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剑意比想象中的难啊!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去领悟?”
    叶楚几乎已经感应到剑意的存在,只需要轻轻推开门,就可以碰触到,若是与天武者的对战,都不能让她推开那扇门,她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潜心感悟,再觅机缘!
    叶楚有些烦躁的扯了扯破碎的衣袖,悠悠的吐出一口气,平复了情绪,缓缓走过了那老者的身旁,拔出了锈剑,插回腰间,面色淡然对着目瞪口呆的三人组,“走啊!回五号驻地吧!”
    可能是之前的霉运都散尽了,叶楚一行人,一路无惊无险的回到了五号驻地。将章记、何山、展柔三人安顿好,叶楚一个人悄悄出了五号驻地。
    选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叶楚亲手挖了一个深深的坑,将展博安放在里面。她想了一下,还是把展博的储物袋也放了进去,合上了土。
    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自嘲的笑笑,她这也算是坑队友了吧,还好她的挖坑技术还不错!“再见了,队长!再也不见了!”
    武元城城主府。
    城主展振杰负面着手,站在妻子的床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个身材精壮的妇女,手里端着着一碗浓黑的药汤,正立在他的身后。笑着说:“夫人,该吃药了!”
    床上的妇人大约三十多岁,只不过好像有病在身,面容有些苍白憔悴,但却仍掩盖不了她那极美的容貌,出尘的风姿,尤其是一双妙目,更是晶莹透亮,顾盼生辉!她抬手接过那看上去就苦苦的药汤一饮而尽,竟似完全感觉不到其中的苦楚!
    展振杰快步走到柳婉的身边,仔细的帮她擦了擦嘴边的药渍,道:“女儿不是传了秘信回来,说她没事了么?你怎么还是担心的犯病了。早就跟你说过,那些人去的地方虽然诡秘危险,但限制也颇多,凡人是不被允许踏入的。柔儿修炼的路子跟他们完全不同,是进不去的,自然也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你的身体不能在着急上火了!”
    柳婉的脸上有些怅然,她咳嗽了两声,道:“都是我的身体,这么些年拖累了你们!”她拉着展振杰的手,声音微弱而坚定,“这次女儿是没事,但是下次呢?这次回来,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跟着那些人一起了。”
    展振杰安抚的轻拍她的手,掩住了脸上的担忧的神情,朝着她笑了笑,柔声道:“好,都听你的。小柔这次回来,就让她呆在家里陪你,哪儿也不许去了!”
    柳婉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你不必敷衍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再怎么医治也是于事无补,我只愿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小柔能够安安稳稳的,你也不必在费劲心机与那些人周旋。”
    听到柳婉这番话,展振杰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握,他缓缓吐气,“若说到连累,是我没有尽到做丈夫父亲的责任,若不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打伤了你,你的身体又怎么会如此。”他在“黑衣人”上加重了音,脸上的嘲讽之色一闪,那些人仗着实力,竟然把他当做了傻子。
    一想到“那些人”,展振杰的脸上是深可入骨般的愤恨之意。
    展振杰本来是武元城城主的次子,一出生就爹宠娘疼哥哥护着,他天分不错,身份地位又高,肩膀上又没有什么责任负担,也没有养成权n代纨绔跋扈的性子,一路无忧无虑的成长,最大的心愿就是快快长大和青梅竹马的柳婉成亲生子,白头偕老。
    孰料一朝风云变幻,几个从天而降的人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
    父亲口中只言片语的“修仙”、“宗门”、“外面的世界”,那些对于他来说本来是太过遥远和陌生的神话故事成了真。
    那之后,家不成家。城主府人员调动频繁,父亲变得忙碌,跟哥哥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母亲左右为难,心事重重,迅速苍老。直到有一天,哥哥的尸体被抬了回来,母亲的身体也彻底的垮掉了,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父亲连遭打击,一夜白头。
    展振杰这才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他们这一支的祖上,其实是仙缘大陆上天一门的内门弟子。武元城因为万年前的一场变故,要被封禁。所以他的先祖被门派作为后手,留在了这武元城中。
    在这里,先祖兢兢业业了百十年,才建立了城主府,竭尽全力的想要再度返回天一门,这个愿望,直到他身死也没有实现,只是口耳相传了下来。
    城主府一代一代人的努力,想回到那传说中神奇无比的仙缘大陆上,却并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故而后人渐渐对这事冷了心,只是将这故事当做城主府源远流长的证明。
    谁知道在展振杰父亲这一代,几个自称是天一门的使者突然出现,让已经被放弃的事情出现了曙光。
    可也害得展家家破人亡!
    父亲过世之前,将事情细细的掰碎了剖开了,分析给他听,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忍!
    十几岁的小小少年将父亲的恨,母亲的怨,哥哥的死,深深的埋进了心里,在柳婉的安慰照顾之下,扛起了整个城主府。
    不知是他的演技不强,露出了马脚。还是那些人太过老奸巨猾,为了控制他,那些人连他的妻儿也不放过,妻子怀孕之时,遭遇了所谓的黑衣人的袭击,拖着伤体,勉强生下了女儿,却也落下病根,缠绵病榻十几年!
    这次他不想忍,也不能忍了,迟早有一天……
    他冷笑嗤道:“我们所求的不过是普通的固本培元的丹药,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之所以拖着不肯给我,不过是要我尽心为他们做事罢了。”
    柳婉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展振杰的眉心,秀眉微蹙,悠悠的道:“明知道他们是不肯给的,你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展振杰的脸上现出一抹狠色,“如今却是由不得他们了!小柔说那展博失踪了,再加上那边传来的消息,那老匹夫慌乱不已,一直说什么“命牌”碎了,那小子肯定是遇到危险了,即便不死也是重伤。那些人拢共就那么几个,还有一个长年不在,若是还想成事,在这武元城的里,就不得不用我。你放心,这一次我定然能求来灵丹,治好你的病。”
    城主府西侧的一处清幽小院。
    一个白发高壮的老者,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冷汗涔涔,额头上的青筋迸出,一张脸涨红的有些发黑,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
    “他不但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身上还有祖师赐予的保命法器,至少能抵住金丹期的全力一击,命牌又怎么会碎裂?”他喃喃低语,颤抖的手紧紧的攥着一块四分五裂的玉牌,“难道是那地方太过凶险了?还是‘那个老家伙’忍不住出手了?”
    命牌和魂灯是仙缘大陆上门派之中,用来保护和监控弟子的一种法器。
    命牌是抽取弟子的一丝精血制成的玉牌,而魂灯则是抽取弟子的一丝神魂炼制而成的。两者都可以用来感应弟子的境况,通过特殊的功法可以寻找到弟子的大概方位。
    魂灯的功效要强过命牌,人在器在,人亡器毁,甚至能接收到弟子临死前的一些信息。不过魂灯只有金丹以后,神识蜕变成神魂之后才能制作。
    而命牌则是要粗陋一些,只能判断出弟子是不是遭遇到了致命危险,却不能判断生死。
    一个小弟子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尽力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师父平时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但是脾气却极为暴躁,这回展师兄出事,师傅在惊怒之下,说不定就会把他当成了出气筒。
    “岳师弟还没有回来么?”正想着,那老者怒目圆睁,狠狠的瞪了过来。
    “成师兄他们已经出去找了,还没有回来。”小弟子战战兢兢的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找?还傻呆呆的站在这里做什么?废物!”老者随手一挥,一道劲风袭来,小弟子“噗”的吐出口血,像颗出膛的炮弹一般,撞烂了房门,重重的落到了院子里。
    小弟子杨明晨扭头又是一口血吐出,眼里的愤恨之色闪过。说的好听是被他收为弟子,其实根本就被当成了杂役使唤,本事一点儿也不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又打又骂的。他心里暗暗发狠,早晚有一天……
    这时候院外传来十分嘈杂的脚步声,杨明晨抬头看去,一个四十余岁,款袍大袖,面色白皙的男子在前,健步如飞。身后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年轻男子。正是老者口中焦急等待的岳师弟,岳学君。
    岳学君大步踏入院子里,看到杨明晨吐血倒在地上,眉头一皱,道:“你师傅在里面?”
    杨明晨点了点头,“好像是展师兄的什么命牌碎了,师傅心情不太好!”
    岳学君登时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的越过他,直奔房间,挥手一阵能量翻涌,结界出,隔绝了声音的外传。
    那几个跟随而来的弟子,机灵的停下了脚步,七手八脚的扶起了杨明晨。
    杨明晨谢过了这些师兄弟们,捂着胸口,缓缓退出了院子。他的心念转动动,虽然不知道这命牌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但是可以肯定那展博是出了事,而且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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