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程探花还是挺喜欢这个酒壶的。”闵一凡微笑,“不止放在怀中,还擦拭的这样干净。”
    和铃认真:“我想着,您一定会回来取,自然要擦拭干净等您回来拿。”
    不多时的功夫,驿馆的下人便是将精美的酒菜送上来,和铃言道:“去请谢公子王公子几人。”
    交代身边的下人,闵一凡立时制止:“那倒是不必了,我还是喜欢和你一起单独用餐。”
    和铃微微蹙眉,随后颔首言道:“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闵一凡为和铃倒上一杯酒,言道:“听说江南才子俱是喜好美酒美女,不知程公子十分也是这样。不过你倒是要尝尝我们这边的美酒,十分的特别。”
    和铃也不矫情,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含笑言道:“是不错!”喝完之后,自己倒了一杯。
    闵一凡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十分的爽朗:“原来程探花也是好酒之人,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不过我记得,上次在宴会之上,倒是不见程探花如何饮酒,还以为你不善饮酒,原来并不是如此。”
    闵一凡的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很好。
    和铃缓缓道:“我只是不太喜欢饮酒,倒不是不善饮酒。”潜台词儿就是,我特能喝,但是我不爱喝!
    闵一凡哈哈大笑:“程探花倒是个有趣的人。”
    和铃垂首,表现的很淡然。
    闵一凡又是灌了一口,和铃发现,这人一天到晚似乎就没停下,一直都在喝酒,整个人都是一股子酒气,也许真是压力比较大?不过按理说这样身居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也不该如此,和铃垂下眼睑,心中暗自寻思起来。
    和铃揣摩闵一凡,闵一凡也在打量和铃,只是他的打量有几分肆无忌惮,看够了,言道:“程公子果然是江南人士,十分的消瘦。都说江南名仕多如此,想来倒是真的了。”
    和铃浅笑,“我不算什么江南名仕。”她淡然,“生于江南,之后辗转流离,也去了不少的地方,倒是不算是在江南长大,因此也算不得什么正经的江南人士。”言罢,和铃吃了一口菜。
    闵一凡他们之前便是根绝生活习惯和口味话音来揣测她是否有问题,但是现在看,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原来竟是如此,不过看不太出来。”闵一凡言道。
    和铃失笑,“也不是什么都能看出来的。说起来,都言道南诏女子温婉可人,但是看许多女子并非如此,所以可见,很多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般,你看到的与实际的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和铃也是话中有话,她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了,觉得十分的舒服。最起码,闵一凡是这样想的,他缓缓道:“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谢悠云闹开。”
    和铃抬头,认真:“倒是不想,您也是这样八卦的一个人,我以为闵将军对这些都是不在意的。”
    闵一凡似笑非笑,“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和铃言道:“人总是有些是气场不和的,说起来,我便是与谢悠云气场不和的,既然气场不和,那么也没有道理相交。”和铃突然发现,就算是男人也是有好奇心的,而眼前这位便是如此,或者说,现在所谓的好奇心都是一种掩饰,一种对他们所有事情探究的掩饰。
    不过和铃倒是不言道其他,只是带着笑意,整个人说的话似是而非。
    “那么我倒是想知道,程探花觉得,与我是不是气场相合?”闵一凡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这样问道,给人感觉十分的奇怪。
    和铃沉思了一下,缓缓道:“也不好说的。您这样的人,本来就与我不同。”
    闵一凡哈哈大笑,“我这样的人,那敢问,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倒是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十分感兴趣。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和铃仔细琢磨了一下,言道:“您性格太过强硬,这是与我极大不同的地方,如若说您是一团火,我就是平静无波澜的水,总归是不同的。”
    闵一凡挑眉,“水能灭火,你这形容……倒是让我多想了。”言罢眨眼睛,似乎是勾引和铃,和铃心里骂娘,不过面儿上却并不多言,只是表现淡淡的,“您想的太多了。”
    “呵呵!”闵一凡低沉的笑,和铃看他这般,举杯,“不如我敬您一杯,想来我们在南诏的时间也并不多,能够认识名震天下的闵将军,总是让人欣喜的!”
    闵一凡哈哈大笑。
    和铃掩下自己的脸,随即抬头干了。
    闵一凡也跟着干了,“爽快!就是喜欢这样喝酒。”
    和铃,“那么倒是该好好的敬闵将军一杯,只是闵将军,您不会喝多了酒品不好吧?我向来是不愿意和酒品不好的人一起喝酒,如若您酒品不好,那么我可是有言在先,不会多管你!”
    和铃说这话挺不客气的,但是这样的直白倒是让闵一凡觉得挺对味儿,他笑言:“你倒是可以出去问问,我闵一凡什么时候喝醉过!”
    和铃站起身子,“那么您要试试我们带来的好酒了,这酒如若还喝不醉您,那真是甘拜下风。”
    闵一凡倚在椅背上,凝视和铃,“有好酒自然要拿出来的,怎么?程探花还要自己留着么?”
    程枫吩咐小厮,小厮立刻出门,和铃,“自然不会是自斟自饮,本来就是为宴客准备的,倒是我这人不太善于交际,因此全都省了下来。”
    闵一凡:“你倒是直白。”
    和铃:“自然!”
    和铃这边与闵一凡交涉,而另外一边,陆寒换了一身夜行衣,与崔玉分别来到皇宫,他们二人分散开来,并不聚在一处,虽然皇宫已经戒备森严很多,但是按照他们的功夫,倒是也不在话下。
    陆寒之前已经来过皇宫两次,结合地图,倒是比崔玉更是熟悉几分,他很快便是转到皇帝的御书房,果然,南诏的皇帝正是在此,他此时正在批阅奏章,内室十分的安静,陆寒栖息在房顶,屏住呼吸。
    其实虽然看似很好潜入皇宫,但是陆寒知晓,如若真是想要对他做什么倒是不可能的。或者说,十分难,仔细看这室内的构造以及门外的守卫轮班的情况,陆寒觉得还是很值得北齐借鉴的,他们采用的是不定时轮岗,而且任意一个死角都有人,便是他这样的身手,凑过来也十分的困难,如果换做其他人,肯定更是艰难!
    陆寒看一身明粉色流苏裙的女子缓缓到来,更加谨慎起来,这人便是三公主粟夏,粟夏打扮的十分精致,在门口通传之后进门,她盈盈一拜,“见过父皇。”
    南诏皇帝没有抬头,只是冷淡言道:“最近安分一些。”
    粟夏咬唇:“我如何不安分了!”
    南诏皇帝冷笑:“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说而已,现在北齐使团都在,如果你要给我丢了人,让这次的和亲变为乌有,我会让你知道,你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管是木易还是闵一凡,你都给我离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在一起。”
    粟夏恨恨:“是闵一凡还是木易!我知道了,一定是木易,是他说的对吗?我怎么纠缠他了,如若不想和我在一起,直说就是了,我还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难道我还不如他家里那个娘子?”
    皇帝警告:“你该知道我的底线。”
    粟夏垂首,不说话了,但是眼中的恶意却能看出来,她转换了一下,言道:“父皇,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六天后。我今日已经与陆寒沟通过了,这样看来,六天后正是最好的时候,选定了那一日出发!”停顿一会儿,皇帝审视粟夏,言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闵一凡,但是闵一凡想要做什么,还不是你能决定的,就算是他看上了什么人,我也不希望你从中作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你却不知道。”
    粟夏跺脚,眼里闪过一丝歹毒的恶意,不过很快便是掩饰下去,只是对于专注其中的陆寒来说,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她娇嗔:“父亲只会顾着哥哥,都不顾及我。”
    陆寒一惊,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之前崔玉也听过这个说法,但是现在看来,这话竟然又被粟夏说了出来。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南诏皇帝抬头,“滚出去!”
    粟夏落了一滴泪,她哀怨道:“是。”
    看粟夏出去,南诏皇帝叮嘱身边侍卫,“给我盯死了公主,不要让她惹麻烦。”
    “是!”
    陆寒发现,这个南诏皇宫果然是充满了诡异,他寻思了一下,决心悄然的跟上粟夏公主,粟夏怒气冲冲,整个人都是满脸的怨恨,只是还未曾走到花园,就见二皇子从远处到来,她马上换了一个笑容,娇柔的迎了上去,“二哥,这几日不见,夏儿想死你了。”言罢便是凑在二皇子身边。
    陆寒躲闪起来,微微蹙眉。
    不管是怎样,现在看来这边都不怎么正常,二皇子冷笑:“近日闵一凡回来,你还不过去好好的招呼他,来找我作甚!”停顿一下,二皇子言道:“还是说,闵一凡看上了北齐来的小白脸,压根就不搭理你了?我早就说过,你根本就不能降服闵一凡,既然如此,何必这样呢!”
    粟夏跺脚,“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他姓了闵,可是也是我们的大哥不是?我想要与大哥交好有什么不对。你们倒好,一个两个的偏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东西。我是为了谁,还不是大家!”
    粟夏的话让陆寒不明所以,但是他明锐的发现其中一个讯息,闵一凡,真的是老皇帝的儿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陆寒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毕竟,他的身世也是一样的让人瞠目结舌!
    只是现在粟夏的行为倒是有几分值得揣摩得了,既然粟夏是公主,那么就应该是闵一凡的妹妹,兄妹之间,如若真是暧昧那也是不对的。想到此,陆寒微微蹙眉,猜想其中更有很多他不知晓的消息。
    他也并不是想要探究南诏皇室的丑闻,但是他必须探查清楚,那些少女是怎么回事儿!
    陆寒跟着两人,听两人说话,倒是越发的知晓了一些什么,他又是听了一会儿,担心和铃那边有问题,也不在此久留,很快便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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