里的韩敬已轻轻蒙住刘玉洁波澜不兴的双眸,那里有无数的刀刃,时常凌迟他灵魂,倘若一切来得及,他想忘记她的眼睛。可是他不敢承认,从来都不敢承认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悔恨。
    所以,他佯装无所谓的笑笑,“这个表情……是要哭吗?”
    “沈肃不用药就能让我快乐的发疯,”她眼角有奇怪的风情,“至于你,很多时候还以为不存在。”
    不存在!
    那就是小咯?
    不亚于被迎头痛击,韩敬已到底是男人,是男人就不会对此不在意。但他很快从打击中恢复。
    “感觉不到?”他心如箭攒,偏还作死的口不择言,“那为何每次进去都那么艰难,我记得你哭着喊疼,求我小一点。”
    “我竟忘了。”刘玉洁感谢他的纠正,“大概沈肃令我感觉太美好,我竟忘了你给的痛楚、恨还有恶心。”一个个锥心刺骨的字眼化成绵绵的柔声从她红唇吐露,吹拂在他的耳畔。
    痛楚,恨,还有恶心吗?
    韩敬已保持被她攥住衣襟倾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沉默许久。
    他才从痛到窒息的状态中恢复,缓缓道,“看来是得找个机会把你弄到死才明白谁更厉害。”
    嗤笑一声,刘玉洁推开他背过身,将泪意悄无声息的逼退。
    “你看……跟男人谈论这种事,吃亏的还是你。”又沉默了片刻,他试着道歉,“是我不好。”
    他何止是不好,简直该死。
    但她根本不屑赏他一耳光,连唾弃都懒得表达。
    韩敬已望着那纤细的背影还有殿外旋转的落雪,第一次发现她只是柔弱但并不懦弱,不管即将面对任何的困难也不会退缩。这样挺好,应该不会被轻易打倒。
    即使失去沈肃和刘涉川……并非仅仅是吃醋,而是沈肃和刘涉川必须死,他也不用担心她会扛不住。
    只不知她会不会乖乖的依靠他一次?
    当然不会。
    纵然这世上再无一人可依,她也不会想到他,永远都不会。
    就像屋里的她即将被伏豹玷污,也不曾开口向屋外的他求救。
    因为在一切灾难面前,他就是最大的那一个。韩敬已抬手仔细的描绘着她此时的容颜,温热的指尖如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抱歉,你不该遇上我。”
    说完转身离去。
    刘玉絮模模糊糊睁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宫女拿了醒脑香这才诧异道,“好好的,我怎么晕过去?”
    “奴婢不知,小姐感觉如何?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刘玉絮仔细感觉了下,好像没什么异样,却见刘玉洁呆呆伫立朱红色的圆柱下,神情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  韩渣欠虐
    ☆、第84章 085
    腊月二十六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日子,沈肃提前回到长安,一直到日落时分才卸甲归府,不用说身后跟着宫里一群内侍,各种赏赐迷花人眼。
    刘玉洁跟在姜氏身后出了仪门迎接,心里竟然有莫名的欢喜。沈肃撩起衣袍,十分潇洒的跃下马,肤色比从前稍稍黑了一点,反倒更添一种男性成熟的魅力,秀颀的身形依然结实挺拔如松。
    他一眼就发现立在母亲身后的刘玉洁,目光不由热烈却又很快从她身上移开,一派从容的向父母请安,又去月华堂请安,一大家人用过晚膳后沈通便吩咐沈肃进书房谈话,直至月上树梢三更的梆子鼓敲过也不见沈肃回听松苑。
    刘玉洁有一肚子话想与他说,等至此时不由失落。
    沈肃盥洗过后换上一身白绫中衣示意外间的绿染不用吱声,便不动声色的来到暖阁,拨开帷帐,她缩在暖炕上睡的十分香甜,这个小没良心的。
    “夫君离开大半年,你就是这般想念的么?”沈肃掀被与她挤在一起,又软又暖和,素了大半年,他又不爱跟那帮兵痞瞎混,因此许久不曾碰女人,此时又搂着心上人,身体早已做出了诚实的反应。
    感觉有人亲自己之时刘玉洁已经清醒,之所以没吭声是想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却不防臀上一惹有个东西抵过来,流氓!她又羞又伤心,他就不能想点其他的东西么。
    刘玉洁翻过身,乌黑的发雪肤般的小脸落入他眼底,发梢轻轻垂落锁骨下衬得衣襟里的肌肤莹莹如玉。
    忍不住笑出声,“就知道你没睡着!”沈肃一卷将她搂入怀里,与她磨蹭了一会,欢喜的贴着她白嫩脸颊,“想不想我?”
    很想。
    “想。”她最喜欢被他抱进怀里。刘玉洁任由他亲了一会,水眸濛濛,“刘玉筠出嫁那日我见到韩敬已了。”
    沈肃缓缓褪下她单薄的绸裤,闻言便不再捣乱,转而揽着她问,“他对你说什么?”
    自然不会是好话。刘玉洁秀美微蹙,“他一点也不忌讳,更不怕我猜到匪患的事与他有关,虽然我不知他想干什么,但总觉得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会对你和阿爹不利。”
    韩敬已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宠她宠到可以为她死但也从未因她改变自己一丝一毫的意志,哪怕令她伤心欲绝。这样毒焰般的狂热情感令刘玉洁望而却步,也是她惧怕他的一点。他很疯狂,却也理智的令人生畏。
    “这件事我早有察觉。”沈肃翻身平躺,示意刘玉洁趴在他胸口,像是安抚小猫一样的轻轻摸着她后背,“我不怕他诡计多端,只是猜不透到底是谁在支持他。”
    肯定不是太子,换句话说太子还要靠他支持,否则哪来那么大的贼胆竟敢放水让韩敬已单独见外命妇。
    “他有没有伤到你?”沈肃见她身上并无伤痕,却忍不住担心。虽然韩敬已不至于急色到在那种地方玷污臣妻……可若打一下也是不轻的。
    见他这般担忧,刘玉洁心里暖融融的,急忙摇了摇头,“他只会吓唬我,从不打我。”以前一吓一个准,现在根本不管用。
    算他还是个男人。沈肃揪起的心这才稍稍松下,只见怀里的她这般惹人怜爱,又这般的信任自己,胸臆早已被浓的化不开的甜蜜盛满,抱着她小声道,“剿匪的时候我抓到一个人,已经献给元德帝,我觉得韩敬已可能要为这个人忙碌一阵,忙不好说不定还要倒大霉,他没空伤害岳父。”
    那人有阜南道口音,行事谨慎,十分狡猾,但还是被沈肃安排在韩敬已身后常年监视的探子发现这二人有书信来往。即便搜不出确凿证据,但足够多疑的元德帝怀疑他一段时间。
    韩敬已万万没想到被匪患拖得焦头烂额的沈肃还有时间去抓他的人,此事……确实需要重新正视一番。惊骇过后,他反而十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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