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子你敢把后半句话说出吗?”
    看着小满瞪大的双眼,白嫩的笑脸气的圆鼓鼓的,说实话看上去还挺凶的,张显宗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姑娘,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小满就一直瞪着张显宗,心里还嘀咕着你要是胆敢把后半句说出来,本姑娘非要撕烂你的嘴不可。
    这时候他老爹走了出来,背着双手一副冷漠的样子,“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快跟小满姑娘道歉。”
    张显宗倒是听话,低眉顺眼的弯腰行礼,“小满姑娘都是在下口无遮拦,还请姑娘不要生气。”
    见张显宗道歉也痛快小满也不想为难他,摆了摆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算了算了……。”
    “多谢姑娘大人大量。”
    张显宗这样郑重的道歉,小满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满姑娘,今日照顾不周姑娘受委屈了,这样明日我摆上一桌,特地给姑娘赔不是。”
    张贤良如此的放低身段,张显宗还是第一次见父亲如此,也不知道这个看清来十分年轻的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父亲如此的重视。
    “张老爷,您要是这样说的话,这里我就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而且被你们家公子误推倒河里,家人还不知道这都已经好多天了,我也该回家了。”
    “这倒是,犬子做事情莽撞害的姑娘遭罪了,我在这里再次向姑娘道歉。”
    说着张贤良竟然也要弯腰朝着小满行礼,下意识的张显宗一把拉住了父亲,“爹这都是我做错了事情,要道歉也该是儿子来……。”
    可是张贤良根本不理会儿子的劝阻,执意要跟小满赔罪,其实张显宗不知道他爹跟小满之间达成的共识,他爹是借他儿子向小满要承诺,保他一家人安全的承诺。
    虽然张显宗还是没有打探出小满的来历好后台,但是他选择了相信她。
    “张老爷不用客气了,我回去后自当把我们之间的谈话转达给我的大老板,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的,另外我回去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到永安巷天下粮仓找我。”
    “多谢姑娘……。”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着实累了,现在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说贴心话了。”
    父子两人目送小马离开,然后没过多久有看到小满转了回来。
    “呵呵,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家太大了,我有点迷路了,麻烦两位帮忙指个路。”
    张显宗真的觉刚才那个侃侃而谈的姑娘和现在这个连路找不到的姑娘实在不像是一个人。
    “宗儿去松松小满姑娘……。”
    “不用……不用麻烦了,你们告诉我方向就行了。”
    如此执着可爱的姑娘当真是不多见,父子两人合上门。
    “你觉得小满姑娘怎么样?”
    “哎,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她都是你要不起的,你们没有可能我劝你还是趁早歇了那份心思。”
    “爹,你想太多了……。”
    张贤良没有察觉到儿子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是皱着的,脸上的表情是失落的。
    他习惯听父亲的话不管是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不会反驳,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本来想要跟父亲谈谈张松的事情,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但是今天他听到了很多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关于张松的,原来张松不只是他们口中的矮子,也不只是讨好他父亲而已,他的手段和为人在这个家里真的是隐藏的很好。
    “爹,张松的事情你的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今天去打听了,衙门好像保密做的很好,探听不到更多的细节,唯一确认的是,张松伤的就是永安巷里一个茶楼的掌柜和掌柜的女儿,掌柜的被打死了,掌柜的女儿被打伤了。”
    “当场打死的?”
    “这到不是,是重伤不治身亡的。”
    “有没有人证?”
    “哎,麻烦的真是这一点,张松打人的时候正好是茶馆人最多的时候,几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打死的。”
    “难道就每有人上前制止吗?”
    张松苦笑了一声,“爹,别说制止了,围观的人恨不得张松出事才好,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过了张松平时顶着张家的名号,在外面不知道坐下了多少龌龊事,老百姓都说巴不得朝廷尽快把这张松给斩首示众。”
    张显宗抬头看着父亲的侧脸,他猜不透父亲现在怎么想的,说实话他真的很嫉妒张松,如果不是自己跟父亲长的很像,他甚至怀疑张松才是父亲亲生的,自己才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儿子。
    “他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欺男霸女,为了一块地,逼得一家三口全部上吊自杀了,强买强卖气死镇上东头的老裁缝……这些还只是一小部分,爹你还不知道把咱们家的店铺生意越来越差,爹我觉得你应该是下面看看咱们的店铺了,许多的老顾客都不在上咱们家了。”
    张显宗觉得许多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再说的好,再爹的心里张松是很重要的,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肯定是背着爹的,爹知道了肯定会很失望生气。
    “你觉得还有办法救张松吗?”
    听到父亲的这句话张送很是受打击,原来在父亲的心里张松真的这样的重要,他杀了人父亲也还是没有嫌弃他。
    “我问你话那。”见儿子没有说话,父亲不轻不重的再次说了一句。
    “父亲,我觉得不太有可能,因为官府到现在还没有派人到我们家。”
    “衙门里肯定是要等到木已成舟,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今日我自己走一趟,没事了你回自己的院子的吧。”
    说完张贤良拿起桌子上的账本,就不在理会儿子,张显宗面无表情,弯腰行礼然后轻轻退出了父亲的书房。
    走出了书房,关上门张显宗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心如刀割,父亲虽然平时很少理会自己,但是从来没有说过指责过自己,可是现在就因为自己说没有办法干涉父亲就嫌弃自己没有能力,可是父亲怎么不想想,家里的声音他从来都不让自己插手,念书的事情父亲根本不管不问,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自己生病了,父亲也从来不理会,他还记得自己满十五岁出去游学回来,父亲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小满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准备等到天亮了,自己就回天下粮仓,之所以不会衙门,是因为小满有些害怕见到周暮禅,她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她更害怕见到周暮禅后,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闹的这一出离家出走。
    其实小满是害怕周暮禅没有想好如何对自己解释,小满做梦都害怕周暮禅对自己说对不起,如果周暮禅真的这样说的话就等于承认了他自己真的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面对感情的事情还是勇敢不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懦弱的,下意识的就是想跑害怕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知道周暮禅现在在干什么,他是不是有想念自己,见不到自己他会不会担心自己,那个女人真的比自己好吗?周暮禅会不会喜欢那个女人,越想越觉得伤心,如果周暮禅喜欢上那个女人该怎么,周暮禅不在喜欢自己,该怎么办?
    活了两辈子唯独感情这件事还是活不明白,依旧为情所困。
    再次哭湿了枕头,这些天经常是哭的累了,就睡着了,枕着湿湿的枕头,梦里重复着自己那种痛苦的心情,小满觉得实在是太痛苦了,她不想在这样下去,不管怎么样该有个结果了。
    清晨张家的大门来了一队衙役带头的正是张全如和小黑,同时在张家的侧门,张贤良安排的马车在这双眼红肿的小满出门了,马车里不仅仅是小满还有那个年轻的大夫齐妙。
    一大早齐妙才想起来昨日没有跟师傅问安,这孩子一大早就跑过去守着,哪知师傅竟然要离开张家了,齐妙立马觉得跟着师傅走,死气白咧的赖上了小满。
    小满绝对这个齐妙怎么着都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虽然人不太可爱,但是还算是聪明,人品也算是不错的,小满决定先带着,至于学医也可以,前提是先要学会帮自己算账,做生意所以得个又听话又聪明又不用花钱的徒弟还是不错的。
    坐在马车上齐妙满心的憧憬这以后的新日子,怎么着都没有想到自己被人算计了,算计他的还是心心念念的神医师傅。
    拐带一个又萌又可爱的少年,小满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马车直接奔着永安巷去了,这些日子这是小满第一次出张家,看着路两旁子啊修缮的街道,小满感叹这真的跟之前自己来的时候差了好多,焕然一新路上的店铺也都已经全部营业了,虽然跟京城没办法相比,但是这里有种不同于京城的味道,多了一次人情味和烟火味,让人看着更舒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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