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雪衣确实都没有为难阚羽萱,虽然她对着阚羽萱时都是板着一张冷脸,好似阚羽萱欠了她钱一般,但总归是像她说的,开始悉心教导阚羽萱白家的记忆规矩,和身为女儿家该会的一些相夫教子的技能。
    “今日我要去一趟金钨山,看一看那些矿产的开采,今日恐怕就回不来。”
    阚羽萱已经开始保持早起了,这会儿正在帮着白丘穿戴。
    “你今晚不回来住啊?”
    阚羽萱有些不乐意地问道。
    “估计是来不及的。
    矿洞太大,要巡视不容易。
    萱儿,你随我一同去吧!”
    白丘捉住阚羽萱整理他衣襟的柔荑道。
    “我也想啊!
    现在要我晚上一个人睡,怪不习惯的!
    可是我今天还得跟着娘学习,明早也得向娘请安啊!
    我跟你去了,岂不是又要放娘鸽子,而且,我跟你去,娘肯定又会说我分了你的心!
    所以你还是自己去吧!”
    阚羽萱咂嘴道。
    “我去跟娘说,替你请假一天两天,也耽误不了什么!
    至于那些什么红颜祸水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再说了,我就乐意被你祸害,别说是一无是处了,就算死在你手里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白丘搂住阚羽萱,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笑着哄话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要是被你娘知道了,到头来要纠正的还不是我!
    你娘如今好不容易跟我和谐共处,我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松懈了!
    你还是自己去吧,我一个人睡也不会怎样!”
    阚羽萱没好气地推开白丘的怀抱,走去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开始给自己收拾打扮。
    “你不会怎样,可我会怎样啊!”
    白丘追着阚羽萱,拿过她手里的梳子替她梳头,闻言又是提高着声音。
    “噗嗤!那你说说,你会怎样?”
    阚羽萱忍不住地笑出一声,又看着镜子里的白丘问道。
    “我晚上抱不到你,就睡不着!
    我会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彻夜难眠,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你,心心念念地牵挂着你,辗转反侧,寂寞寒冷,特别可怜!”
    白丘一边为阚羽萱梳发,一边夸大其词地卖着惨。
    “真那么可怜?”
    阚羽萱憋笑地回眸问道。
    “嗯!可怜至极!
    所以,你就陪我去吧!”
    白丘可怜兮兮地瘪着嘴,点了点头。
    “不去!
    你要是睡不着,那就想着我别睡好了!”
    阚羽萱坏笑着捏起白丘的两边脸蛋。
    “为夫一夜不睡可以,可娘子不行啊!”
    白丘捉开阚羽萱的手继续劝道。
    “谁说我一个人就睡不着的?
    我就算不习惯,也最多就是睡得晚一些,但肯定能睡得着,睡得香!
    不然这八年,我怎么过来的?”
    阚羽萱拿起桃花发簪,简单地挽起头发。
    “你这没心没肝的小女人!
    你夫君都要出远门了,你怎么一点都没舍不得!”
    白丘不服气地搔起阚羽萱的腰来。
    “啊!你别闹!你害得我的头发都盘歪了!”
    阚羽萱一痒,忙是向旁边一躲,却是把发型给盘坏了。
    “歪了就歪了,我今日又不在家,你梳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白丘说着,就故意撒气似地又挠阚羽萱的腰,又咬她的耳朵。
    “哈!谁梳给你看的?!
    你娘说我披头散发不成样子,我是梳给她看的!”
    阚羽萱将发簪放回了桌上,长发又倾泻下来,她忙是躲开白丘地往中厅跑去。
    “你居然还不是梳给我看的!那我更不高兴了!”
    白丘追着阚羽萱,一把将她的细腰抱住,转了几个圈地,就把她扑到床上,又是一番上下其手,搔着阚羽萱的痒来。
    “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是梳给你看的!你放了我吧!哈哈哈哈……”
    阚羽萱很是怕痒,白丘虚坐在她身上,按着她挠她的痒,把她笑得喘不上气来。
    夫妻两一早起来闹了一场闺房乐,用过早饭后,白丘还是只能无奈地一个人去了金钨山。
    白府门前,白丘上了妖车,离开了白府,白泽与谷申后脚就从府门中走了出来。
    “你真的觉得有必要这样?”
    白泽看着远去的妖车,淡淡地问着身旁的谷申。
    “主子,属下虽未追求过女子,但也知道,要讨女子欢心,光靠默默地旁观与帮助是不够的。
    三少主与萱姑娘相识甚久,相处甚多,就算是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天天在一起,也难免日久生情,所以主子应当也多多争取机会,与萱姑娘相处才是!
    兴许相处着,萱姑娘就会看到主子的好。”
    谷申出谋划策道。
    “日久生情……你说得不多,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只觉得是个没羞没臊的野丫头而已!”
    白泽回忆着第一次见阚羽萱的场景,勾唇轻笑一声。
    “那便走罢!”
    白泽回忆罢,便是领着谷申上街去了。
    另一边,乐华收到了雪衣派人送来的消息,也收拾了东西,往雪衣告知她的金钨山白家别院去了。
    而此时此刻,什么都不知情的阚羽萱,只是跟着雪衣在雪院学习女红,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是下午的时候,从隔壁院传来一些女子的哭喊声和男子的谩骂声而已。
    “吭呤哐啷~”
    阚羽萱与雪衣正坐在前院厅中做着女红,忽闻隔壁院传来了摔砸东西的声音。
    “啊!呜呜呜~”
    “哇~”
    接着就是女子和婴儿喊叫哭泣的声音。
    “哭!哭!哭!
    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我就是这么被你们哭晦气的!”
    紧跟着,阚羽萱就听到了一个好像在哪里听过的男人的声音。
    “娘,隔壁院住的是?”
    阚羽萱好奇地问向雪衣。
    “你的鸳鸯会绣了吗?
    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雪衣却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阚羽萱低头看看自己手中酷似大头鸭的鸳鸯,不好意思再分心,又埋头绣了起来。
    “别跟我提他!
    也不知道白泽突然抽什么疯,什么都让他接手!
    他要是真做出点成绩,大家都别想好过!”
    过了一会儿,阚羽萱又能听清隔壁院的男人吼出一段完整的话来。
    “你小点声!”
    随即,又一个妇人的声音焦急地响了起来。
    这会儿,雪衣听了却是笑出一声:
    “呵!
    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爬床货,还想指望她生出来的混账儿子能超过我的丘儿!
    你说好笑不好笑?”
    “好笑!”
    雪衣突然笑了起来,把阚羽萱吓了一跳,听罢,她便忙是附和。
    “她那儿子只懂得吃喝嫖赌,正室还没一个,却每年都将三四个女人抬回白府,异想天开着哪天生了个白狐儿子,就有了继承白家的资本!
    真是可笑!
    她一个最下等的土黑狐,生的儿子也是个土黑狐,还妄想能生个白狐孙儿?
    那个没用的混账东西,生不出白狐儿子,就只会打女人,他怎么不想想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阚羽萱还真是难得听到雪衣会和她说别人的是非,俗话说,女人之间的情谊,往往都是在一起吐槽别人的时候建立的,故阚羽萱赶忙抓住了这个机会,跟着雪衣一起吐槽起隔壁院的人:
    “像这种自己没能力,只懂得把责任推卸在女人头上,就想着靠女人来解决问题,一点担当都没有的男人,根本就不算个男人!
    碰上这种男人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阚羽萱兴致勃勃地说着隔壁院的坏话,却是引得雪衣蹙眉地瞪了她一眼。
    阚羽萱立时收了笑容,不敢再说话。
    “不绣了!
    今日隔壁院吵得我头疼,我要歇着了,你回含光院去罢!”
    雪衣用力地将手中的刺绣拍在了桌上,起身就走。
    “娘!你头疼的话,我帮你按按吧!”
    阚羽萱也不知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见雪衣明显是生气了,她赶忙追了过去献殷勤。
    “不必了!你回含光院好好待着,别给我和丘儿添麻烦!”
    雪衣冷冰冰地拒绝了阚羽萱,只身往后院去了。
    “唉!”
    阚羽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回去拿了自己的绣品、绣具,离开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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