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批复兴党人的身后,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响,背后遭遇袭击的复兴党人,一团大乱,很快被大批骑兵自身后,突入阵中。猝不及防的复兴党人在雪亮的马刀劈砍下,在排枪火力的密集杀伤下,又遭遇了前后夹击,割麦子一般纷纷倒下。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突然倒戈的法国新军,从背后挥舞着雪亮的马刀,端着成排的火枪,给了复兴党人重重一击。在皇明超过二十万大军压境,凡尔赛宫又久攻不下的关键时间点,具备浓厚辽东兵学背景的新军军官们,惧怕了,妥协了,倒戈了。
    上午,凡尔赛宫。
    高义几人聚集在碉楼地下的作战厅内,,听着手下不断回报事情进展,各人都是目瞪口呆。外头,一阵响过一阵的火统声,还有乱军被杀时的惊慌哭叫声,过不了多久便安静下来。竟似乎那些黑斗篷人前赴后继的进攻,己经烟消云散了。
    跟着又是马蹄声响起,大股军队调动的声音。听着外面整齐的脚步声,还有呼喝声
    不断传来,几人皆瞠目结舌。
    “大人,这…….”
    “援兵到了?”
    几位将领皆大惑不解,哪里来的友军从背后下手,解了燃眉之急。
    高义先是有些疑惑,听到外头有人呼喝,方哈哈大笑了起来:“兴许是法人内讧,也说不准呐。”
    “哦?”
    不久,外头大军开进凡尔赛镇,清剿残敌,明军从射击孔,宫墙上往外观察。
    宫墙上,忽有人喜道:“是老夏来了”
    高义顿时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哦,是夏尔上校的兵。”
    不久,一个身材高瘦的法军上校,全副披挂,领骑兵拍马赶来,凡尔赛宫内明军纷纷大笑了起来。这位夏尔上校出身凡尔赛新军,在法军士兵里威望很高,竟然是他临阵倒戈,从背后捅了友军的刀子。
    夏尔上校疾驰到两军阵前,慌忙滚鞍下马,匍匐在地还口吐汉话:“下官,求见高统制高大人!”
    宫内,高义放肆的笑了起来:“打开宫门,请他进来!”
    不久,封闭了半个月的宫门打开,夏尔上校赶忙整了整自己的仪容,让自己显得有威严些。不过他仍然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来此时他是又担心又害怕,生怕被高大人秋后算账,砍了他的脑袋。
    上午,日上三竿。
    夏尔上校将心一横,领着几个心腹法军将领,大步走进有些凌乱的宫门。
    宫门内略有些凌乱的广场上,早已经列着一队队身披大红棉甲的精锐军士。整齐列阵于广场两侧,那股肃然的气势,看得夏尔等人胆战心惊,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个明军。他估计这里面有近千精锐,加上两侧宫墙上的士兵,法军军官们看在眼中,人人都心中发毛。几万人围攻了半个月,给两千明军带来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怨不得夏尔等人,心中惊惧乃至于战战兢兢,深深的无力感弥漫在心头。
    为了进攻凡尔赛宫,法人可说是流尽了血,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勇气,牺牲都显得那么绝望。
    “下官,参见高大人!”
    “下官来迟一步,大人受惊了!”
    夏尔上校此人颇有些语言天赋,说一口流利的凤阳官话,又做出一派恭敬听命的架势。
    不久,他便领着几个法军军官精神抖擞的,怒目按刀而立,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护卫着高大人走出宫门。一走出宫门,眼前便是一片猩红,呛人的硝烟味,血腥味扑面而来,堆叠的尸体密密麻麻。
    高义轻轻咳嗽起来,夏尔上校见状赶忙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殷勤的递了过来。
    “大人,请用。”
    高义将手帕接下,掩住口鼻,叹道:“宵小突然作乱,本官己平定之,只是全城百姓,受惊不小,损失不轻啊。”
    夏尔上校听的眼皮直跳,赶忙恭维了起来:“全仰仗大人,指挥有方,请大人发号施令!”
    “请大人下令吧!”
    摇身一变,昨天还兵戎相见的两股人马,如今又亲如一家,好些熟悉的军官还凑在一起,说说笑笑,不由得让人感慨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高义满意的笑了起来:“哦,那本官就勉为其难吧。”
    当下,高义便发号施令起来,当即任命夏尔上校,为三万法国新军元帅,赏龙洋十万块,他麾下大小将领三百余人,各有赏赐,升迁。重赏之下,三万法国新军士气大振,人人奋勇,开始大肆追杀残敌,并入城逮捕叛乱人员。
    三天内,大巴黎地区恢复了平静,三天后,变乱后的巴黎城,恢复了平静,一队队士兵在街上巡逻,重要位置都布置了哨卡。乱花渐入迷人眼,血流成河的巴黎地区,掌权者走马灯似的更迭,死的人也越来越多。所谓城头变幻大王旗,泪看朋辈成新鬼,莫过于此。
    巴黎,为青年们的鲁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动乱中几百家店铺被烧被抢,众多的民宅被破门而入,损失财物,死于动乱中的平民,不计其数。街上到处是鲜血与尸体,沿着街两边,还有众多被焚烧房屋,烟柱仍是升起。兵乱虽然平定,但这乱后的伤痛可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抚平的。
    三日后,由巴黎商人,军官组成的联合执政府,邀请高大人进城宣讲,出席新召开的国家会议。
    在重兵保护下进了城,高义跟着叹气,道:“夫百姓,何辜之有,要遭受如此劫难?”
    一旁,骑马缓缓而行的法国官员,忙恭维起来:“大人真是慈悲。”
    高义面色唏嘘,突然想起一事,便道:“夏元帅,乱兵抚定后,余下的身在何处?
    夏尔元帅赶忙道:“乱兵,复兴党叛乱分子除格杀一部外,余者尽数擒获,下官己令人审问乱兵起因,何人主谋。”
    他一转头,瞧着高大人脸色有些不悦,忙道:“如何处置,还请大人定夺。”
    高义又故作沉吟了片刻,方冷笑道:“一干鼠辈,罪无可恕,如此,可在全城百姓面前,将其处决,要让他们晓得,兴兵作乱,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夏尔元帅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噤,忙道:“下官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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