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哑然,片刻后感慨:“宋老师,肖叔这么多年没打死你真是太有涵养了!”
    宋朔没回复,反而咧开嘴一笑,“唐哲同学你现在这个姿势也是对我涵养的考验。”
    唐哲的脸眼见得就红了,他匆忙地从宋朔身上爬下来,宋朔也终于能坐起来,他揉揉腰,“我倒是不介意你多坐一会儿,但为师年纪大了腰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
    唐哲经不住宋朔的调侃,他一垂眼,眼尖一下看见宋朔裤腿垂下来之前,小腿上一小片青紫,“你腿怎么了?”
    宋朔一愣,想了一下,“嗯?你说左腿腿骨那块儿,那天我带学生去吃龙虾……”
    后面不用说了,唐哲讪讪地闭上了嘴。
    原来当时踢那么重来找,宋朔怎么也没说过,唐哲暗想,是不是道个歉比较好?他还在纠结怎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就见宋朔指着自己说:“你想道歉的话不如过来亲我一口。”
    唐哲被宋朔调笑不得,一调笑他脸皮薄就要炸。唐哲听完宋朔的话立刻就转身走,他走了两步突然又想到什么,脸上浮起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利落地转身几步又走回宋朔的面前,在宋朔惊异地目光中捧起他的脸就凑过去了。
    下一刻宋朔的低叫声响起,“乖乖乖乖别咬脸!为师还要出门见人呢!”
    唐哲狞笑着磨了磨牙,扶着宋朔的肩膀就去咬他的脖子。
    “脖子也不行!”宋朔一手按在唐哲的额头上阻止他凑过来,另一手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脖子,两个刚从沙发上爬起来的人又在沙发上滚成了一团。最终压着宋朔的唐哲占了上风,大笑着一口啃上了宋朔的脖子。
    宋朔发出了怪异地惨叫声,唐哲闷笑,叼着他颈间的肉轻轻蹭了蹭又不解气地扯开宋朔的厚睡衣,在他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宋朔“诶”了一下,忍痛说道:“你真咬啊!”
    唐哲只咬了一口不过瘾,他又换了个地方下口。宋朔的肩膀不一会儿就落了几个红通通的牙印,他也干脆放弃挣扎了,“咬吧咬吧,随便你咬。”
    肖致打完电话想出来找宋朔麻烦的时候,就看见唐哲骑在他身上,头埋在他颈间不停地摆动。而宋朔歪着头微微皱着眉,脸上也一片红色。两个人头发和衣服也都很凌乱,肖致愕然:“原来你们两个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
    正撒欢的唐哲一僵,他回头看着肖致,“肖叔,我可以解释……”
    肖致摇摇头,感慨道:“大学老师和学生白日宣淫,真是世风日下啊!”他说完就背着手踱着步子向着书房走去。
    唐哲尔康手,“肖叔,你听我解释!”
    宋朔被这个耍宝二人组逗笑了,他坐起身拍了拍唐哲,“下去吧,别闹了。”
    唐哲“哦”了下,老老实实地爬下来,扯了扯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
    宋朔揉了把脖子,唐哲看见那上面还有自己咬的红印子,趁着宋朔的白皮肤,暧昧的很。宋朔不知道唐哲心里想的,他把自己的衣服理好,“你去换衣服回去吧,我下午陪肖致出去办点事情。”
    唐哲点头进了卧室,很快换好衣服出来。宋朔照旧习惯性地上去给他整理,嘱咐道:“外面冷,放假几天别乱跑了。宿舍空调可以吗?”
    唐哲才刚和宋朔闹完,这人一下又正经起来了他有点不适应,“呃,挺好的,宿舍不冷。”
    宋朔满意地嗯了一下,扬了扬下巴,“去吧。”
    唐哲出门,宋朔一直站在那儿看他,唐哲回了一次头,宋朔冲他一笑,“唐哲,新年快乐!”
    对时间没什么概念的唐哲突然觉得宋朔的样子一下明媚了起来,日期打头的年份又加了一,虽然元旦和春节不是一个待遇,但好歹也是新的一年了。
    唐哲也扬起了嘴角,“宋老师,新年快乐!”
    唐哲回到自己寝室,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他心里嘀咕,在自己身上到处摸钥匙。他翻出来自己寝室的钥匙心想幸亏今天带了,要不然他又要回去投奔宋朔了。打开寝室门的一瞬间,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唐哲被熏得捏着鼻子往后躲,敞着门通了半天的风,又去把阳台的窗户全打开了才敢在屋里放心的呼吸。床上胖子都竹叶青都鼾声如雷,连豆芽菜都红着脸打着小鼾。屋里一片狼藉,酒瓶子瘫在地上,扑克牌都散了一地。
    唐哲寝室有自己寝室内部过节开小酒会习惯的,不过他昨晚留宿宋朔家就给舍友打了电话说不回来,让他们自己聚就好,还嘱咐了少喝点。今天一回来他就知道自己昨晚的嘱咐被这几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前几次元旦的酒会喝完了还有唐哲督促着大家一起收拾妥当了再休息,昨天唐哲缺席,胖子估计带着竹叶青哄骗了豆芽菜先干倒了这厮,然后两个人对瓶吹到天明最后头昏眼花地爬上床睡觉。
    画面感太强烈了……唐哲把酒瓶全收了,擦好桌子收起来立在墙角,然后把床上那几个全喊起来,“十一点多了,都起来去走走吃个饭吧,再睡就不舒服了。”
    豆芽菜发出一声轻咛,然后便是一声痛苦地□□,“头疼……”
    “大哲……”竹叶青有气无力地喊道,“你昨晚去哪了?”
    “我被朋友拉去过节了。”
    豆芽菜爬起来揉揉眼睛,“你什么朋友,以前没见你和谁特别亲近啊,感觉最近你出去的特别频繁……”
    唐哲有点心虚,“游戏的战友,偶然发现同城就去面基了……豆芽菜你喝了多少?”
    豆芽菜的表情一下就苦了,“你不在他俩灌我也没人拦着,白的黄的兑着一起非要我喝,还猜拳,我不会全是我喝的!”
    竹叶青翻个身,“你趴下之后都是我被灌的好吗,你才喝了多少?”
    豆芽菜翻了个白眼,“你是活该,谁让你助纣为虐!”
    唐哲出坏主意,“下次再喝酒你俩就先集中火力干掉胖子,胖子倒了你俩怎么的都好说!”
    胖子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大哲啊,你这样下次是要被灌得……”
    唐哲一吓,“你醒着呢还是刚被吵醒的?”
    胖子从床上坐起来,“早醒了,昨晚那点酒能干晕大哥我?”他说着风骚的一撩头发,惹来豆芽菜和竹叶青怒气冲冲的视线。
    唐哲踢了下胖子床铺的楼梯,“醒了就下来收拾,宿舍和猪窝一样,一股酒气。”
    胖子趴在栏杆上看着唐哲幽幽地说:“没你昨晚潇洒。”
    唐哲微微偏了下头,“我怎么潇洒了?”
    胖子没应,又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唱起了小曲,只是词和曲都是他自己胡乱编的,丝毫不成调,反而有点阴阳怪气的,“奴家三人孤苦又无仃,小丈夫夜出人难寻,陋室把酒不成欢,金屋笙歌无息停,咿咿咿妇怨难平啊冤难平……”
    第19章 你不急
    肖致是在元旦过后的第三天走的,唐哲刚好也没课,就跟着宋朔一起去送人了。
    这人一个背包来的,还一个背包就走了。他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敞口,里面的只一件单薄的蓝色衬衫,还解着前面几颗扣子,看着风度翩翩,可他偏偏一直冻得发抖。出门前宋朔要给他拿件衣服,结果肖致为了所谓的风度,硬是要这样出门。
    唐哲本来还想肖致这回去之后,再见到他估计就有点困难了,心里难得有点离别的伤感,结果肖致过安检的时候也不知道和对方说了什么,突然回头冲唐哲一笑招呼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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