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事。老廖和陈倩在一起时,不知道找了多少个,他找归找,却从没想过要和她分手。而她也理解、接受了他们这些纨绔的劣根性,因为有爱支撑着,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的分手也并不是因为这个。
    吴景安怎么就不懂呢,他不过是玩,不过是打发无聊,却没从想过要和他分手。
    他能接受吴景安和他吵、和他闹,提再过份的要求也行,起码说明那个人在乎他。
    可他没有吵、没有闹,甚至什么要求都没有提,直接就说了分手。
    最重的两个字,他怎么可以眼睛都不带眨地说出来。
    直到现在他还是忘不了那一幕,态度坚决的男人一脸清冷的表情,毫不退缩地看着他。
    他甚至怀疑在那个人眼睛里,是不是有一丝丝他的影子。
    他负气走了,腰挺得再直,话说得再满,却只有自己知道,离开时,有多狼狈。
    分了?就这样分了?
    纠纠缠缠一年多,他和那个人,走到了结束?
    以后,再没有一个叫吴景安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挺高兴的,不是吗?
    以后可以走回直路,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可以继续潇洒放纵。
    人生,就该这样挥霍。
    他把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笑容几乎没从他脸上离开过。
    可廖胜英却说他过得不好,是玩命,是失恋失身,脸白得能演死人了。
    他懂个屁,哪不好了?他不知道过得多逍遥,美女、美酒、美景,许多人忙碌一辈子就为这几样。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拥有这一切,哪不好了?!
    烦闷地掐灭最后一颗烟,拉开床前抽屉想再找一包时,冷不丁瞧见被他随意丢在角落的戒指。
    那枚刻意男人名字的定情戒。
    许辉的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痛的同时还带着无止境的酸涩。
    他想起了送男人戒指的时候,亲手帮他戴起,许你平安,连系两个人。
    可一转眼,戒指和人一样,都变成了孤单一个。
    戒指旁边躺着他的手机,这么多天了,一直不断电地开着,那个人,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来。
    该死心的不是吗?
    为了一个吴景安,他已经变得不像许辉了。如今解脱,他就该潇洒放手。
    重重合上抽屉,他起身去了浴室。
    他还忙得很,没时间去想这些,还有大好的生活等着他去享受。没有那个人的每一天,都是精彩纷呈。
    吴景安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吴景安,他就不信,还忘不了了!
    从高尔夫球场回来,还不到晚餐的时间,许辉便去游了会泳。
    从水里刚上来,廖胜英搂着个比基尼美女坐到了他旁边,“嘿,张音来了,晚上有节目,去吗?”
    许辉拿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坐在一边躺椅上,“当然去,最好找点刺激的,每天都那几样,腻歪了。”
    廖胜英想了想,兴奋地提议道,“要不干脆找几个人妖来,张音那小子不是脸皮薄吗,吓吓他。”
    联想了下那副画面,许辉笑着点头,“行,你看着办吧!”
    说话间,许辉的小女友Victoria娉娉婷婷地朝他们走来,这小妮子酷爱林xx,说话都学着她发嗲,一听她讲话,廖胜英就起鸡皮疙瘩。
    她朝许辉挥挥手,边走边喊,“许哥,我刚才去你房间找你,你不在,听到你手机响了,就想拿给你。结果,我发现了这个。”纤纤长指抬到脸颊边,动了动,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上面还刻着平安呢,许哥,能送给我吗?”
    许辉一瞬间变了脸,朝着她大吼一声,“拿下来!”
    Victoria吓了一跳,木着脸站在原地不敢动。
    许辉眉头紧皱,怒吼道,“你聋了吗,我叫你拿下来!”
    Victoria哪受过这屈辱,颤颤巍巍地拿下戒指。
    “把它放回去!”
    又一声厉喝惊到了她,手一抖,戒指掉到地上,滚了几圈,落到了泳池里。
    许辉条件反射地跳起来,连裹在腰间的浴巾也来不及解,便冲到了水里。
    廖胜英被他这瞬间的反应吓坏了,连奔几步到泳池边,“辉子,你干什么呢!”
    场边的人也都惊讶万分了,纷纷跑到泳池边。
    隔了有一会,许辉的头露出水面,换了口气,又继续潜到水里。
    来来回回几次,最后露出水面的时候,许辉手里捏着那个小小的戒指,打湿的脸庞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
    好像那是一个无价之宝,失而复得。
    廖胜英想起许辉曾说过买过一对戒指,刻了字,他和吴景安一人一枚。
    当时廖胜英笑他,“怎么着,订婚戒呀,要不要给你办个仪式啊,我的少爷来,你玩真的?!”
    看着现在的许辉,廖胜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他不是傻子,看许辉这几天的反应也猜得出他和老吴出问题了。
    虽然许辉一直表现得很认真,长时间的和个男人腻歪在一起,可他还是认为许辉只是玩玩。毕竟是个男人,不过图个新鲜。
    许辉从来就不是弯的,也许一时鬼迷心窍,早晚他得回归。
    可——现在有些事,他已经不那么确定了。
    他不明白,都是男人,怎么就能认真起来。而且,就算他认真了,结果,又能改变吗?
    捋一把脸上的水,许辉从水里走出来,廖胜英抓住他胳膊,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别告诉我,你玩真的!”
    许辉拿眼角瞥了瞥他,甩开他手臂,往泳池外走去。
    从T县回来,吴景安的心情好多了。
    母亲和方叔还和以往一样,对他的关怀“无微不至”
    母亲说:小路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什么?去了外地?不回来了……唉,你看看你,不知道珍惜吧,小路多好的孩子呀……算了算了,我也不强求,你自己知道就好……对了,我们书法班新来了一个老师,特年轻,才三十五,人也不错,要不,你跟我去学学……好好好,我不说了,一说你就这表情,你这孩子,多大能让人省心啊!
    方叔说:别理你妈,咱爷两来下盘棋……其实呀,人活着,没个伴,太苦了,像我,一个人撑了那么多年,和你妈在一起后才知道还是两个人好……听人说我原来的厂子新招了几个年轻小伙,二十五六岁,哪天我带你去厂里参观参观,多交点朋友没坏处……噢,我不是逼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朋友,多交个朋友,你别想多……其实,我和你妈,还是操心你的。
    对这类的关心,吴景安真是无力招架,仓惶逃离了那个温情牢笼。
    一个人,一个人的生活,真那么可怕吗?
    他不想一个人,却不想再勉强两个人了。
    蒋路的事,许辉的事,让他明白了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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