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兴这话,我心头一怔。
    虽然陈兴的身手比我和老狗都要强悍,身体比我们能结实一些。可是除此之外,其他器官和我们也是相同的。
    如果这杯酒里面有毒,能毒死我,也完全可以毒杀陈兴。
    酒杯刚被陈兴拿在手中,眼前乌鸦就怒斥道:“放下,这是我敬你们大哥的酒,谁让你端起来的?”
    “朱哥,既然是给我们大哥的,那我想我代替他尝一点应该没问题吧?”说着,陈兴已经将酒杯放在嘴边闻了闻,然后伸出舌尖,尝了尝就被里面的红色液体。
    陈兴尝过后,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味道不对劲,千万不能喝。”
    我相信陈兴的判断是真的,等陈兴说完,我对乌鸦笑道:“朱哥,你这好像心意不诚啊?既然是敬给我的酒,你最起码也应该提前先陪一杯不是?”
    “我这人不胜酒力,而且等会还要去外地,到时候难免开车,所以还希望咏哥你能原谅。”乌鸦转言笑道。
    我冷笑一声,字正腔圆的说:“既然朱哥你本人不能喝,那我想你手下这些兄弟肯定都能喝酒吧?要不这样,让他们谁代替你将这杯酒给喝了?”
    说着,我将酒杯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乌鸦脸上的表情不断发生着变化,几秒后,他看着我冷冷的问:“这么说咏哥这点面子也不想给我了?”
    “朱哥您误会了,不是兄弟我不给你这点面子,只是兄弟我也不胜酒力,况且现在刚刚拿上驾驶证,心痒痒的不行,万一要是喝了酒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就有些麻烦了吗?”我对乌鸦以同样的理由开口笑着说。
    乌鸦听到,冷笑两声后望了眼桌上的酒,然后笑道:“好,既然我们两个都不能喝酒,那就都别喝了,这好酒我还是省着点自己喝吧。”
    “朱哥,没听电视上面说吗?少喝一点为健康,你平时可要少喝酒,还有句老话说的好,正所谓是喝酒误事。你可千万要小心着点。”我说完,便转身一步步朝门外走出去。
    乌鸦坐在椅子上,吹胡子瞪眼的对我来了句:“不送。”
    “别客气了朱哥,回去的路我们知道。”
    丢下这话后,我们迅速转身离开。只等我们从ktv出来,开车正要离开时才发现,原来乌鸦这个王八蛋竟然在那么短时间就召集了四五十号兄弟朝ktv赶来。
    看那场景,我们要是在多耽搁十来分钟,到时候就算不是被那毒酒给弄死,也会被这些王八蛋给打死。
    开车到了我们的住处,上楼,红姐应该还在料理学校食堂和酒吧装修的事情还没回来。
    三室一厅的房间,红姐将她的房子腾出来让陈兴居住,她偶尔回来则是和我一起休息罢了。
    坐在沙发上,老狗满脸苦逼的笑容,看着我低声问:“现在和乌鸦彻底撕破脸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我靠在沙发上,长喘了口气,然后笑道:“你是什么意思?”
    老狗满是无奈的对我说:“我说你小子遇到什么事情别总是问我啊?自己心里有主意了不说出来,来来去去就知道问我,这样有意思吗?”
    “哈哈,瞧你这开不起玩笑的样子。其实我们和乌鸦之间迟早要闹到今天这步的,老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华县就这么大点地盘,我做了大哥,乌鸦怎么办?乌鸦做大哥,他在我背后捅刀子怎么办?所以现在给我们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那就是直接出手将乌鸦给干掉。第二条路,和警方合作,然后暂时将乌鸦先给监禁起来。”我认真说道。
    老狗等我说完,直接挥手说:“你说的第一条方案等于没说,我们直接来商量第二条吧。”
    此时陈兴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这样说?其实我觉得第一条比第二条执行起来也要简单,而且还不容易我们被发现。”
    我忙笑道:“老狗,你瞧瞧你这脑子,就是没年轻人的好用。现在知道了吧?”
    说完后,我对陈兴又笑道:“不过兄弟,其实第一条还真不行。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卧底,我们没有判定一个人生命长短的权利。再者说,如果我们出手干掉了乌鸦,到时候也会影响到我们的仕途不是?”
    等我说完,陈兴直接摇头说:“其实不,如果让我来干掉乌鸦,我不会留下半点证据。”
    “对,就算你不留下证据,到时候警方和独狼那边也一样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尤其是独狼那边,他们可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只要是他们觉得正确的,那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做。”我继续说。
    作为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的我来说,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思维方式,我已经逐渐有了全新的了解。
    当我说完这番话后,陈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起身笑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等等,我去先给自己倒一杯水。”
    这时候老狗笑道:“小子,这次是怎么了?以后难道不打算用暴力解决问题了吗?”
    “呵呵,你真以为我不打算用暴力解决问题啊?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在筹划着怎么才能取得乌鸦犯法的证据。”我对老狗认真说。
    老狗听到后直言笑道:“这还不简单啊?其实你想想看,他乌鸦这些年全靠着那家煤矿在赚钱。而且据说煤矿事故频发,只是乌鸦手下兄弟众多,每次出事之后都会用钱和暴力解决掉相应的麻烦。如果我们从这方面入手,那我想想要调查出什么应该不是难事吧?”
    “不行,这种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要找到在我们华县和乌鸦一样开煤矿的人有好几个,况且他们的手段差不多都是相同的。最重要的是,从省部门到当地部门,他们都有人在不停的打点着。如果这件事情闹出去,我们两个贩卖宝贝最后的一点赌注都没了。”我连忙对老狗低声说道。
    也许是我顾虑的太多了,在要么就是我想的有点太复杂。听到老狗说煤矿的事情,我忍不住将自己唯一的秘密说了出来。
    老狗听到,瞪大了眼看着我问:“小子,你说什么?你居然还给自己留下这么一条后路?”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我想也没必要隐瞒我心里所想了。面对老狗的询问,我苦笑道:“苟大哥,你真以为康伯曰的一面之词就可信?还有他给我们的那张表,真的能保证我们不接受法律的制裁?”
    见我如此说,老狗看着我好奇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康伯曰还在背后留了一手?”
    “具体有没有留一手我不太清楚,但我总觉得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利益链条。而我们两个,只不过是这张巨大棋局中的两个棋子。如果以后想要活命,我们现在就必须寻找到可以保证我们不受伤害的条件。然而这条件,莫过于煤矿的事情。”我认真说。
    “那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做?”老狗继续问。
    “我已经着手暗地里开始调查这些小煤矿的非法生产以及贿赂某些主管人员的证据,到时候我们将这些证据整理好。然后我们三个人每个人携带一份,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出事,对方就直接将这份资料发给国家最高行政机构。”我语重心长的说。
    老狗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愣了好几秒中,这才开口对我问:“我想康伯曰没必要如此对付我们吧?你想想看,我们现在也是在为警方做事情啊?”
    “对,我们的确是在为警方做事情。可是你要搞清楚,我们在为警方做事情的同时也会偶尔犯法,这让警方来说,我们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呵呵,当然,如果我们顺利干掉嘉倩姐,没人站出来指正我们犯下的罪行最好。如果有人站出来指正,你还以为康伯曰能保得住我们?到时候各个部门都开始指责我们,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手里要是没有保证我们自由的把柄可不行。”我对老狗语重心长的说。
    老狗听到,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对我低声问:“阿咏,你小子是不是已经知道点什么了?”
    看到老狗脸上的表情,我苦笑道:“瞧你说的,我们基本天天都在一起,我能知道些什么啊? 好了,别多想了,你还是重新想出来几条足以给乌鸦定罪的条件吧。”
    老狗见我如此说,只是神色怪异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打了一个哈欠,对我低声道:“好了,我是没什么办法了,要想还是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老狗便准备朝他房间走去。而陈兴,则是端着一杯淡茶,正在看士兵突击。
    见状,我无奈喊道:“都要干什么啊?一天天能不能团结点啊?老狗,你给我过来!”
    老狗转身,看着我好奇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给我说从其他什么方面还能很快找到乌鸦犯罪的证据?”我对老狗认真问。
    老狗开口笑道:“你问我们我们哪知道啊?”
    “那我应该问谁?”我苦笑着对老狗问。
    老狗不假思索的笑道:“简单啊,你可以问乌鸦的妻子,乌鸦的儿子,乌鸦的司机,乌鸦他老母!”
    看着老狗进门的身影,我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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