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倾?你怎么也在这里?”胡言很意外能够在这里看见秦倾。不过仔细一想,既然在这里,你们看见秦倾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忽然间亮着的灯泡都炸灭了,屋子里又是一片黑暗。
    连连几声枪响过后,更是乱成了一团,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撞了秦倾一下,他一下子扑到在地,手却按上了一片温热。湿乎乎的,粘粘的……
    是血……秦倾想要爬起来,但却摸到了一把枪,秦倾将枪紧紧握在手中。可能这个会有用,毕竟自己的枪被秦楚给收走了。
    就在秦倾猜测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谁的时候,就看见门外有光亮闪过。秦楚提着煤油灯怔怔的站在那儿,他的目光看着秦倾,满是惊诧。
    不知是谁划着了火柴,又点燃一盏煤油灯。这时候屋子里的一切被看得清清楚楚,司徒凯,七月红和唐溪三人正在对峙,胡言倒在地上,胸口的枪洞还在汩汩流血,而秦倾则是满手是血的拿着枪,不知所然的看着周围一切。
    唐溪看见这一幕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瞥了七月红一眼。七月红对唐溪笑笑,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如你所见,就是这样!
    “倾倾……”秦楚看了胡言一眼,走到秦倾身边抬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再一次替秦倾挂上。无论倾倾是不是真的杀了胡言,那都是他的倾倾……
    上卷 116 初夏夜的悲鸣(下)
    司徒凯看见中枪倒地的胡言,却是高声喊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快送医院去啊!”
    要是出了人命,在场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秦倾。可能为了脱罪,唐溪一定会把罪名推倒秦倾的头上。在司徒凯看来,那枪一定是唐溪开的。
    秦倾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却是轻声说了一句:“不是我……”
    “嗯。”秦楚摸了摸秦倾的头。
    “你带他去医院吧,他的心跳还没有停止!”秦倾紧紧抓住秦楚的手。要不是司徒凯提醒,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有医院这个地方。
    七月红皱眉看着秦楚和秦倾,虽然有些后悔没有一枪爆头,但他觉得自己既出手,胡言应该是没救的。“小凯,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情,我们回去了!”。“可是老板,要不要把那个人送去医院?”司徒凯还是不能够就这么离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傻啊!”七月红抬手在司徒凯的头上敲了一下:“枪伤是会被人盘问的!”
    司徒凯琢磨了一下,觉得老板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过不了自己心这一关。七月红挑眉,淡淡道:“生死有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哎呀,真不知道这枪是谁开的!”
    七月红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将目光积聚到唐溪身上。
    唐溪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他觉得没什么必要。死在他手上的人,多的去了!
    倒是秦楚在这会儿对司徒凯说道:“带他去找醉猫吧!”
    听秦楚这么一说,司徒凯豁然明朗,是啊!自己怎么就将醉猫给忘记了呢!那家伙的水平可不是盖的!当年那小鬼的枪伤不也是他处理的吗,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小鬼的胳膊还是一样的灵活!
    七月红虽是不乐意司徒凯多管闲事,但这些本来就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计划。他索性也就不想管了,还是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着手计划吧!
    司徒凯想要将胡言抱走,可胡言比司徒凯高大不少,司徒凯碍于胡言的伤势,更是不敢用力去动他。七月红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懒得搭理这些人,明明是不可能救活的人,为什么还要费尽力气拯救呢?
    秦倾看着司徒凯搬弄着胡言,推了推秦楚:“帮帮他……”
    “嗯。”秦楚应了一声,走到司徒凯身边,一手便将地上的胡言给扛了起来。
    司徒凯一看那架势,惊得大叫:“你别把人给弄死了!”眼看着秦楚轻轻松松一手就能将胡言扛起,而反观自己,这力量的差别也太大了……
    似乎很多人都忘记了此刻彼此间的对立,更是对周围放松了警惕。
    在秦楚和司徒凯扛着胡言走出去的时候,唐溪却是伺机抓住了秦倾,抹了乙醚的药巾捂住了他的口鼻,秦倾只能眼看着秦楚的身影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
    唐溪抱住秦倾,对七月红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如果你和我是对立的话,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七月红一边用皮筋绕着长发,一边笑道:“好吧,如果你也是障碍的话,我也一定会将你清除!不过……”七月红看了秦倾一眼,笑意更甚:“不过,现在我想我们没有冲突。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你抱着的这个可是名副其实的秦家人,带回去好好研究,没准会有意外发现。再会了!”
    只见七月红走出屋子,消失在黑暗中。
    屋子里的煤油灯也在七月红走的同时熄灭,唐溪将秦倾抱回自己车上,看了一眼远处忙碌着的秦楚,然后低头望着秦倾讽刺道:“他也不过如此,还不是将你给忘了?为一个快要死的人,放弃了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我可不相信,他忘了我的存在。”
    “少爷?可是要现在开车回去?”等了许久的司机先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开车!”
    唐溪的车从秦楚他们身边开过,秦楚当即将胡言丢给司徒凯,立刻追了上去。身子一跃攀附上车顶,抽出利刃,划开铁皮。司机一见此情形并不慌张,到是很老练的左一个急刹车,右一个甩车尾,意图将秦楚从车顶下甩开。
    “停车。”唐溪微微皱眉。
    车子在清和路与木宁路相交处停了下来,此时,唐溪的那些手下也跟了上来。他们的枪口都指向秦楚,只要唐溪下令,秦楚便会即刻丧命。
    只见唐溪掏出自己的枪对着秦倾的太阳穴,说道:“你依照我的命令去做,要不然就拿他陪葬!”
    唐溪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他不可能会真的杀了秦倾,但是秦楚并不知道。一见这种情形,秦楚握着长剑从车顶上下来。“你要我做什么?”他盯着唐溪的枪,心里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带着倾倾一起脱险。如果只是唐溪的一把枪还好,可现在除了唐溪,还有另外四把枪对着自己。就算他的速度再快,可不可以在他们扣动扳机的时候将所有的枪扫落。
    唐溪对司机说道:“把那些东西给他!”
    “是,少爷!”司机先生弯腰将一个小药箱从车座旁拿起来,然后下车交给秦楚。
    秦楚将箱子打开,里面竟然装着空的血袋,还有采血器具。他不解的看向唐溪,车子里,唐溪对秦楚笑道:“我要你的血,你要是自己不会弄,我会找人帮你弄。”
    “不必!”
    秦楚拿起橡皮管将自己左手臂扎住,拿起那跟笔芯差不多粗细的针直接戳进了自己的静脉。一旁的人看着都觉得疼,可是秦楚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是一个没有痛感的人,所有根本没有感觉……
    与此同时,司徒凯好不容易将胡言塞进车子里,然后他开着胡言的车便飞车带着胡言去醉猫那里。在过路口的时候,他也看见了秦楚和那些人,可是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胡言,司徒凯还是决定先救人,至少秦楚那小子不像短命的人!司徒凯加大了马力,车子从唐溪他们身旁掠过。
    “少爷,要不要将那辆车拦下?”有人问。
    “不必,随他去!”唐溪才不会将司徒凯那种小角色放在眼里。
    司徒凯在醉猫家楼下停车,便拼命的敲起了门:“醉猫开门!救人!”
    门开了,一股浓浓的酒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你好得很,救什么救!”醉猫将司徒凯上下打量了一遍,这小子三更半夜的跑自己这边发什么疯!
    “不是我!那个人在车里!”
    顺着司徒凯手指的方向,醉猫看见了胡言的车,当下就变了脸色,什么都没有再说,便跑到车旁,一看之下却是急道:“把他弄进来!快!”
    “我一个人弄不了!你也帮把手啊!”司徒凯从不介意在醉猫面前露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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