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就这么掐了起来,场面难看到了极点。出门在外,学生代表的就是学院。学生的表现就是学院的脸面,此次,这两位女生,也算是把她们学校的脸都丢尽了。
    美院的学生,基本都在看戏。本来别的学校的学生就借美院的宿舍,体育课还会来借操场。有的时候,甚至来借教室……现在,连食堂都堂而皇之的来了。来就来吧,就当咱美院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了。
    可这些人这种端碗吃饭,放碗就骂娘……不对,这还没放碗呢,就开始欺负嘲讽他们美院的女同学的行为,就让他们反感到了极点了。有钱,有钱别来吃食堂啊?外面餐馆多着呢,哪不够你去晒富的?再说了,美院谁不知道,林青云跟罗欢喜两位同学,那都是车接车送,身上穿戴,多是别人听都没听过的牌子?人家不显摆,那叫低调。
    面对这样的恶客,美院的人,怎么可能帮忙拉架劝和?管她们怎么折腾,反正丢的是他们的人。破坏财物?她们不是有钱吗?赔就是了。
    于是,他们便都以一种骄傲、得意,又略带不屑、泄恨的态度在看戏。意外的,那两个女生所在的学校的学生,居然也没人出来管这件事。不论男女,全都脸色难看,一脸嫌弃,却齐齐后退。生怕被沾上一点……这不免就有些意思了,这是她们的人缘太差,还是她们经常这么折腾,让她们学校的人,都习惯了?
    “好可怕!”林青云一边拉着欢喜往后退,一边道:“我从来不知道,女生之间也会这样,这样……”她显然已经被吓到了。
    对于欢喜来说,这种场面,实在是小意思。她家那个大嫂,还有大嫂的那个阿姨,功力都比这两人强。这两人,虽说脸面难看,可到底也是大学生,又都还是小姑娘家家的,说起话来还是诸多顾忌的。
    “她们学校的人也不管管?”林青云不屑这两个女生,对于她们学校的那些旁观者,也有些不满:“这也太影响学院的形象了。”
    “这位同学,你不知道。”边上的一位外校学生听到她的话,连忙开道:“不是我们没有同学爱,实在是这两人太能胡搅蛮缠,一旦沾上了,那就甩不掉了。”
    “那就不管了?”林青云简直不能相信。
    “不管,也管不了。等她们打累了,就消停了。”
    欢喜不由看了眼说话的人,是个男生,相当高大。面皮白净,书卷气极浓。他看向两个女生的眼神,也是相当不屑,还有厌恶。
    “打累?”林青云诧异的看着地上的两人,拉着欢喜又退了两步。
    “我们走吧。”欢喜收回视线。饭肯定是吃不成了,这里就算是收拾出来,也要好一阵呢。罢了,她们也算吃了个半饱。
    林青云点头,跟着她一起出来。只是她依旧有些不愤:“最好食堂的人能不做她们的生意。唔,连她们学校的生意也不做才好了。”
    “食堂现在是私人老板经营,还能将客人往外撵么?”欢喜摇头:“不过,短时间内,她们怕也没脸过来。”但除非这两人找到别的用餐的地方,不然,肯定还得碰上。
    下午,两人依旧上课,林青云只有一节,一课就回了宿舍。欢喜却又去旁听了别的教授的课,一下午,过的非常充实。
    放学出来,天已黄昏。一路来到学校门口,李青阳的车在那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
    他坐在车里,拿着本书。她一出现在视线里,他便抬头看了过来。面上未笑,可眼里满是温柔。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由远及近走来,眼里的温柔也越发浓郁,温度也随之升高。
    欢喜何其灵敏,从他望过来的那一眼就感觉到了。先只觉寻常,可随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越来越放肆,她也随着羞恼起来。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久久不去时,更是眼底冒火。
    “阿喜放学了?”他语气依旧寻常,除了大半落在她唇上的视线在肆意耍流氓外,整个人看起来好一个君子之风。
    “大哥。”
    车门从里面打开,李青阳往里面坐了点。
    欢喜上车,“大哥等很久了么?”
    “十分钟。”李青阳看了下手表,才道:“今天怎么样?”
    待她一坐稳,车子就稳稳的滑了出去。
    “挺好的。学校么,只要好好学习,基本上都是安安稳稳的,没什么不好。”像张默那样的恐怖份子,她得多倒霉才能碰到第二个。到是想起中午小食堂的小插曲,不由轻笑。作为正常的大学生,那样的矛盾冲突,才在正常范围了。
    “笑得这么开怀,有什么意思的事?”
    欢喜笑道:“我们学校食堂里有不少外校的学生过来,天天挺热闹的,同学们也可以多结识些其他领域的人才。”
    李青阳想了想,摇头道:“也就阿喜你才觉得这样的事里,也有美好之处。”但其实是:“美院独占一片资源,学生却不多。别的学校看着难免眼热,这段时间有些艰难,教育局那边为了平衡,才会分流出一部份压力过来。”
    欢喜身窘,她真不是美好的人,不过她觉得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她领了也就没什么了:“我还听说,我们学院又要扩招了呢。”
    “不只是你们学院,是所有院校都要扩招。国家建设需要人才,需要大量的,各方各面的人才。”李青阳轻道,同时伸手过去,悄悄的握了她的手:“咱们华夏的人口多,上大学就跟挤独木桥似的……可能挤过这独木桥的,最多只能说明他们都很会念书罢了。我们需要给其他人一个机会……”
    欢喜现在也不扭捏的去挣扎了,十分自然的任他把玩:“有竞争才有动力,才有进步。”
    “百花齐放才是春啊!”
    欢喜不由看他,“大哥该不是缺人手了吧?”
    李青阳竟然点了头:“缺,很缺。”他手里人多,但随着世界方方面面的高速发展,一旦有一方面跟不上,那就成了短板。一有短板,那就危险了。“不如阿喜来帮我?”
    “我能帮得上什么?”欢喜讶异,随即失笑:“难道帮大哥画画,或是绣花?唔,也许做个厨子?”
    听她这么说,李青阳先是摇头,然后又幽幽的看着她,他微微凑近一些,“我贪心的很,都要。”
    欢喜脸又开始泛红,被他握在手里的手又开始扭动。
    终于到了家,欢喜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忘记了,这里是四合院,是他的地盘。
    老王连门都没进,直接开着车去又走了。李青阳进门,看着她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直接过来敲门:“阿喜,有你的信。”
    欢喜在屋里怔了一下,纠结了半晌,到底还是去开了门。
    门才开一条缝,他就挤了进来,直接将她搂进怀里,“阿喜在怕我?”
    “没有。”好吧,她是怕。怕他再对她做过份的事,更怕的是,她居然并不拒绝,甚至是喜欢的,沉迷的。她怕长此以往,她会再度迷失……
    “那就好。”他低头,唇落在她的额上,再到鼻尖,再是嘴角,最后:“阿喜,不如我们先领证吧。”她二十岁,也可以领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阿喜怕我?”
    欢喜有点怵李青阳问她这句话。
    上一次,也就是开学前一天。她跟他说,她不要中午跟他一起吃饭时,他也就问了她这么一句话,之后她的唇就肿了大半天,还是到晚上,她用灵泉水洗了,才恢复的。不然,她都不知道,第二天是不是能见人。
    现在,他又问了,她的唇又被肆虐了。他的吻跟他的人一点都不像……不对,她其实一直觉得,她并没有看懂他,更无法确定他的为人。很显然,他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温和的人。
    他的人就像他的吻,时而轻柔如和风细雨,时而粗猛如狂风暴雨。时而灵活如戏耍顽童,逗得她心痒难耐,时而又如同暴君,不容抗拒的霸道凶狠……
    而他的可怕在于,他将这一切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让她被他完全掌控,沉迷。
    就像昨天,就像今天,就像此时此刻。
    更可怕的是,在她沉迷之后,她听到了什么?他居然说:去领证?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欢喜用尽全力才将他推开一些,抬头,潋滟的带着□□痴迷的双眸对上他的眼。半晌才不确定的微启殷红微肿的唇:“领证?”
    他有些不满,有些味道,没尝过之前,永远无法体会里面的美好。一旦尝过,便欲罢不能,永远不能餍足。所以,在她说完之后,就又忍不住吻了上去,稍微满意之后,才道:“恩。你二十了,年龄够了。”
    先领证,领了证,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名正言顺的,毫无顾忌的亲近她了。否则,总有一种在欺负她的心虚感。他当然不会被这样的心虚感而打倒,可对她的名声到底有妨碍。而他也做不到从此再不亲近她,她的味道如此美妙,看不到她也则罢了,可只要她在身边,他便根本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至于他原来的计划?他必须承认他错误的判断了自己的自制力,更忽视了他对她的渴求,她对他的吸引力。现在发现了,所以需要修改计划。利落果断的放弃再苦守这三年……
    欢喜好不容易才将心神收回,用尽全力才救回自己的唇,得到一时片刻的自由:“不是说,等我毕业?”
    “毕业举行婚礼。”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又亲了亲,才继续道:“先领证。”
    领了证就是合法夫妻,名正言顺。举不举行婚礼,到是次要的。当然,他会尽量不在婚礼前把她吃掉,以免影响她的学业。不过,有了这一次的修改计划,他在这么想的时候,略微犹豫了一下。第一次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不确定性。
    欢喜心尖微颤。
    愿意么?自然是愿意的。她舍不得拒绝,更不想拒绝。她活了两辈子,早没了年轻人追求浪漫的心理。因为曾受过骗,她也没有为了恋爱而恋爱的精神追求,更不会为了享受恋爱而不结婚。
    她务实的很。只要认定了,感情是真的,那么结婚就是目标。婚后的生活,更值得经营和磨合。时间花在前面,不如花在后面。将所有不适合全都磨合,将不完善经营完善。然后,两个人,好好的过,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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