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慧大概是一时脑热说秃噜了嘴:“我不争气留不住男人,这大概是遗传的毛病,您看我爸不是也整天不着家?还弄出宋飞澜那么个野种……”
    程蔓芳到底是没忍住打了她一巴掌,啪得一声脆响。
    宋飞澜站在玄关,终于知道程蔓芳为什么会被气出心脏|病了。他抬头跟陶源对视了一眼,陶源牵着他的手走进去,客厅里只剩下程蔓芳跟抱着孩子的保姆,宋思慧大概是回房间去了。程蔓芳胸脯起伏喘着气,大概被气得不轻,宋飞澜从小跟她不亲,此时也不得不上前搀扶她:“要吃药还是去医院?”
    程蔓芳大概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有一天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气得半死,却要小三的儿子来送她去医院,一时不知该怎么答。旁边陈姨抱着孩子说:“柜子上有药,先吃药吧。”
    宋飞澜服侍着她吃了药,问陈姨:“我爸呢?”
    “跟二小姐在楼上说话。”陈姨说。
    等程蔓芳刚喘过气,宋思维从楼上下来了,红着眼睛,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其貌不扬,却不是李承业。
    宋思维见他和陶源在这里,大概也是刚刚在楼上闹得不愉快,心情不好,只跟他们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就对程蔓芳说:“妈,我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她身后跟着的中年人却往后错了一步,走到玄关那里去,像是不想跟他们打交道。程蔓芳已经好转了,问了一句:“那是你的司机?从前没见过。”
    “是承业的司机,以前也来过家里,可能您没见过。”她说了一句,又道别,细长的身子很快消失在门口。
    第三十章
    自年三十儿那天起,宋家就乱成一锅粥,此时显然没兴致组织什么周六家庭聚餐活动。
    宋飞澜与陶源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婚后的回门拜访,因此略坐了坐就要走,宋飞澜嘴里正说着:“我爸估计在忙,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
    宋东来却已经站在楼上喊他们:“来了怎么不上来?”
    陶源拉着宋飞澜上了楼,走进书房里喊了声:“爸爸。”
    宋东来坐到老板椅上,说:“这段时间家里事多,没顾上你们俩。”
    宋飞澜心想:您不忙的时候貌似也顾不上我吧?
    可能是因为结了婚,到底稳重了一点,便没说话。旁边陶源替他说:“我们俩好好的,没什么事。”
    宋东来慈蔼地朝他笑了笑,说:“我前两天听说你们那个新的电视剧项目出了点问题,还在想,你们两个都在国外该怎么办,没料到不过一天时间,连风声都没出,你就已经办好了。”他这话是对着陶源说得:“现在看来,你们两个结婚真是结对了。飞澜从小没什么主见,耳根子又软,你能管着他最好了。”
    陶源握着宋飞澜的手,脸上漾起浅浅的笑容,说:“我们两个互相照顾,飞澜看着孩子气,其实很体贴,也很能体谅人。”两人正在热恋,脸上的幸福遮掩不住,宋飞澜咧开嘴抬头看着他笑,若不是在宋东来的书房里,他大概会踮起脚凑上去吻他。
    宋东来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心下稍慰,说:“你们俩好好的就行了。前段时间我让秘书查了几家代孕机构,这几天让他联系你们。飞澜也老大不小了,飞卿成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趁着我现在还能动,也抱抱孙子。”
    宋飞澜无论如何没想到他有这一招,蹙了蹙眉,没忍住说:“爸,我们俩才刚刚结婚,我还没玩儿够呢。”
    “我就知道你还没玩儿够,你什么时候能玩儿够?你跟我说说?从小到大不干一件正事,尽想着玩儿,你跟我说说你玩儿出个什么来?”宋东来这段时间火气也大,张嘴就砰砰砰骂得他狗血喷头。
    宋飞澜垂着头不吭声儿了,陶源摸了摸|他的脖子,对宋东来说:“飞澜只是没想到,觉得有些突然,您别生气,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宋东来这才哼了一声顺过气。两人下了楼,又跟程蔓芳打了声招呼,才从家里出来。
    宋飞澜一走到街上就委屈地抱住陶源,脑袋窝到他肩头蹭了蹭,哼哼着不说话。
    陶源一边搂着他往车边挪,一边笑着轻声说:“别委屈了,年纪大了都这样。”
    宋飞澜抬起头:“那你亲|亲我。”
    陶源便低下头亲了亲他。两人的脸贴在一起蹭了蹭,宋飞澜像只小奶狗似的,凉凉的鼻尖贴着陶源的脸,问:“老公,你想要小孩儿吗?”
    陶源把他抱上车,又回到驾驶位上才说:“我都可以,你呢?你怎么想?”
    其实宋飞澜刚刚在宋东来面前就已经表了态,他不想要孩子,他还没玩儿够呢,而且他自己本身还是个孩子。没有哪个十七岁的少年会想到自己未成年就当爹,连二三十岁的大男人都对软|绵绵的小肉包们束手无策,更别说他了。
    宋飞澜悄悄瞥了一眼陶源,一番话在肚子里打了好几个来回,才说:“你要是想要,咱们就要。”
    陶源发动了车子,手扶在方向盘上,说:“你是不是不想要小孩儿?不想要也没关系。”
    “真的?”宋飞澜这才松了口气,笑着伸手摸了摸陶源的大|腿。
    “嗯。”陶源点点头,又问:“那晚几年要可以么?”
    宋飞澜抿了抿嘴,大概还是有些不情愿,说:“你要是想要,我们现在就要也没关系。”
    陶源其实有些想不通宋飞澜为什么不想要孩子,他们只需要提供|精|子给代孕机构就可以了,连代孕妈妈|的面也不用见,更别说漫长的照顾产妇的工作,十个月后直接收获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宋飞澜本身是很有爱心的人,度蜜月时还主动带过沙滩上的孩子们玩儿。他想着想着便问出了口:“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宋飞澜抠着车窗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要是说实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很自私。”
    陶源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怎么会有自私的想法?你那么好说话,那么会替别人着想。陶源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说:“乖,告诉我。”
    宋飞澜憋了半天,才说:“……我希望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不想别人分走你的感情。”他可能是觉得有些愧疚,微微掀起眼皮悄悄打量陶源的神色,说:“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想了。”
    陶源默然半晌,过了一会儿挑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转身抱住宋飞澜,才开口:“我永远爱你,谁都不能超过你,哪怕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能,如果你不想,我们就不要。”
    宋飞澜抬手搂住了陶源的腰,脑袋窝在他胸口,听着他踏实有力的心跳,感动得飚出来了,半晌问:“那我爸那边怎么办?先拖着?”他就是个怂货,要是能奋起反抗,也不至于最后跟陶源结了婚。
    陶源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发动了车子,说:“你不用管,我跟他说。”
    《武后传奇》的拍摄回到正轨,宋飞澜又开始每天跟着陶源晃晃荡荡去上班,晚上做|爱,白天做做一课一练、跳跳舞,跟着老公去谈谈生意应酬一下,端的是细水长流岁月静好,宋飞澜前半辈子活了二十八年,可能就是为了这个。
    偶尔陶源打飞的去剧组出差,也要带上他。宋飞澜每天晚上做梦都笑得合不拢嘴,太幸福了,太幸福了,我老公好棒,不仅好棒,而且还有大棒棒!
    宋家那边因为两个姑娘的事沉寂了很长时间,娘儿几个都没工夫找他的茬儿了。陶源后来不知道跟宋东来说了什么,连生孩子的事家里也没再提过,叫宋飞澜好好过了一阵清净的日子。
    晚上陶源在厨房里忙活,宋飞澜就搬着小板凳坐在他屁|股后面帮忙择菜。“你怎么跟我爸说得?他最近怎么不提生孩子的事儿了?”
    “没说什么,只是用词委婉了一些,夸他正当年,说你还年少,都要奋斗事业,再晚几年也不迟。”陶源用勺子推了推汤锅里的小米。
    宋飞澜把菜择好放进小筐里,拿到水龙头下去洗,还是有点担心:“那过几年怎么办?晚几年也还是得生啊。”
    陶源心想,那你还能老长不大吗?十七岁的时候会说出要你永远爱我一个人这样的话,二十七岁的时候还这样?到时候生活趋于平淡,估计宋飞澜自己也得要求弄个什么新奇的事物来调剂生活了。陶源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说什么,端着两只湿漉漉刚刚切过菜的手,低头亲了亲宋飞澜的嘴,他立刻凑上来,两人缠着舌头湿吻了一小会儿,陶源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能走一步是一步。”
    宋飞澜把小筐里的空心菜洗干净,控了控水放到案板上,嘻嘻笑着频频点头,打趣他:“老公说得都对。”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一起做了三菜一汤,吃过晚饭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宋飞澜的脑袋枕在陶源的腿上,他的脸原本是对着电视屏幕的,过了一会儿,忽然翻了个身扭过来。陶源以为他困了,还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说:“要是困了就回房间睡觉。”
    宋飞澜明显另有所图,两只眼睛盯着陶源的裤裆,脑袋越凑越近,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打在上面,叫人不由燥热起来。陶源看出他的企图,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说:“小色鬼。”
    宋飞澜嘻嘻笑了一声,爬起来跨|坐到陶源的大|腿上,揽着他的脖子说:“老公,你真的不想试试前列腺高|潮吗?真的很爽。”
    “……”陶源不知道他打得是这个主意,笑得止不住,两手放在他腰|臀相接的位置,说:“你自己爽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宋飞澜显然还是没死心,哼哼着撒娇:“你让我试试吧,行不行?我保证不会弄疼你,而且我唧唧那么小,指不定进去了你都感觉不到,你让我做吧?”他为了上陶源也是不遗余力,连这种事都可以拿来自黑。“就一次,我发誓,好不好?”他双手合十做了个祈求的动作,像小狗乞食一样,又凑上去|舔吻陶源的下巴。
    陶源已经笑得撑不住,躲开他的嘴巴,大手捏了捏他的下|身,说:“分量还是很足啊,没有你说得那么小。”
    “一定会干得你很爽的……”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陶源掀翻压在沙发上,陶源现在在家里基本不戴眼镜,一双眼睛又温柔又带着侵略性看着他,叫宋飞澜轻轻咽了口口水,小声说:“老公你好帅啊……”
    陶源翘着唇角低下头去吻他,吻一下问一声:“还敢不敢?”他问了五六遍,宋飞澜开始还还嘴,后来自己主动翘了两只脚环到他腰上,说:“不敢了不敢了,老公快干|我……”
    第二天早晨宋飞澜有些起不来,陶源来掀他被子的时候也一改往日风格,极尽温柔地贴着他的额头亲了亲,说:“不然你今天在家里休息?”
    宋飞澜眯着眼睛摇头,沙哑着喉咙说:“我跟你去上班。”
    他迷迷瞪瞪洗完了脸,坐到餐桌旁的时候腰还是酸的,整个人像被拆了一遍又装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说:“我的菊|花肯定合不上了,我们应该替换着用,这样才能保证损耗平均,不会造成铁杵越磨越细,菊|花越长越大的悲剧,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黑|洞|受的。”
    陶源看着他嘚啵嘚也不说话,只是眼角含笑,一边吃早饭一边给他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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