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赔我银子呢!”见他就这么潇洒地走了,还留下了一个格外英俊的背影,慕容宁顿时怒了,指着一旁赔笑的宫人道,“明天开始,铺子里的首饰咱们涨价!”羊毛出在羊身上,安王殿下失去的银子,都得这么要回来才对呀!
    那宫人应了,真的去涨价了。
    “你这人……”见那宫人也是说风就是雨的,这就往前头传话儿去了,明秀不由无奈地笑了一声,拉着明嘉的手与慕容宁柔声说道,“竟小心眼儿成这样。”见慕容宁对自己笑嘻嘻地,她也笑了一声说道,“天色不早,嘉儿好容易出来一回,再往别处走走。”她拉着明嘉就往外头去,还未离开,就听见金楼里传来了女子柔媚娇嗔的声音,之后一个哈哈大笑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格外漂亮的女子走了出来,一脸的春风得意。
    见那竟是安固侯,明秀便有点儿恶心,又觉得安固侯这妻子还没死多久就这样大庭广众地出来寻欢作乐,实在无耻。
    “要不要我教训教训他?”安固侯这是连沈国公府都不看在眼里的节奏,慕容宁急忙问道。
    “不必,叫他蹦跶几日。”明秀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安固侯的脸色发青不是康健之相,心里冷哼了一声,微微摇头。
    “如此,真是便宜了他!”安固侯这样的玩意儿实在叫慕容宁恶心,况慕容宁这两年与王年的交情极好,自然是看不过这样的事的。
    “不必管。多行不义,天亦取之。”
    安固侯可不知道自己差点儿就叫人给揍了,如今没有了约束,没有了威胁真是心情大快,拉着自己新得的那个美人儿就往怀里带了,摸着她头上簇新的首饰笑着说道,“好好儿服侍本侯爷,日后,还有比这个更好的!”
    大概是安固侯夫人死了,人死如灯灭的缘故,从前盯他盯得很紧的沈国公府与平王府都撒手不管他了,这样的好事儿是安固侯没有想到的,自然是要及时行乐。
    他府里的那些都腻歪了,新鲜的才叫他舍不得,且这眼前的美人儿另有叫人舍不得撒手的好处,他也是叫痴迷得够呛。
    因想到这女子一身的柔软,安固侯浑身就跟火烧的似的,拉着这娇笑的美人就匆匆回府,才要往房里拉,就见一身孝衣的王年脸色漠然地看着他。
    “你!你站在这做什么!”虽然是大白天的,不过王年这不笑不动不说话也鬼气森森的,安固侯顿时叫人泼了冷水似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况王年平日里更亲近安固侯夫人,安固侯也很不喜欢这个嫡子,便呵斥道,“大好的日子,偏你这样晦气!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嗯?这是做什么呢?给我添堵呢?!”
    他看王年不顺眼还有一个缘故,就是王年的心里,待舅舅沈国公远比他亲近多了。
    因此安固侯就很不喜欢这个儿子。
    “母亲才没还没有半年,父亲就忍不住?”这些日子侯府新进来了不知多少的美人,天天为了这个争吵为了那个哭泣的,侯府已经乌烟瘴气。
    王年恨极了眼前的男人,只觉得母亲的悲剧都是这个男人的缘故。
    若他没有这样好色无德,母亲怎么会越发小家子气,逼得庶女走投无路?
    虽然他也知道母亲本就是个糊涂的性子,心术也不好,只是人都没了,错儿就也都跟着没了,只剩下好的回忆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天底下还没有叫夫君给妻子守孝的呢,谁家不是这么过的,安固侯就十分不快。
    “父亲的心里,母亲是什么,我是什么?”王年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眼前的男人,许久之后苦笑道,“父亲这样无情,来日,只怕……”他想说既然父亲对母亲无情,来日父亲若跟着死了,自己也不会为了父亲守孝的,只是说这些到底没有意思,他自嘲地笑了笑,突然觉得这侯府恶心得叫人厌恶,微微一顿便沉声说道,“父亲既然不在意母亲,母亲,我不会将她葬在王家祖坟。”
    他与舅舅说好了,母亲葬在老国公与先头国公夫人的旁边,也算是一家团聚。
    他更想说的是,自己已经有破家之意。
    为了爵位要容忍这样无德的父亲,他只怕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明华也并未与他吵闹恋着这爵位,反而是依着他的。
    就算没有了爵位,他以后努力往上爬,也能叫妻子儿女都风光,也不想在陷在这污糟的侯府里了。
    王年想通了,只是笑了笑,无视了安固侯的跳脚自己走了。
    见这逆子竟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安固侯大怒,心里憋着火没处撒,只好拉了身边媚笑的女子进了房,胡天海地没有个节制地不知折腾了多久,方将儿子对自己这样无礼不孝的怒火给折腾走,又想到这逆子仗着出身沈国公府竟然连父亲都不看在眼里,更为恼怒已经起了废了这儿子的心思,心中一定便埋头在温柔乡里沉浮,只觉身下的女人挑拨得叫自己撒不开手去。
    这一没法儿刹车,就是不知多久的大动,亢奋的安固侯全身都在用力,与那女子抵死缠绵起来。
    又是一阵的宣泄之后,他正要调笑两句,却突然觉得肺腑之间一痛,之后眼前一黑,口中喷出了一股黑色的血液来,摔在了那突然尖叫起来的女子的身上!
    于是当明秀匆匆回府的时候,听到了一个面上得悲伤流泪,其实叫人心里颇开心的消息。
    安固侯大人马上风,死了。
    她表哥,当了侯爷了!
    第145章
    安固侯挂了,本该叫人觉得伤心的,明秀却只觉得普天同庆。
    她王家表哥也算是赶上了,这一回孝都一起守了。
    也不必破家而出不要爵位了。
    还没等荣华郡主替自家表哥开心完,安固侯府又传来了一个信儿。
    安固侯太夫人,也没了。
    这就不赖沈国公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国公爷真是一根手指头没挨着过这位太夫人,侯太夫人这样一下子就没了,实在是听见儿子马上风,一口气没上来跟着儿子去了。不过太夫人也没少作妖儿,安固侯后院一半儿的妾,都是她给的。
    这如今,大概是追着儿子往地府继续给妾去了。
    因安固侯府这是长辈都没了,因此侯府顿时大乱。
    王年虽然从前看着纨绔,然而这却并没有含糊,不过几日便分家,将兄弟们都请出了侯府。
    都到了这份儿上,谁也没心兄弟情深了,况叫明秀说,王年不记恨这些庶出的兄弟,已经心胸宽大。
    这其中沈国公亲自出马替外甥做了主,因畏惧他的权势,因此并无人敢在分家时闹腾。王年也并不吝啬,按着规矩将侯府的家财给分了,没有克扣兄弟。
    然而到底安固侯挂了的方式比较猎奇丢脸,王年袭爵之后便闭门家中守孝,再也没有在京中过多走动,这一闭门就当真是三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可怜安固侯没了之后,沈国公拒绝叫小辈为了这么个东西守孝,明秀也没有想过要给安固侯守孝,因此下聘的下聘,备嫁的备嫁,都没有闲着。
    罗夫人只往平王府去了一回,之后就叫阳城伯夫人带着人给堵在了罗家老宅。阳城伯夫人对自己儿子没有什么在意的,只径直与罗夫人说笑。
    明秀看这架势算是沾包赖的节奏,只是见罗遥越发平静,不由在心里跟着发抖。
    别把这表姐给逼急了,回头宰了冯家那纨绔就坏了菜了。
    然而眼下明秀也顾不上自己表姐了,自己的事情便已经焦头烂额。
    虽然叫皇帝截胡心中到底不快,然而皇后却不能说将赐婚的圣旨摔回到皇帝的脸上喊一声“叫本宫来!”,因此与昭贵妃就将郁闷都寄托在了赏赐上。短短三个月之内,皇后与昭贵妃连赐十次赏赐与荣华郡主,举京侧目!
    不提那其中有多少的珍宝首饰古董,就这脸面就已经是京中的头一份儿了,皇后尚且顾忌太子妃与唐王妃有些节制,只是昭贵妃却爽了,偷偷儿开了皇后的私库,自己往外搬东西往宫外给明秀当私房。
    叫荣华郡主说,皇后没有当场拿住这小家贼,真是格外地宽容了。
    换了明秀自己,谁敢偷她宝贝,那还不往死里揍呀!
    昭贵妃这也算是转了性了,那从前骂京里头的小姑娘们多厉害呀。别管这是偷的还是本就是自己的宝贝,单单这连番赐下厚礼已经叫人心里都带着一股子诧异了。
    都觉得这是安王年纪大了,因此昭贵妃转性想要好好善待媳妇儿别叫安王娶不上媳妇,因此这京里,有心里活泛的就又开始在宫中走动。
    虽然安王正妃是指望不上了,然而若能给安王做侧妃,其实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虽然勋贵之女大多嫁为皇家正室,然而这天底下够得上能给皇子当正妃的到底还是少数,做个侧妃,其实也并不辱没家中。
    明秀听着这个的时候,正与慕容宁坐在院子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想要坐一坐安静些。一旁的慕容宁一脸眉开眼笑地提着一个小榔头敲着石桌上的一个个的小核桃,敲一下,看看明秀头上闪闪发亮的金片子,傻乐一声。再敲一下,看看明秀腰上一片五色斑斓的孔雀翎咳嗽一声,抿嘴儿转头红着脸傻乐,还不时地小心地拣出面上的小核桃仁儿,把皮与碎屑都吹飞了,方才往明秀的手上放。
    明秀也不时吃独食的性子,自己拿着这些核桃仁儿,就往慕容宁的嘴里塞。
    慕容宁吃着这个,觉得这是天底下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核桃仁儿!
    能半夜回味的那种!
    恭顺公主气势汹汹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小子一脸猥琐不知在想些什么了,恨得咬牙,上前抢走了闺女手上的核桃仁儿一把全塞进了樱桃小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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