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项少龙的说话，方正对此不屑一顾，他当然知道项少龙一直陷入历史悖论之中，害怕改变未来。但那只是最初的穿越者的想法，事实上到后面穿越者哪个不是想要改朝换代，穿清不反清，菊花套电钻才是政治正确好吧。
“吕不韦死了又如何？我逍遥宫培养出来的弟子，论才情学识，比吕不韦强的多了，他也不过就是占着有钱有人而已。若非我逍遥宫给秦国输送了这么多人才，秦国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元气？区区一个吕不韦，死了也就死了，说不定死了更好。”
说道这里，方正拍了拍项少龙的肩膀。
“我这次之所以出手，倒不是担心你，只是怕三公主出事。你也知道嫣然和她感情不错，不过我也是有限度的，三公主是你的女人，你要自己看好才行。这是第二次了，再来一次，我可救不了你们。”
方正这也不算是危言耸听，这两次他能够赶得及时，完全是因为这都是“原著情节”，但是在“原著”里，这次赵倩应该已经死掉了。不过却被方正救了下来，这也等于是改变了剧情，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谁知道呢？
顺便再说一句，方正已经确认项少龙的确是个大老粗，开玩笑，刚才他弹奏的可是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命运。
这么著名的曲子，项少龙都毫无表现，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丫该不会是个文盲吧。
和方正交谈了一番之后，项少龙便告辞离开，方正看见他拉了几个家将到另外一边商量，自己也是骑着白鹿晃晃悠悠的转了起来。而还没有等方正走几步，就看见赵倩带着四个婢女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盈盈行礼。
“赵倩谢方公子救命之恩。”
“三公主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看着眼前的赵倩，方正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容，他这倒不是对赵倩有意思，单纯只是放下了心结——就好像你玩游戏看见自己这边的人被剧情杀怎么都救不回来，自然相当不爽，然后拿修改器改了救回来之后，一下子就念头通达了。
念头通达了，自然就舒服了啊。
“而且嫣然和三公主也是挚友，若是被她知道我见死不救，怕还不是要受埋怨。”
“啊……”
听到这话，赵倩不由的捂住嘴巴，好奇的望向方正。
“莫非方公子与嫣然姐姐……”
“嗯……就当是你想的那样吧。”
说道这里，方正也有些尴尬。其实他是知道纪嫣然对自己芳心暗许的，不过这个时代的女人嘛，想法和做法和现代都不太一样。方正原本是想要她知难而退，于是故意命人造了一套水手服给她穿，本来在方正看来，以纪嫣然这种才女，必然不会穿这种在她眼中“伤风败俗”的衣服。没想到纪嫣然居然欣然答应，结果让方正没想到的是这位古代才女穿了水手服之后居然展现出了一副出乎意料的现代美女的感觉，于是就不小心……
怎么说呢……
都是年轻时犯的错啊。
更让方正没想到的是，本来知书达理的纪嫣然在那之后居然食髓知味，动不动就跑来找自己，对方正的渴求简直能够和小黑相比了，以至于方正这才不得不找个借口出来躲个清静。
真没想到，本来以为只有ox漫里的女人才有榨汁姬属性，没想到居然连武侠小说也这样，项少龙你的肾可真不亏啊，小说果然是艺术夸张吧。
但是说实话，白天文静优雅的才女，在晚上居然如此热情似火，这种反差感也的确相当迷人，毕竟方正身边以前还没有出现过这种类似大和抚子一样的女性，倒也觉得挺新鲜的。
什么？你说知世？
那是犯罪好吧！
“既如此，那倩儿在这里先祝贺方公子与嫣然姐姐了。”
赵倩也不是真的不懂看人眼色，这会儿也是微微一笑，两人又说了几句，随后就看见项少龙带着自己的几个家将走了过来，为首的项少龙脸色异常难看——嗯，当然不是因为方正和自己的娇妻美眷说话的原因。
看见项少龙的脸色，赵倩也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于是便带着小婢转身离开，而项少龙则望了一眼赵倩，随后再次看向方正。
“我刚才与肖先生谈过了，肖先生的看法与方公子你相差无几，看来这次我的确是被吕不韦那混蛋给阴了。”
说道这里，项少龙也是咬牙切齿，而方正显然不是来听他抱怨的。
“那么项兵卫有何打算呢？”
“我项少龙也不是好惹的人，但是吕不韦毕竟势大……现在我们还需要他来对抗秦国那些不友好的势力……”
一面说着，项少龙也是一面叹了口气。
“抱歉，我脑子很乱。”
“可以理解，项兵卫毕竟是凡人，力有未逮也很正常。”
听项少龙这话，方正就知道他还是没有日后穿越者那种“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想法。不过嘛……毕竟是老祖宗，也不要苛求太多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可是没有穿越文的。
不过方正也有自己的想法。
“项兵卫接下来如何打算？”
“自然是回城了。”
面对方正的询问，项少龙苦笑出声。
“已经变成了这样，那些文书什么的也已经丢的一干二净，现在再出使也不过是个笑话，不过在这之前……”
说道这里，项少龙咬紧牙关。
“我要让吕不韦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
第2020章 前往咸阳
当项少龙一行人回到咸阳时，除了方正依旧是一脸的悠闲自得外，其他人都是面色凝重。特别是项少龙，虽然说最开始方正和自己的家将都提醒过他关于吕不韦不怀好意，但是项少龙还是用自己的办法得到了证据——在逃离了红松林之后，他便按照原本约定好的前往横龙岭与之前分散的队伍碰面。
如果方正等人猜测正确，吕不韦真是内鬼，那么当项少龙前往横龙岭时，遇到的绝对不会是自己人。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虽然项少龙早得到提醒，成功将伪装成同伴的敌人反杀，但是被吕不韦出卖还是让他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回咸阳的路上，只见李斯却是悄悄来到了项少龙身边，低声询问道。
“项兄，你对那位方正方公子知道多少？”
“你说方公子？”
面对李斯的询问，项少龙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也是很快热心的介绍起来。
“这位方公子非常了得，而且老实说，我项少龙有几次险些丧命，都是被他出手相救的……”
说道这里，项少龙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发现对方真救过自己不少次了，最早是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帮助陶方的马队抵挡马贼时，然后是带着赵倩出使魏国时遇到的上万马贼，以及他带着赵倩逃亡时，再加上这一次……可以说对方已经救了自己四次了。
“项兄认为此人可信的过？”
“我当然是信得过方公子的……李兄有何高见？”
听李斯这话里有话的样子，项少龙也是颇为意外，而李斯则点了点头，望向坐在白鹿上的方正。
“此人若是真与项兄你关系不错，我想要说服他加入秦国，此人才智武功都是一流，若是能够得他相助，区区吕不韦根本就不是问题。”
“你说请方公子……这不太可能吧，我感觉他对这一类事情似乎并不在意，或许李兄你并不知道，之前六国大王都曾经派人请他入宫面谈，结果被方公子毫不客气的直接轰了出去……”
虽然李斯这么说，但是项少龙仔细想了想，却不认为方正有这种想法。事实上有时候他还蛮羡慕方正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无奈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到现在这个地步，项少龙要承担的也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命运了。
“那是六国，却非我秦国。”
李斯却是摇了摇头。
“由红松林一战便可知，此人一人可顶万军之力，若是有他在侧，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笼络他？”
项少龙这会儿也好奇起来，说实话，他也希望方正能够留下来帮自己对付吕不韦，只不过方正实在是来去飘忽，项少龙又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如果其他人有这样的想法，那么项少龙还是蛮有兴趣的。
听到项少龙发问，李斯沉吟片刻。
“一般而言，笼络外臣不外乎地位权力金钱美女……”
“我看方公子对地位权力毫无兴趣。”
项少龙摇了摇头，方正如果真对此有兴趣，也早就不会过这闲云野鹤的日子了。
“金钱美女呢？”
“方公子喜欢到处斩杀马贼，将战马卖于各国……我觉得他也不会缺钱，至于美女……听闻倩儿说纪才女似乎已经倾心于他了。”
现在的项少龙已经不是刚穿越时的他，要知道战马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宝贵的资源。而方正的手段又是杀人不见血，更是只杀人不杀战马，还拥有独特的驭马之术，一声口哨下去成百上千战马乖乖的就跟着走了，比真正训练有素的军队都要听话。
所以方正每出去溜一圈，就等于带着千两黄金回家，这年头黄金的购买力自然是杠杠的，而且看方正也不像是有什么势力或者军队要养活的样子，以他独自一人最多再加上纪嫣然，最多在加一群奴婢，这么多钱也足够他们过够舒服日子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方正那超乎常人的强大实力，想到这里，项少龙也是打起精神，决定回去以后好好练习方正给自己留下的剑术心法。只要看看方正能够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己却处处危机，就可得知双方的差距有多大了。
其实项少龙并不知道，现在方正基本已经找不到可以用来“补贴家用”的马贼了，原因很简单，原本那些大股马贼基本上都是其他国家的军队假扮马贼，来搅乱敌国物资运输和商贸往来的。结果被方正杀了个一干二净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战马卖回给他们。
这让六国也是气的吐血，你说不买吧，战马怎么说也是军用物资，你要不买回来结果人家卖给了敌国，那反而增强了对方的实力。但是你要买回来……我为什么要花钱买我自己的东西啊！！！
于是几次三番下来，六国基本都放弃了这损人不利已的做法，这会儿六国边境除了一些看不清情势的小股马贼之外，像之前灰胡那样的大批马贼几乎都销声匿迹了。
毕竟谁家的骑兵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到咸阳城外，只见吕不韦亲自带家将来迎，方正没心情看吕不韦和项少龙之间虚与委蛇的客套，打了个招呼便径直离开，去逛咸阳城了。
相对于其他国家的都城来说，咸阳异常繁华，这倒不是说这都城建的多么华贵，而是街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由此也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兴衰，方正以前也去过邯郸与大梁，这两处古城论起地位和历史不知道比咸阳高到哪里去了，但是街上却是鲜有人烟，原因自然是六国连年征战，人都被杀的精光，哪儿还有什么繁荣热闹可言。
由此可见，秦国能够一统天下，的确并非侥幸。
“方公子请留步！！”
就在方正骑着白鹿逛街之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呼喝声，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男子纵马从后面追了过来，到方正面前立刻翻身下马，恭敬的将一份请帖递了过去。
“在下吕猛，乃吕相家将，吕相素知方公子大名，因此特地邀方公子赴吕府晚宴，谈论治国之道，不知方公子可有时间？”
“吕不韦？”
看着眼前的请帖，方正轻哼一声。
“吕不韦一介商贾，有什么资格谈论治国之道？方某对他没有半点儿兴趣，你可以走了。”
“可是……”
“滚。”
方正默默的扫了他一眼，对方顿时面色大变，冷汗直流，再不敢多言半句，立刻转身离开。
对于吕不韦这人，方正从来就没怎么瞧得起过。他那本所谓的《吕氏春秋》方正也看了，的确是“受益匪浅”。
比如什么“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光看这句话倒是颇有道理，但是你要结合这本书里其他话来看就不是这个味道了，比如“诛暴而不私，以封天下之贤者，故可以为王伯。若使王伯之君诛暴而私之，则亦不可以为王伯矣。”
这些话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吕不韦把它们编到一本书里，那就很有问题了。你看，他先是说“天下不是某个人的天下，而是所有人的天下。”然后又来了一句“诛杀暴君不占据他的土地，把土地封给有贤德的人，才可以成就王霸之业。”
哎哟，那就要问了，那个有贤德的人是谁啊？你要说是天下人之天下，是不是说要天下人选出来的贤德之人才配德天下？那么要天下之人如何选呢？
要知道那是古代，不是网络发达的现代，像韩非等人你著书立说是没问题，但是要你影响大众却基本都抓瞎了。如果真要让天下人选天下贤德之人，那起码得让天下人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吧。
而这一切……可都是要花钱的啊。
“吕不韦死了又如何？我逍遥宫培养出来的弟子，论才情学识，比吕不韦强的多了，他也不过就是占着有钱有人而已。若非我逍遥宫给秦国输送了这么多人才，秦国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元气？区区一个吕不韦，死了也就死了，说不定死了更好。”
说道这里，方正拍了拍项少龙的肩膀。
“我这次之所以出手，倒不是担心你，只是怕三公主出事。你也知道嫣然和她感情不错，不过我也是有限度的，三公主是你的女人，你要自己看好才行。这是第二次了，再来一次，我可救不了你们。”
方正这也不算是危言耸听，这两次他能够赶得及时，完全是因为这都是“原著情节”，但是在“原著”里，这次赵倩应该已经死掉了。不过却被方正救了下来，这也等于是改变了剧情，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谁知道呢？
顺便再说一句，方正已经确认项少龙的确是个大老粗，开玩笑，刚才他弹奏的可是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命运。
这么著名的曲子，项少龙都毫无表现，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丫该不会是个文盲吧。
和方正交谈了一番之后，项少龙便告辞离开，方正看见他拉了几个家将到另外一边商量，自己也是骑着白鹿晃晃悠悠的转了起来。而还没有等方正走几步，就看见赵倩带着四个婢女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盈盈行礼。
“赵倩谢方公子救命之恩。”
“三公主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看着眼前的赵倩，方正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容，他这倒不是对赵倩有意思，单纯只是放下了心结——就好像你玩游戏看见自己这边的人被剧情杀怎么都救不回来，自然相当不爽，然后拿修改器改了救回来之后，一下子就念头通达了。
念头通达了，自然就舒服了啊。
“而且嫣然和三公主也是挚友，若是被她知道我见死不救，怕还不是要受埋怨。”
“啊……”
听到这话，赵倩不由的捂住嘴巴，好奇的望向方正。
“莫非方公子与嫣然姐姐……”
“嗯……就当是你想的那样吧。”
说道这里，方正也有些尴尬。其实他是知道纪嫣然对自己芳心暗许的，不过这个时代的女人嘛，想法和做法和现代都不太一样。方正原本是想要她知难而退，于是故意命人造了一套水手服给她穿，本来在方正看来，以纪嫣然这种才女，必然不会穿这种在她眼中“伤风败俗”的衣服。没想到纪嫣然居然欣然答应，结果让方正没想到的是这位古代才女穿了水手服之后居然展现出了一副出乎意料的现代美女的感觉，于是就不小心……
怎么说呢……
都是年轻时犯的错啊。
更让方正没想到的是，本来知书达理的纪嫣然在那之后居然食髓知味，动不动就跑来找自己，对方正的渴求简直能够和小黑相比了，以至于方正这才不得不找个借口出来躲个清静。
真没想到，本来以为只有ox漫里的女人才有榨汁姬属性，没想到居然连武侠小说也这样，项少龙你的肾可真不亏啊，小说果然是艺术夸张吧。
但是说实话，白天文静优雅的才女，在晚上居然如此热情似火，这种反差感也的确相当迷人，毕竟方正身边以前还没有出现过这种类似大和抚子一样的女性，倒也觉得挺新鲜的。
什么？你说知世？
那是犯罪好吧！
“既如此，那倩儿在这里先祝贺方公子与嫣然姐姐了。”
赵倩也不是真的不懂看人眼色，这会儿也是微微一笑，两人又说了几句，随后就看见项少龙带着自己的几个家将走了过来，为首的项少龙脸色异常难看——嗯，当然不是因为方正和自己的娇妻美眷说话的原因。
看见项少龙的脸色，赵倩也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于是便带着小婢转身离开，而项少龙则望了一眼赵倩，随后再次看向方正。
“我刚才与肖先生谈过了，肖先生的看法与方公子你相差无几，看来这次我的确是被吕不韦那混蛋给阴了。”
说道这里，项少龙也是咬牙切齿，而方正显然不是来听他抱怨的。
“那么项兵卫有何打算呢？”
“我项少龙也不是好惹的人，但是吕不韦毕竟势大……现在我们还需要他来对抗秦国那些不友好的势力……”
一面说着，项少龙也是一面叹了口气。
“抱歉，我脑子很乱。”
“可以理解，项兵卫毕竟是凡人，力有未逮也很正常。”
听项少龙这话，方正就知道他还是没有日后穿越者那种“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想法。不过嘛……毕竟是老祖宗，也不要苛求太多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可是没有穿越文的。
不过方正也有自己的想法。
“项兵卫接下来如何打算？”
“自然是回城了。”
面对方正的询问，项少龙苦笑出声。
“已经变成了这样，那些文书什么的也已经丢的一干二净，现在再出使也不过是个笑话，不过在这之前……”
说道这里，项少龙咬紧牙关。
“我要让吕不韦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
第2020章 前往咸阳
当项少龙一行人回到咸阳时，除了方正依旧是一脸的悠闲自得外，其他人都是面色凝重。特别是项少龙，虽然说最开始方正和自己的家将都提醒过他关于吕不韦不怀好意，但是项少龙还是用自己的办法得到了证据——在逃离了红松林之后，他便按照原本约定好的前往横龙岭与之前分散的队伍碰面。
如果方正等人猜测正确，吕不韦真是内鬼，那么当项少龙前往横龙岭时，遇到的绝对不会是自己人。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虽然项少龙早得到提醒，成功将伪装成同伴的敌人反杀，但是被吕不韦出卖还是让他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回咸阳的路上，只见李斯却是悄悄来到了项少龙身边，低声询问道。
“项兄，你对那位方正方公子知道多少？”
“你说方公子？”
面对李斯的询问，项少龙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也是很快热心的介绍起来。
“这位方公子非常了得，而且老实说，我项少龙有几次险些丧命，都是被他出手相救的……”
说道这里，项少龙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发现对方真救过自己不少次了，最早是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帮助陶方的马队抵挡马贼时，然后是带着赵倩出使魏国时遇到的上万马贼，以及他带着赵倩逃亡时，再加上这一次……可以说对方已经救了自己四次了。
“项兄认为此人可信的过？”
“我当然是信得过方公子的……李兄有何高见？”
听李斯这话里有话的样子，项少龙也是颇为意外，而李斯则点了点头，望向坐在白鹿上的方正。
“此人若是真与项兄你关系不错，我想要说服他加入秦国，此人才智武功都是一流，若是能够得他相助，区区吕不韦根本就不是问题。”
“你说请方公子……这不太可能吧，我感觉他对这一类事情似乎并不在意，或许李兄你并不知道，之前六国大王都曾经派人请他入宫面谈，结果被方公子毫不客气的直接轰了出去……”
虽然李斯这么说，但是项少龙仔细想了想，却不认为方正有这种想法。事实上有时候他还蛮羡慕方正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无奈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到现在这个地步，项少龙要承担的也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命运了。
“那是六国，却非我秦国。”
李斯却是摇了摇头。
“由红松林一战便可知，此人一人可顶万军之力，若是有他在侧，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笼络他？”
项少龙这会儿也好奇起来，说实话，他也希望方正能够留下来帮自己对付吕不韦，只不过方正实在是来去飘忽，项少龙又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如果其他人有这样的想法，那么项少龙还是蛮有兴趣的。
听到项少龙发问，李斯沉吟片刻。
“一般而言，笼络外臣不外乎地位权力金钱美女……”
“我看方公子对地位权力毫无兴趣。”
项少龙摇了摇头，方正如果真对此有兴趣，也早就不会过这闲云野鹤的日子了。
“金钱美女呢？”
“方公子喜欢到处斩杀马贼，将战马卖于各国……我觉得他也不会缺钱，至于美女……听闻倩儿说纪才女似乎已经倾心于他了。”
现在的项少龙已经不是刚穿越时的他，要知道战马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宝贵的资源。而方正的手段又是杀人不见血，更是只杀人不杀战马，还拥有独特的驭马之术，一声口哨下去成百上千战马乖乖的就跟着走了，比真正训练有素的军队都要听话。
所以方正每出去溜一圈，就等于带着千两黄金回家，这年头黄金的购买力自然是杠杠的，而且看方正也不像是有什么势力或者军队要养活的样子，以他独自一人最多再加上纪嫣然，最多在加一群奴婢，这么多钱也足够他们过够舒服日子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方正那超乎常人的强大实力，想到这里，项少龙也是打起精神，决定回去以后好好练习方正给自己留下的剑术心法。只要看看方正能够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己却处处危机，就可得知双方的差距有多大了。
其实项少龙并不知道，现在方正基本已经找不到可以用来“补贴家用”的马贼了，原因很简单，原本那些大股马贼基本上都是其他国家的军队假扮马贼，来搅乱敌国物资运输和商贸往来的。结果被方正杀了个一干二净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战马卖回给他们。
这让六国也是气的吐血，你说不买吧，战马怎么说也是军用物资，你要不买回来结果人家卖给了敌国，那反而增强了对方的实力。但是你要买回来……我为什么要花钱买我自己的东西啊！！！
于是几次三番下来，六国基本都放弃了这损人不利已的做法，这会儿六国边境除了一些看不清情势的小股马贼之外，像之前灰胡那样的大批马贼几乎都销声匿迹了。
毕竟谁家的骑兵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到咸阳城外，只见吕不韦亲自带家将来迎，方正没心情看吕不韦和项少龙之间虚与委蛇的客套，打了个招呼便径直离开，去逛咸阳城了。
相对于其他国家的都城来说，咸阳异常繁华，这倒不是说这都城建的多么华贵，而是街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由此也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兴衰，方正以前也去过邯郸与大梁，这两处古城论起地位和历史不知道比咸阳高到哪里去了，但是街上却是鲜有人烟，原因自然是六国连年征战，人都被杀的精光，哪儿还有什么繁荣热闹可言。
由此可见，秦国能够一统天下，的确并非侥幸。
“方公子请留步！！”
就在方正骑着白鹿逛街之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呼喝声，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男子纵马从后面追了过来，到方正面前立刻翻身下马，恭敬的将一份请帖递了过去。
“在下吕猛，乃吕相家将，吕相素知方公子大名，因此特地邀方公子赴吕府晚宴，谈论治国之道，不知方公子可有时间？”
“吕不韦？”
看着眼前的请帖，方正轻哼一声。
“吕不韦一介商贾，有什么资格谈论治国之道？方某对他没有半点儿兴趣，你可以走了。”
“可是……”
“滚。”
方正默默的扫了他一眼，对方顿时面色大变，冷汗直流，再不敢多言半句，立刻转身离开。
对于吕不韦这人，方正从来就没怎么瞧得起过。他那本所谓的《吕氏春秋》方正也看了，的确是“受益匪浅”。
比如什么“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光看这句话倒是颇有道理，但是你要结合这本书里其他话来看就不是这个味道了，比如“诛暴而不私，以封天下之贤者，故可以为王伯。若使王伯之君诛暴而私之，则亦不可以为王伯矣。”
这些话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吕不韦把它们编到一本书里，那就很有问题了。你看，他先是说“天下不是某个人的天下，而是所有人的天下。”然后又来了一句“诛杀暴君不占据他的土地，把土地封给有贤德的人，才可以成就王霸之业。”
哎哟，那就要问了，那个有贤德的人是谁啊？你要说是天下人之天下，是不是说要天下人选出来的贤德之人才配德天下？那么要天下之人如何选呢？
要知道那是古代，不是网络发达的现代，像韩非等人你著书立说是没问题，但是要你影响大众却基本都抓瞎了。如果真要让天下人选天下贤德之人，那起码得让天下人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吧。
而这一切……可都是要花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