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不留”不会给自己利用过的棋子留下活路,“白轲”是他收买的人,目前已经杳无音讯半年之久,凶多吉少——想必是活不成了。因果报应也好,自作自受也好,活不成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些,声音仿佛盆中火炭沉沉烧到底,再也烧不起来,一寸寸化作白灰。
    “那个下毒的人,反正……也不会再见了。”
    他说,听不出感情性质。
    但是刚刚那份从容淡泊的语调消失了,而前后两句虽然是连贯的,却在这个地方出现非常明显的情绪分界。最后,甚至空洞地淡淡一笑:“呵……”
    是不恨,还是恨极了,又或者连自己都感到迷惘?叫人回味无穷——
    听众1:〒▽〒我的方遗声啊啊啊啊……【方馆主的死忠粉心碎了】
    听众2:〒▽〒我记得这一段,这一段好虐的啊啊啊啊!!
    听众3:〒▽〒我真的恨死白轲了!恨死!可是方遗声他却不恨……至少我认为他不恨。嘤嘤嘤嘤这样反而更虐了好么!
    听众4:〒▽〒前后对比好强烈……这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最后凄惨成这样……
    听众5:〒▽〒心脏好疼,整个人都不好了!!【白轲你这个混蛋!!混蛋!!】
    听众6:〒▽〒 7号好赞!赞得我泪流满面!【纸巾不够用了,嘤嘤……】
    ……
    ……
    “方遗声”的原著粉们在被齐誩重重伤害一次之后,接着又被过桥米线狠狠伤害一次,用她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玻璃心都碎成渣渣了”。
    过桥米线的角色塑造一直侧重于冷清和淡然。
    到了最后一幕,这两种气质使得角色的遭遇令人听起来更加于心不忍,每一声咳嗽都紧紧牵动听众的心:“咳……咳咳咳……”
    末了,气若游丝地轻轻一声叹息。
    从声音塑造的画面里,他孤伶伶地躺着,听上去没有一点儿活人的感觉,展现出人物当时无望无欲的心境。
    过桥米线一边虚弱地喘气,一边低声叫唤:“芦苇……”
    声音细小得听不清。
    于是他再叫了一次,勉强抬高声音:“芦苇……你过来。”
    发音的方式就如同一簇火苗微微颤动,虽然每每开口都给人一种快要熄灭的错觉,却又坚强地继续烧着,火苗弱是弱,但此时此刻仍在跳跃,也许心头还有执念没有放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天……还没亮?”
    一天天算着日子,半载已过,感觉过一天,凶兆就多一分。
    自己是如此,白轲也是如此。
    当在榻前饮泪的小书童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双目失明之后,先是怔了一怔,呼吸有些紊乱,然后慢慢才平定如初。死到临头,反而无畏了:“芦苇……别哭。我方遗声,一生都在权谋诡计里走过来……期间目睹的种种腥风血雨无法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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