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瑞偏偏比他还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憋得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
    方士清看看他,故作轻松的调侃道:“那个卖手机的什么情况?看着好像不错啊。”
    袁瑞正一心想着他和王齐的事儿,被这么一问有点出戏:“啊?你说高先生?他可不是卖手机的,他是做手机的,主要是做手机硬件,也有少部分软件开发……哎呀,怎么又说起他了?”
    郑秋阳打发走了服务员,一耳朵就听到袁瑞又在那说那路虎男,刚才就隐约觉得他好像对那男的有点意思,现在越看越觉得他就是浑身冒着花痴傻气。
    上个礼拜他和袁瑞送醉酒的方士清回家,之后俩人一起出来,袁瑞说下午没事儿要回家睡觉,他也没事儿就说先送袁瑞回去。
    半路上他瞎贫嘴,又说起在方士清家里最后的那个话题,围绕着袁瑞究竟是怎么会想到自己撸出来还要尝一尝这种深刻的大和谐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纯粹就是抱着逗袁瑞玩儿的心思,可是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撸管技巧探讨。
    郑秋阳御女无数,本来觉得袁瑞和他一比,在这种事儿上肯定是个呆瓜,结果却与他的预测完全背道而驰。
    他是啪啪啪经验很多,可是撸撸撸经验远远比不上袁瑞。
    “手法和力度可以随时调节的,选什么环境还是更重要,要从一开始就挑一个舒舒服服的地方,多准备几个参照物,不然视觉疲劳弄到一半软了最没意思,还有就是能坐着就别站着,能站着就别躺着,反正我觉得躺着最累了。”袁瑞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认真,就像在说他是如何做菜,一本正经的说,“手湿着比较好,用水比用油更舒服一点,油太滑了。偶尔可以换换手,会特别不一样的,感觉像别人在帮你弄,而且也不容易歪的厉害……哎!小心!”
    郑秋阳听得走神,差点撞到路边的一只小狗,他俩吓得不轻,把狗主人也吓得够惨。
    慢吞吞继续往前开,进了袁瑞住的那个小区大门,这小区有点旧,树特别高还特别多,拐着迂回曲折的弯儿往里走,简直区路十八弯,还看见好几堆儿下象棋的老头儿。
    郑秋阳道:“你怎么住这么个地方?跟退休老干部集中营一样。”
    袁瑞坦荡的说:“这儿租金便宜啊,我挺穷的。”
    郑秋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袁瑞又开心的道:“不过我们公司说了要给我安排公寓了,就年前这几天应该就能搬,唉,就是到时候还得找搬家公司,又得花钱。”
    郑秋阳随时对朋友挥洒的热心又上来了:“到时候我帮你搬呗,省下钱来,你请我……撸串儿。”他本来想说请吃饭,一想吃顿饭比搬家还贵。
    袁瑞一听很高兴:“真的?郑秋阳,你人真好。”
    郑秋阳被这么四个字夸的有点暖洋洋,这种称赞比这小区路边栽的冬青还朴实,换别人说出来听着就跟讲笑话一样,可让袁瑞一说,你就觉得他是真心的,特别真的真心。
    就跟袁瑞这会儿夸那个卖手机的一样,一看也是真心的。
    可是郑秋阳就觉得他傻。
    仨人吃完饭,郑秋阳想再玩儿点别的,可方士清是个病号,心情又不好,就想回家歇着,他就问袁瑞:“那你陪我玩儿一会儿呗?”
    袁瑞问他:“我不一定会啊,你爱玩儿什么呀?”
    方士清总觉得袁瑞要吃亏,拆台道:“你肯定不会,他就爱玩儿妹子。”
    郑秋阳:“……”
    袁瑞摸摸脸,改口说:“差点忘了,我下午还有别的事儿。”
    方士清道:“你去哪儿?我送你。”
    袁瑞就朝他车边走过去,说道:“那你送我去电视台吧。”
    方士清朝郑秋阳挥了挥手,说:“你浪去吧,我们走了啊。”
    郑秋阳一手搭在车顶上,不是太高兴,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去玩儿妹子多好,干嘛非想带上袁瑞那个傻瓜。
    这边,方士清一边发动车,一边问:“袁瑞,你真去电视台啊?”
    袁瑞道:“啊?还能假去吗?”
    方士清觉得跟他玩暗示什么的也没用,直接说道:“你要把郑秋阳当哥们儿,他就是个特别好的人,可你要把他当别的,还是趁早死了心的好。”
    袁瑞的情绪有点低落了:“嗯,我知道。”
    方士清又说:“我还以为你知道他是直的,就对他没那意思了,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你特想跟他玩儿啊?”
    袁瑞说:“你不知道,我以前看上谁,谁就躲着我,他是头一个不躲我的。”
    方士清无语道:“那还真特别,那个卖手机的呢?我看你看人家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袁瑞眼睛一亮,猛点头道:“对啊对啊,你有没有觉得他特别正点?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差点激动哭了,简直太完美了!而且吧,我觉得他不是直的,我们上回一起吃饭有好几个女演员一起的,她们挺好看的,胸也挺大的,他都没正眼看她们,可我觉得他对我还挺好的。”说完他喜不自胜的自己偷偷笑。
    方士清:“……”虽然他接受了袁瑞天然呆的设定,可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袁瑞这不定期发作的花痴妄想症。
    袁瑞说:“说起来,他和王齐是同一款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款了……哎对了,你和王齐怎么回事儿?”
    方士清的手握紧了方向盘,过了会儿才慢慢说:“就是……我被他甩了。”
    袁瑞刚想说什么,方士清道:“你别问,我怕我载着你一起车毁人亡了。”
    袁瑞看他表情不对,也不敢再说了。
    刚才虽然看不出方士清有多高兴,可至少也是正正常常说话,还能和他、郑秋阳开个玩笑,现在一提起王齐,整个人的气场就都变了,完全是另一副样子,又颓废又绝望,比被人养腻了扔在街上的小狗看着还要凄惨三分。
    他经常失恋,每年都得失个一两回,还没有哪回弄成这样的。
    他有点同情方士清,又有点羡慕。
    他觉得自己有点惨,不但没谈过一次像样的恋爱,连个像样的失恋都没有过。
    第二天是星期天,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大家热腾腾的准备过年,哪里都是人山人海。
    全世界最空的地方,就是方士清的家。
    空的他睡不着,也呆不下。
    他很早就醒了,起来自己做早饭,吃完看了会儿书,挨到八点多,就去医院继续输液。
    昨天见过的那个五六岁的小孩儿也在,他妈看见他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过了会儿,那小孩儿说手臂又冷又疼,他妈拜托方士清帮忙看一会儿,自己匆忙出去要了暖袋,又买了暖贴,回来后帮小孩儿暖着。
    方士清直勾勾看着,那妈妈便把多出来的一个暖贴递给他:“怎么总一个人来输液?”
    方士清摆摆手边拒绝边道谢,说:“没有伴儿。”
    那妈妈也没再多问。
    这世上没有伴儿的人太多了。
    今天没有甄嬛传,电视里播了部主旋律手撕鬼子,没有哭点,全是尿点。
    干坐了两个小时,等一输完液,方士清就跑去撒了一泡特别长的尿,尿完出来眼睛都有点肿了。
    离开医院,他不想回家,可对逛街兜风什么的也没兴趣,又不能喝酒,慢吞吞的开到庆丰排了半小时的队,喝了份粥,平时能吃两三个的梅干菜馅儿包子,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他又就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正好昨天去过的那家健身房打来了电话,提醒他会员卡已经激活,挂了电话他就去买了身运动服和运动鞋,然后去了健身房。
    他也不挑,随便选了个面相很严肃的教练,那教练看他一副心不在焉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指导了热身动作要领,就站在旁边看着,也没啰嗦别的。
    他们斜前方十几米有个男人正在用蝴蝶机夹胸,肱二头肌的线条十分漂亮,既有料又不夸张,身上穿了深蓝色无袖运动t,又抬着手臂做运动,从方士清这个角度能看到一点胸肌的轮廓,小麦色皮肤微湿,散发着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健美和力量。
    方士清做着伸展运动,身体一放松,脑子就又有点走神。
    明明知道王齐从不来健身房,可看到有点像他的人,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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