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文一动不动,思维都僵住了。
    米馨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然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俯身要去亲他的嘴。
    周炳文的眼睛还瞪得圆圆的,就看着米馨那漂亮的脸蛋凑得越来越近,她的眼睛那么漂亮,却冷得像冰雪,眼见就要碰到嘴,周炳文终于回过神来,一把将米馨推开,一口气没顺过来,嘴里的酒也吞了下去,呛得他咳嗽不停。
    米馨没料到他真的这么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现场也是嘲笑声不断,那种是个男人都想得到的艳福,竟然被吓得推开了,简直太怂了,根本不能称之为男人。
    周炳文咳了半天终于顺过气来,喉咙还是疼得厉害,他抹掉眼角生理性的眼泪,将昏暗的灯光下群魔乱舞的众人都看了一遍,面无表情的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喂,周炳文你去哪里?”谢成俊赶紧跑了过来。
    “抱歉,这种羞辱我玩不起,可以走了吗?”周炳文冷冷的看着他笑意未消的脸,心里更是难受,这就是他最为珍惜的朋友。
    “你也太怂了吧,是不是男人,这都玩不起,而且吃亏是小米姐,你凶个什么劲。”谢成俊嘲讽的说。
    周炳文懒得理他,握上门把就要离开。
    谢成俊没想他平日性格软趴趴的,今天却突然这么硬气了,赶紧拉过他的手臂说:“好了好了,我向你承认错误,不会再笑话你了,今天是我生日,你真不给面子?”
    周炳文甩开他的手:“你何时又给了我面子?”
    谢成俊呵呵笑了两声:“行,你不给我面子。”他转身用手指着那边笑得东倒西歪的一群人说:“可你不能不给他们面子,你知道米馨姐是谁吗?呵……你这个老土冒,来了S市这么久了,连哪些人不能得罪都不去打听一下,她可是米家的大小姐,和施安湳定过娃娃亲的!”
    周炳文不知道米家有多厉害,但不妨碍他对米馨十分厌恶,他和施安湳是好兄弟,她如果真是施安湳的未婚妻,来亲他做什么?
    “那又如何?得罪就得罪了,我现在就要走。”
    谢成俊对他的固执很是恼怒,正要再呵斥他,大门突然就打开了。
    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男生,个子很高,周炳文目测差不多有施安湳那么高了。
    男生气质很是高傲,嘴里叼着烟,穿着一件破洞的T恤,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两个年纪小一些的男生,像他的跟班一样,小心翼翼的候着。
    “干什么呢这是。”男生用手指捏着烟,看谢成俊一脸不爽的样子,问道:“今天你生日,谁惹你不高兴了?”
    谢成俊立即脸上堆起了笑容,热情的招呼:“许哥,欢迎欢迎,真是对不住,这我同学周炳文,闹着要走,我怎么都劝不住。”
    许哥全名许新知,许家在S市里算不上富,却很贵,有些官方背景,掌握着S市不少人的命脉。许家孩子女多男少,许新知从小被娇惯着长大,故而行事作风很是乖张放肆。
    许新知压着眼皮看周炳文,哼哼两声,说:“你就是周炳文?”
    周炳文面上不显,心中也是一惊,怎么个个见他都是这么一句:你就是周炳文?好似他真的很出名一样。
    许新知问谢成俊:“不是说施安湳要来,人呢?”
    谢成俊干笑两声,没想到他打的小算盘当面被许新知说出来,很是尴尬,只好指着周炳文说:“他在这里施安湳肯定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许新知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在群里说过,有点意思。”
    “额,其实我也不是百分百肯定,要是他不来的话……”谢成俊很是害怕许新知发怒,他当时只是一时脑抽,想让这些有头脸的人来他的生日会,那该多风光。虚荣心作祟下就赌了一把,他在赌施安湳对周炳文的重视程度,而且,想到施安湳特意在意大利为他挑了礼物,他就觉得他还有希望。
    米馨这些年一直在追求施安湳,听说他来肯定会跟来,许新知和施安湳是死敌,一直想报仇,这个机会肯定不会放过。还有他们圈子里的人,也会慕名而来,瞧着现在都来了十几个了,还有一半人在路上呢。
    许新知心情竟然很好似的,体谅的对他说:“没事,不来也没问题,出来玩玩也好。”
    周炳文并不想听他们的寒暄,更是愤怒原来谢成俊请他来只是想引出施安湳,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侧身就要出去。
    许新知的两个小弟挡在门外,拦住他的去路。
    “让开,我要走。”周炳文见他们不让路,去推了一个人的肩膀,却被人合力给推了回来。
    许新知用食指点着他的肩膀:“走什么走,才刚开始,你这么不给小谢面子?”
    周炳文忍着怒气,“我和他不再是朋友了,请你的人让开,我要回家了。”
    许新知大笑两声,原本有些干净帅气的脸顿时变得凶恶起来:“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周炳文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用手去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男生,结果那男生突然倒在地上,大喊“好痛,好痛”。
    许新知揪起周炳文的衣领,压低声音龇牙威胁:“你要走就好好走,打我兄弟做什么,嗯?”
    周炳文气得手都在抖,他不该这么好脾气的,越是退让别人越是肆无忌惮的欺辱你,这回他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了,他抓住许新知的手,一把将他推开,毫不示弱的与他对峙:“伤在哪里?马上去医院,医药费我出,行了吧?啊!”
    许新知甩甩手,对他敢反抗自己感到可笑:“你以为劳资差这点医药费?我兄弟好端端的,你凭什么打他,我不要面子的啊?!今天这事情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就别想走!傻逼!”
    “那你要怎样?”
    许新知用食指戳他脑门:“你算哪根葱,也配和我提条件,不过是个跟班狗而已。你叫施安湳来啊,他不是对你很好吗,在学校还亲自给你出头,叫他来罩你啊。”
    周炳文拍开他的手,咬牙切齿:“他不会来,绝对不会来。”
    许新知抹着嘴,露出森森白牙:“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他要是不来你自己爬着出去。”说着他朝屋子里的人喊:“你们谁有施安湳的电话,让他给我滚来,劳资的旧仇还没报呢!他要是不来,我就打断他跟班的腿。”
    一群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施安湳从来都是独身一人,孤僻得很。估计也就只有唐家兄弟有他的号码,他们谁有这么大面子。
    “嘁,一群垃圾。”许新知啐了一口。
    谢成俊指了指周炳文说:“他手机里肯定有,我看他们打过电话。”
    许新知一双眼顿时就扫了过来,目的不言而喻。
    活了十几年,周炳文从未觉得人生如此屈辱和荒诞,他喉头哽咽,终于再一次尝到了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憋回眼泪,他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是不是只要给施安湳打电话我就可以走?”
    许新知乐呵一笑,对他的识时务感到满意:“傻逼,知道害怕了?打啊,给我打啊,他来了你就可以滚了。”
    周炳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好。”说完他拿出手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箭步冲到屋子中央装满热带鱼的大鱼缸前,右手使劲一甩,手机迅速沉入水底。
    “我他妈告诉你,施安湳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老子今天也不走了,你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算你们怂,算你们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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