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面色狂喜。
    “这可是真的,那太好了!”
    他原本想的是,只要身份上过得去,在盛京中有一席之地就行了。
    若是那个靠山变成容怀谷,他咬咬牙,也能认下去。
    却没有想到容纤月一鸣惊人,直接找来了王爷,还是睿亲王,谁不知道当今皇上对自己的弟弟睿亲王宝贝得紧?
    容纤月轻呵了一声,“那你得遵守自己的约定,当初的那些事,还有那些话,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可是明白?”
    她可不想自己的把柄一直都在沈老爷的手上。
    这个时候,沈老爷也适当露出迷茫的神色。
    他偏头。
    “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完,便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容纤月。
    很好,是个上道的人。
    “三天后,在湖水楼见面,具体的时间等我再通知你。”容纤月说完,便走了出去。
    她想回去休息。
    脖子上虽然没有刚刚那么疼痛,却还是不容忽视。
    她咬牙,朝着家中走去。
    刚回到容府,走在半路上,迎面走来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宛若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
    容纤月看着眼前的人,面目扭曲。
    不过,她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把头挪道一边,不想看到容溪的风光。
    容溪的风光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
    她紧握手指。
    心中悲愤。
    然而,容溪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却是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眸在她身上扫了两眼,最终落在她红肿的脖子上。
    在亮堂的日光下,她脖子上的淤青十分注目。
    容溪瞥了她一眼,询问道。
    “你是去做什么了,怎么还带着伤回家?”
    她问这话并非是关心,可是处于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说完,她便发现,容纤月的面孔扭曲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咬牙强扯,梗着脖子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关系。”她挑眉,“只是,你这个痕迹,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看着痕迹,那人下的手还不轻。你自己想想你究竟有多么的讨厌,出去一趟都被人掐了脖子。”
    说完,她掩嘴一笑,满是幸灾乐祸。
    “容溪!”容纤月尖声质问,“你嘲讽我。”
    容溪爽快的挑眉,“没错,我就是嘲讽你,可是你能奈我何?”
    什么都做不了呢。
    笑完,容溪便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唇,离开了她身边。
    然而,在错身后,她脸上的笑容尽数消散,所有所思的想着刚刚容纤月脖子上的伤痕。
    那是一个男人掐的。
    容纤月出去见男人了。
    究竟是谁?
    她拧眉,一脸的不解。
    毕竟,每次容纤月出去见男人,都想着怎么陷害自己,如今她已经有了危机意识,就怕她再一次的给自己惹麻烦。
    走远了后,她估摸着容纤月不可能听到自己说话,便压低声音。
    “吉祥,你让人去调查一通,看看她去了哪。”
    吉祥颔首,答应下来。
    容溪出门后,径直奔往肃国公府。
    她站在门口,压根就不用通禀,下人便把她给迎了进去。
    一群人瞧见她来,都欢欢喜喜的。
    她在正房中陪着二位老人说了一会话,发现屋子中一大家子人除了陈悠悠以外都在,她忍不住问道。
    “怎么没有瞧见悠悠。”
    “这孩子,这两天身子骨有点不舒服,整天说累得慌,还头晕,我便让她在屋子中休息,没有叫她过来。”
    回这话的是张氏。
    张氏这是为了陈悠悠好,不想让她太过于劳累了。
    容溪明白。
    她颔首,真心实意的祝福,“悠悠有舅母你这样的婆母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张氏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鼻梁,横了她一眼。
    “你少贫嘴。”
    众人皆是笑。
    只是,容溪却敏锐的发现,众人的笑容中,都有一股沉重的味道。
    她稍稍一想,便明白她们忧愁的心思从何而来。
    是担心她入宫为妃吧。
    距离她入宫的日子,渐渐近了......
    看来,不得不说了。
    容溪清了清嗓子,清越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祖父,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要假死这件事,还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才是。
    至于其余的人,那个时候,他们看到杜光一点都不伤心,再联想到种种,自然就会明白了。
    不能说给太多人听。
    容溪抿唇。
    张氏听了她这话,登时竖起眉头,佯装生气的点了点她的眉心。
    “哟,如今有事都不跟舅母我说了,得了得了,在你心中舅母已经不是最亲的了对不对,下次有事可别找我,我不会帮你的。”
    张氏是开玩笑的。
    这一点容溪心中明白。
    她含笑,挽住张氏的手臂,撒娇道,“哪有,以后我有事啊,就要让舅母你来帮忙,别忘了前几日的时候你还口口声声的喊我小心肝,说我一下子解决了你两个儿子的婚姻大事,这才过了几日,舅母你就变了,果真,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哟哟哟,这还埋怨起舅母来了。”
    二人又笑着打趣了一番。
    随即,众人对视了一眼,便鱼贯离开正厅中。
    如此偌大个正厅,便只剩下容溪还有杜光两个人。
    杜光轻咳了一声,询问道。
    “你有什么要紧事要跟外祖父我说的。”
    容溪抬眸,言笑晏晏,“想必外祖父应该已经猜到了一些吧,我这样的性子,是不可能去皇宫中服侍陛下的,而我如今却是一点都不慌张,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她娇俏的偏头,反问道。
    杜光露出一副看破一切的睿智面孔。
    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我猜,你是想假死。”
    容溪点头,由衷赞叹,“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外祖父你,我才说了几句话,你便猜中了我的心思。”
    她眼中带笑,仰慕之情流露而出。
    “你假死之后,准备去哪?”杜光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容溪便把自己救了雪云澜的事情说了一部分,隐瞒一部分,语态轻松的摊了摊手。
    “既然雪云澜答应我,给我一个女儿国官员之女的身份,那我去那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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