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喘匀了气,脸色却煞白的可怕。
    太子碰她一下,她就吓得失声尖叫,她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再也不要!
    “吓坏你了?以后别惹孤生气了,孤还是疼爱你的!”太子摸了摸她的脸,又在她饱满的胸脯上摸了几把。
    丁香张着嘴,脸上的惊骇之色还未褪去,看清了太子的脸,她才缓缓说道,“婢子知错了……日后再不敢了……只是婢子吓坏了,今晚怕是不能伺候太子了!”
    太子有些扫兴,从水里爬出来,叫了旁的美姬,就在一旁的榻上,便翻动起来。
    丁香忍着恶心,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她翻出了一套男装,打扮成小童的模样。
    偷了安乐王的令牌,趁着夜色,悄悄离开太子别馆。
    “竖子不足为谋!还以为你能弄死她,夺了皇位……呸!”丁香出了太子别馆,就把安乐王的令牌给扔在了树下。
    她借着夜色,山林掩映,艰难的分辨着方向,远离别馆。
    她未能跑出太远,就见别馆被一行禁军给团团包围。
    “圣上有令,安乐王别馆所有人,束手就擒,胆敢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禁军的声音肃杀冰冷,吓得丁香魂不附体。
    她一面庆幸自己溜出来的及时,一面又害怕自己离得太近会被发现。
    她憋了一口气,没命的往前跑,却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林间月光都不甚亮,根本瞧不清楚前路。
    她许是踩了落叶底下的碎石,脚下一滑,噗通栽了一跟头。
    只听得踝骨那里咔嚓响了一声……丁香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左脚踝骨疼的厉害,根本站立不住。
    她噗通又跌坐在地,屁股都摔开了花。
    她捂着嘴,想哭不敢哭,准备手脚并用往外爬的时候——手往地上一按,却是按倒了一只脚上!
    丁香吓得魂儿都没了,顺着那黑色滚了金边的靴子往上看。
    修长的腿,细腰,宽阔的胸膛,看不清的脸……
    “大、大爷……小人是……是走迷了路的小厮……”丁香冒着冷汗说道。
    只要不是撞见禁军,便是见了鬼,她也不怕。
    那人弯身蹲了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左脚脚踝,“崴伤了,别乱动,不然一辈子都是个跛子了!”
    丁香瞪大眼睛看他,“李……李公子?”
    李元鹤抬眼看她,“你倒认得我?”
    丁香连连点头,“求……求李公子收留!小人、小人会制香、制彩墨!”
    ……
    秦云璋让人包围了安乐王别馆,与京都的安乐王府。
    缘由是,皇后遇刺,刺客招供,乃是安乐王指使。
    安乐王曾经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如今虽然仍然享受着富贵荣华,可眼看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再无缘分了。
    他一怒之下,刺杀不了皇帝,去刺杀怀有身孕的皇后娘娘,也是大有可能的!
    连内阁大臣们都忍不住对这昔日的太子殿下口诛笔伐。
    “圣上待他多么宽仁呀!他竟如此不仁不义!”
    “皇后娘娘菩萨心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他竟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
    “这般奸恶之徒!就不该让他活在世上!”
    ……
    甚至不用秦云璋开口,大臣们就已经定了太子殿下死罪。
    连赵家,司马家族……太子这些姻亲们,此时都只顾着撇清关系,一个求情的字都不敢说,惟恐自己家也被拉下了水!
    要知道,那些京都之外的武将们,发起狂的时候,还真是让人望而生畏——而皇后娘娘在军中的地位,不亚于任何一位将军!
    他们至今还称呼她为“陆先生”那个亲昵劲儿,崇敬劲儿,远比称呼“皇后娘娘”来的热切得多。
    “罢黜安乐王王爵,贬为庶民!幽禁琨苑。查抄安乐王府,女眷变卖为奴,或送入教坊司,男丁流放两千五百里!”秦云璋下旨。
    在一片讨伐,要安乐王伏诛的声音中。
    秦云璋竟然留了他活命,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而他的亲眷不过是变卖流放……这惩罚可谓是很轻了。
    褒赞圣上宽仁慈爱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只有被幽禁在琨苑的安乐王才知道,秦云璋哪里是留他活命,他是让自己在这里,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秦云璋,你杀了我吧……我斗不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刚受了鞭刑,正被人敷药的太子殿下,惨叫道,“你她娘的就是有病……你叫人打我,又何必治我,让我死吧……”
    琨苑里有许多刑具,秦云璋下令,不让他尝试完所有的刑具,不许他咽气。
    刑官哪儿敢让他死,每日打完,动过刑,都立即给他上药包扎。
    他不肯吃药,他们还会强行灌药,总要吊着他的命,不叫他死的那么快。
    “所有的女眷都在这里了吗?”陆锦棠一身常服,面上带了薄纱。
    木兰扶着她的胳膊,贴身守在她身旁。
    安乐王府的女眷以为她也是前来买仆婢的贵妇,忙不迭的叩首哀求,“夫人买了奴婢去吧!求夫人开恩!奴婢手脚干净,什么活儿都能干……”
    谁也不想被卖到教坊司去……那地方,是又去无回的,听说那儿的妈妈,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
    再厉害的贞洁烈女,到了那地方,都能被调教的迫不及待岔开双腿……
    如今唯有被人买去做丫鬟,才是最好的出路。
    有些女子朝陆锦棠磕头,磕得额头上都冒了血。
    陆锦棠皱眉,“怎么没有丁香?”
    “都在这儿了呀?圣上是让别馆和京都安乐王府同时动的手!没有漏网之鱼!”木兰低声说道,“娘娘再看看?是不是没认出来?”
    陆锦棠一张面孔一张面孔的看过去。
    一旁的官吏厉声喝道,“都抬起头来!”
    陆锦棠心里很明白,丁香不在这些人里,她即便眼睛会认错,感觉也不会出错。
    丁香每次见面,给她的感觉都是阴冷阴冷的,那种不好的直觉,像是从脚底心冒出来的!
    “那姑娘是……”陆锦棠瞥了人群中的小姑娘一眼。
    那姑娘穿的很干净,相比其他人的狼狈,她就好了许多。
    她脸面精致,气质有些与众不同。
    其他人忙不迭的叩头,哀求被人买走,她却只是那么桀骜的站在那里,并不跪地,更不祈求。
    “那是乔郡主,呃,以前是乔郡主,娘娘还是姑娘那会儿,曾救过她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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