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低哑,卫西耳朵发痒,心里还惦记着证书的事儿:“你师兄……”
    “……”二徒弟掷地有声地打断他,“死了!”
    卫西本来安安静静躺着,听到这话立马挣扎,差点把好好趴着的二徒弟掀下去:“什么?!”
    朔宗:“……”
    朔宗沉默了大概五分钟,才用力按回这个似乎信以为真的蠢货,脸陷进枕头里看着卫西跟智商水平不成正比的面孔,更加泄气了:“……没死,我瞎说的。”
    卫西被按得倒回原处,终于侧首就能看清徒弟的眼睛了,四目相对,他心里原本因为徒弟的话生出的慌张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意乱,床上那双仿佛有话要说的眼睛里倒映进窗外璀璨的月光,让他看得无端痴怔了半晌。
    他想做,于是就这么做了,凑上面孔,在对方的右眼上轻轻地碰了碰。
    徒弟在他接近的瞬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他收回脑袋的时候,那双眼又再度睁开了,带着些许迷惑,怔怔地望着他。
    卫西侧过身体,枕着枕头,与他正面相对,就这么凝望了半晌。
    侧躺着的视野里世界似乎是颠倒的,唯一正确的反而是那个同样侧躺着的人。
    好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屋里才响起徒弟低沉的声音:“……卫西。”
    卫西看着他翕动的嘴唇,声音也比以往要轻,抬起一只手,缓慢地落在了对方颈项上抚摸着:“嗯?”
    徒弟摁住他的手背,捏住他的纤细的手指磋磨,声音放得很慢:“你刚才在干什么?”
    那低哑的声音钻进耳廓,卫西觉得自己好像魔障了,没有回答,而是凑上去轻轻舔咬起徒弟的嘴唇来,小口小口地厮磨着。
    徒弟张开嘴唇,保持着侧躺的姿势,舌头跟他不分你我地交缠了一会儿。
    嘴唇终于分开时,屋里响起了一声格外粘稠,依依不舍的水声。
    徒弟爬起身,轻喘着将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眼神变得如同两团黑色的焰火:“你真的想帮我?”
    卫西搂着他的后颈,轻舔他嘴角潮湿的水迹:“嗯。”
    舌尖碰上的那一秒,徒弟的呼吸骤然粗重。
    卫西的脖颈紧接着就被咬住了,利齿游移朝上,最后一口叼住了他的耳垂。
    “那不用师兄。”徒弟看不清表情,只有湿漉漉的潮热话语低哑地涌进耳廓里,“有你就够了。”
    第六十四章太仓宗集体活动
    卫西累得手疼腿疼,枕着徒弟的胳膊,鼻息里满是徒弟的气味,听着耳畔有序的心跳,坠入梦境前才忽然想起,自己今天似乎忘记了要摘下胸口的玉佩。
    实在是今天这玉佩的表现太过安静,明明以往吸徒弟阳气的时候它总是烫得人难受,可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温和异常,卫西紧贴着它的皮肤只觉察出了并不炽烈的微热,偶尔似乎升高了一些,又立刻迅速地降了回去,仿佛刻意地不想烫到他似的,因此自然而然地就被忽略掉了。
    不过它明明只是个玉佩而已,自己又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觉得它不想烫到自己呢?
    这念头只在他的头脑中一闪而过,伴随昏沉的睡意,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朔宗睡到一半,隐隐约约又听到闹人的吵意,他心念微动,但还不等转醒,怀里的卫西就因为贴睡得太紧,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动静。
    卫西发出被打搅清梦的闷哼,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声响瞬间停止,一片死寂。
    朔宗半梦半醒地松开原本跟卫西交握的手,抱着怀里被惊动到的人拍了拍,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手臂忽然碰到个温热的东西。他下意识摸去,才发现卫西今天入睡前忘记了摘玉佩。
    他把那玉佩从卫西胸口捞起来,借着月光端详了两眼,还没看出什么,但忽然觉得手心的温度在极速地上升着!
    同一时间,到底被吵到了的卫西迷瞪瞪地看了过来,大概是察觉到入睡前跟徒弟交握的手松开了,本能地一把抓住。
    倘若有声音的话,那大概是胀满的气球被排干空气发出的咻声。
    几乎在卫西手掌伸过来的一瞬间那玉佩的温度就恢复了正常,炽烈的高温宛如昙花一现,朔宗还来不及琢磨,手掌就被卫西给赖住了,这人明明没全醒,动作却多得很,细长的手指朝指缝钻啊钻的,非要跟徒弟十指交扣的架势。
    朔宗下意识松开手里的东西握住了他。
    说来奇怪,卫西这样高的武力值,睡觉时的姿势却总是蜷缩着,像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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