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女帝的真正死因,叶轩确实不知道。
    如果皓月女帝不是死于天妖之手,那明煌很可能会因为那张纸条的欺骗而袖手旁观。
    到时候,叶轩就要面对两位天妖武神的围攻,而且是被困在皓月神庙里。
    不过,叶轩敢进入皓月神庙,还有其他的考虑。
    明煌尝试几次之后,都打不开光门,转头看向叶轩,问道:“上一次你是怎么打开这些光门的。”
    叶轩之前就大概猜到打开光门的方法了。
    上一次光门打开的时候,是招出剑神宝库后意外打开的。
    叶轩手捏剑诀招了招,剑神宝库再次破开虚空出现。
    果不其然,剑神宝库一出现,光门就缓缓开打。
    上一次,叶轩和明煌已经看过三段记忆,还剩两个光门。
    明煌立即走进剩下两个光门中的一个。
    叶轩也想要知道皓月女帝到底留下了什么讯息,朝睲和瞳招招手,一起走进那扇光门。
    在观看记忆的同时,不忘警惕阎魔妖王和黑齿复。
    阎魔妖王从来没有进到过这里,突然发现这间神庙的密室,立即起了好奇心。
    他生性多疑,也很想知道皓月女帝的秘密,于是选了一扇光门,走了进去。
    ……
    皓月女帝的记忆缓缓在叶轩几人的面前展开。
    记忆展开后,出现的是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皓月女帝挽起长发,在桃林中嬉戏,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花瓣,双掌盖住花瓣,轻轻一握,再打开时,便有成群蝴蝶从掌中飞出。
    皓月女帝旋转一圈,回头嫣然一笑,指着漫天蝴蝶笑道:“离歌,你看。”
    叶轩立即皱眉,顺着皓月女帝的目光回头看去,立即见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缓步走来,赫然正是剑神玄离歌。
    “皓月女帝竟然和剑神玄离歌……”
    在皓月女帝上一段记忆里,皓月女帝重聚虚空神山时,剑神玄离歌曾和她交过手,没想到他们打着打着就打到一起了。
    这段记忆继续着,皓月女帝和剑神在这座世外桃源中,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剑神玄离歌外出,数月才回,回来之时身染冲天血光。
    皓月女帝看到血光,脸上出现惊容,因为她身上有天妖血统,一眼就看得出剑神玄离歌身上那血光就是斩杀天妖染上的。
    随后,她得知剑神玄离歌参与了人族和天妖族的战争,并且一路取胜。
    剑神玄离歌向她描绘着大杀四方的故事,讲得激动昂扬,但在听在皓月女帝耳中,却不是滋味。
    皓月女帝沉默许久,问他:“可以不要参与两族的战争吗?”
    “天妖生性残暴,人族受苦已久,我既幸运成就剑道至尊,应该效仿青霄神帝,灭尽天妖,为人族争命。”剑神玄离歌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发现皓月女帝的异样。
    皓月女帝心中黯然,问道:“能不能不要再参与两族之战?”
    剑神玄离歌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我知你是担心我,不过不要担心。天妖族九大妖祖都被我击退,天妖族灭亡就在眼前。我明日再外出一趟,最多一月便回。到时候,就永永远远陪在你身边,不再离开。”
    皓月女帝心绪越发烦闷,问道:“若我也是天妖呢?你也要杀吗?”
    剑神玄离歌轻抚她的发丝,笑道:“我知你心地善良,见不得杀戮。你就好好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皓月女帝越发难过,掩面垂泪,问道:“若是你的孩儿也是天妖呢?你也要杀吗?”
    剑神玄离歌爽朗大笑道:“我的孩儿怎么会是天妖?月儿不要胡思乱想。”
    皓月女帝目光灼灼,追问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孩儿是天妖,你会怎么做?”
    剑神玄离歌皱了皱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孩子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皓月女帝听出话中的决绝,转身奔回房间。
    剑神玄离歌追上去,轻拍房门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不要管我,做你的大事去!”房中传出皓月女帝的声音。
    这时候,桃园之外出现几道遁光,是在召他回去。
    剑神玄离歌想了想说道:“月儿,你且好好休息。我还要再外出一次,最多一月便回,之后就再也不走了。”
    剑神说罢,便驾御剑光离开。
    剑光刚飞远,皓月女帝立即从房中冲出来,看着天边那道天下无双的剑光,右手轻抚小腹,心中悲泣。
    画面渐渐变淡,随后出现了一段新的记忆。
    这一段记忆发生在一个战火燎原的场景中。
    天空下有一座黑色的古城,赫然正是上古时代的镇狱古都。
    那时候的镇狱古都,是天妖族的都城,战火在城中熊熊燃烧。
    一位剑道强者傲视天地,横扫天下,天妖族九大妖祖一同出手都无法匹敌。
    这位剑道强者自然就是剑神玄离歌。
    眼看镇狱古都就要在剑下化作废墟。
    就在这时。
    皓月女帝出现在天空上,额头上出现了骨凸,手中握着一把光芒万丈的剑。
    剑神玄离歌见到皓月女帝的一瞬间就愣住了:“月儿,你……”
    皓月女帝眼中满是绝望,声音嘶哑的说道:“没错,我就是你口中的天妖。”
    剑神玄离歌眼睛顿时变得空洞无神,恍惚道:“不,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你……”
    “是,我是天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隐瞒身份,陪在你身边,都是我的错。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族和天妖族就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你们一定要争斗?为什么?”皓月女帝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镇狱古都中,战斗在继续,每一刻都有生命终结。
    然而,即便是人族攻打到了镇狱古都,仍旧是人族死得更多,因为天妖族将成群的奴隶推出来送死。
    人族如果想要终结持续了千百万年的命运,就必须踩着同族的尸体,杀过去。
    下方是人族凄厉的叫喊声,剑神玄离歌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咬牙说道:“你让开,等我结束这一切,再解决你我之间的事!”
    “怎么解决?把我也一起杀掉吗?”皓月女帝苦笑问道。
    剑神玄离歌此时无法做决断,挥手重复道:“你先让开!”
    皓月女帝泪流不止,越来越激动,嘶声喊道:“还是想把我们的孩子一起杀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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