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西服的二十万,或是今晚8点到香格里拉大酒店4301号房,你自己选一个。
    这回约炮的地点又换成香格里拉大酒店了,崔皇帝还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流动作战呐!
    风挽月走进酒店大厅的时候,看到那位周总助就坐在大厅沙发上,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优雅绅士,颇有几分文人的气质。他弓着腰,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阅读,身上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服,领带打得很正。衣服虽不如崔嵬的高档,但线条流畅,笔挺自然,不难看出,这也是量体定制的。
    周云楼垂着眼帘,神情十分专注,并没有发现风挽月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风挽月瞅了一眼周云楼手里的书,发现他竟然在看《飘》。风挽月咋舌道:“周总助,看世界名著啊?品味这么高雅?”
    周云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书骤然掉落在地上。他一抬头,看到风挽月,英挺的眉毛霎时往中间蹙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崔总在4301号房间等你。”他的声音很冷,低下身体,捡起那本书,轻轻拍了拍书上的尘土。
    风挽月感到很奇怪,这位周总助知道她和崔嵬的关系,也知道她是被崔嵬收买的人,按说他们两人都是为崔嵬效力的,可他为什么总是表现出一副很讨厌她的样子?中午在公司食堂的时候,她看到周云楼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还有前几次,他都对她表现出了厌恶之情。
    风挽月倒是不认为自己长得漂亮,又风骚,所有男人就该围着她打转,可是她不明白周云楼为什么讨厌她,她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她是没必要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但周云楼毕竟是崔嵬的人,在崔嵬跟前说话又很有分量,她不希望周云楼隔三差五向崔嵬吹吹风,影响她和崔嵬之间的关系。
    “我看到你在这里,来跟你打声招呼。”风挽月一脸善意地说。
    “不需要。”周云楼冷着脸,并不多看她一眼,继续捧着书阅读。
    嘿!风挽月有点恼怒,这人也太特么拽了吧!就算他是总助,也不过比她高一级而已,嘚瑟个毛啊!不过很快,风挽月又冷静下来。她自问自己在崔嵬心里的地位肯定不如周云楼,如果把她和周云楼都比喻成崔嵬布在象棋盘上的棋子,那么周云楼肯定是举足轻重的车,而她撑死算个炮。
    风挽月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周云楼搞好关系。她依然面带微笑,真诚地说:“周总助,你是不是对我有点什么误会啊?我觉得你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没错,我确实很讨厌你。因为我觉得你就是墙头草,所以你也不用来跟我套近乎了。如果不是崔总,你根本坐不上行政总监的位置。”周云楼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冷不热地说完这段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风挽月霎时如被五雷轰顶,耳朵里嗡嗡直响。过了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猛然后退一步,骂了一句:“操,贱人!”
    周云楼倏然起身,目光森冷地注视她,“你骂谁?”
    “不知道,爱谁谁吧!”风挽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转身往电梯走去,扭着屁股边走边说:“还看《飘》?附庸风雅,装什么逼?”
    周云楼面色铁青,右手死死捏住那本《飘》,瞪着风挽月的背影,还有她那扭得十分夸张的屁股,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风挽月一进4301号房间,就非常主动地环住崔嵬的脖子,开始恶人先告状:“崔总,刚才我被周总助骂了。”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崔皇帝此时已经换上白色的睡袍,腰带松松系着,紧实光滑的胸膛在睡袍里若隐若现,让人喷鼻血。听到这话,崔皇帝扬眉,嘴角挂上一抹浅笑,凌厉的五官一下柔和了不少。他好整以暇道:“他还会骂人?说说看,他骂了你什么?”
    “他骂我是墙头草。”
    崔皇帝点点头,痞笑道:“他说的对啊!”
    “讨厌!”风挽月不依不饶地撒娇,“他还说,操,贱人!”
    “哦?”崔皇帝露出惊讶的表情,揶揄道:“我都没有听过他骂脏话,你竟然听到了,你福气不小啊!”
    “讨厌讨厌讨厌!”她挥动粉拳猛捶他,可是对崔嵬而言,她这点力气只够给他挠挠痒,产生一种挑逗效果。
    “小贱人,又欠收拾了吧!”崔皇帝果然红了眼,抓住她的手腕,露出凶狠的表情。
    风挽月满腹委屈,“人家今天身体不舒服嘛!”
    “那个来了?”
    “嗯。”她眨眨眼,狭长上挑的狐狸眼显得妩媚又妖娆。
    崔皇帝却不为所动,伸出手,“不能干,那就二十万。”
    风挽月哭丧脸,“崔总……”随后又大义凛然地说:“好吧,如果崔总不介意浴血奋战的话,那就来吧!”
    崔嵬笑出声来,“浴血奋战?小妖精可真会形容,你不介意我还嫌脏!”他把她推向卫生间,“去刷牙,把你的嘴弄干净了,用口活儿!”
    口活儿,也是伺候皇帝陛下的必备技能之一。
    崔皇帝洁癖着呢!不刷牙绝不让用口活儿,不戴套绝不宠幸嫔妃。所以在这方面,风挽月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个贱男人虽然乱,但是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风挽月老老实实刷了牙,把崔皇帝伺候舒服了,再重新去漱口刷牙。
    崔皇帝在外头心情愉悦地说:“还漱什么口?那东西有营养,吃了美容养颜,没看过《罗马帝国艳情史》吗?”
    风挽月本来没觉得很恶心,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就特别恶心了,没忍住干呕起来,他说的那部片子她看过。
    崔皇帝听到她干呕的声音,笑得更欢,“你悠着点啊!”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崔皇帝接听电话,语气突然变得格外温柔:“如诗,怎么了?”
    第7章
    “如诗,怎么了?”
    这语气柔得都能掐出水来了,风挽月听得一阵哆嗦,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夏如诗这个女人她没有见过,但是在她心里,这女人真可谓是个传奇般的人物。崔嵬看中夏如诗的程度,远远超过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嫔妃。
    风挽月觉得,这个夏如诗应该就是崔皇帝后宫里的皇后了。因为只有皇后才是他的嫡妻,崔皇帝爱她、敬她、无微不至地呵护她,至于其他的嫔妃,那都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每次只要夏如诗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崔皇帝即便正在嘿咻,也肯定会抛下一切赶过去。
    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她风挽月是因为在公司里的一点利用价值而得到崔皇帝的恩宠,那么姑且可以将她比喻成霍光之女霍成君,崔皇帝就是汉宣帝,而这位夏如诗,则可以比喻成他的原配妻子许平君。
    当然,风挽月背后的利用价值铁定不如霍成君,但是夏如诗之于崔嵬,在风挽月看来,的的确确就好比许平君之于汉宣帝。
    夏如诗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做,甚至还常常旧病发作,麻烦得要命。她没有一丁点背景势力,就能得到崔皇帝无尽的关切和柔情,不是许平君又是什么?
    风挽月有时也挺羡慕夏如诗的,没有什么压力,没有什么烦恼,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宽容温柔的妻子角色,躲在崔嵬的庇佑下,安心做一只金丝雀就行了。崔嵬肯定不会抛弃她,她除了得不到崔嵬身体上的忠诚之外,什么都不缺。
    虽说人比人气死人,风挽月偶尔也会嫉妒一下夏如诗,但是假如真让她和夏如诗做个对换,她肯定不愿意。首先风挽月就信不过崔嵬这样的男人,其次她也做不来夏如诗那样的女人,最后……她不会安心当别人圈养的金丝雀。
    综上所述,风挽月认为,还是做原来的自己就OK了。
    “嗯,没什么事,之前陪客户吃饭,现在已经回到家了,在房间里休息。”崔皇帝仍然在跟夏如诗通电话,语气神态都很温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对待风挽月时的那种戾气。
    风挽月翻个白眼,心说这崔皇帝即便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说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还跟客户吃饭呢,真能扯。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崔皇帝八成是不想让夏如诗知道他和其他女人上床的事,怕夏如诗吃醋伤心呢!
    崔嵬看到风挽月出来,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风挽月走过去,缩在崔嵬的脚边,不言不语,安安静静当一只乖巧的波斯猫。这种时候,她肯定不能说话,因为她一说话,崔皇帝的谎言就被拆穿了,那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而且皇帝跟皇后说话,她一个嫔妃,也有没有资格插嘴。
    崔皇帝的手慢慢解开她的上衣,露出左胸上竹叶青蛇的纹身,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着。
    电话那边的夏如诗显然并不知道这些,还在轻柔地说着:“那你有没有喝很多酒啊?喝酒对身体不好,你下次不要喝太多酒了。”
    房间里很安静,所以夏如诗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风挽月的耳朵里。
    坦白说,夏如诗的声音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细腻温润,甚至没有女孩子声音该有的清脆感,反而显得比较沙哑。而且夏如诗说话很慢很慢,一字一顿,好像很困难,一点都不流畅,给人的感觉特别奇怪。
    风挽月心想,这会不会跟夏如诗那经常发作的病症有关系呢?话说夏如诗得的到底是什么反复发作的病?
    崔皇帝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抚摸着小小的青蛇,表情没有一丝不耐烦,轻声说:“好,你不用担心我,早点休息吧!如果觉得无聊,就让保姆陪你出门逛逛。”
    “我、我不累,还不想休、休息。”夏如诗似乎有点着急,一着急说话就打磕巴,“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啊?”
    “过几天吧!这阵子比较忙,等我闲下来,就陪你去逛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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