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被这么一怂恿,人群渐渐躁动起来,觉得这帮国家公务员又不干事儿了,轰轰鸣鸣地直嚷嚷。
    “都那么久了,到底是拆不拆啊?”
    “就是啊,就磨磨唧唧那么久,我还赶着回家给儿子做饭呢!浪费时间!”
    “人家也是执行公务。”
    “拆弹部队不来这帮人就不干事儿了,枉我们平时交这么税。”
    ……
    有些话飘飘落落传进几个警察和消防的耳朵里,互视一眼,眼底净是无奈。
    杨振刚只叹息:“国民愚智啊!”
    结果刚巧被孟国弘听了去,回头呵斥一眼,林陆骁笑看了杨振刚一眼,平淡地很:“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相对比,他心态倒好了很多。
    这小子,不对!满面春风。
    他悄悄凑过去,“跟那姑娘好上了?”
    林陆骁斜睨他一眼,哼笑:“狗鼻子啊你。”
    杨振刚又是一阵惋惜,话间,拆弹部队到了,邵一九也收了队,过来打报告:“林队,搜查完毕,人员已经清理干净!”
    林陆骁被喊过去开会,一致商量决定,用排爆机器人引爆,这种土弹在转移过程中很容易发生爆炸,顾及排爆人员的安危,只能在现场引爆。
    结果就在机器人往第一个土弹靠近时。
    全场寂静,心跳如擂。
    忽然——
    草丛里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声,预估位置,两米不到。
    这种炸弹的攻击力,专家刚刚也下过预判,五米内擦伤,三米内轻伤,两米内重残,一米内致命。
    哭声划破长空,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伴随着,“你他妈不是说清理完了吗?!”
    邵一九也是懵的。
    明明都清理干净了,连草堆都扒拉开看过了啊,一瞬愣神,手脚冰凉,再反应过来要冲去救人之时,身旁已经有人快速单手翻过栅栏,朝立桥下那草丛里扑过去……
    “陆骁!”
    孟国弘下意识看向林陆骁,却见人已经到了路中央。
    那气势,那脚风。
    除了他,还能是谁。
    ……
    这厢,西顾正跟南初吐槽着关于韩北尧的那些事儿。
    那天西顾脸受伤,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被韩北尧瞧了个正着,消失了半个月的某人把小姑娘拎到办公室暴跳如雷地问她被谁欺负了,西顾客气地说了句谢谢,转身要走,又被人拖出去,可始终什么也没说,还难得软着声哄她,问她怎么受伤的。
    西顾一时心软就说了南初被打的事儿。
    韩北尧咽不下这口气,叉着腰大骂:“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太不给我面子了!”
    南初点着根烟,“狗?”
    西顾自制说漏嘴,忙低头,“就是个比喻,比喻。”
    南初抽口烟,眯眯眼,眼底精光乍现。
    “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喜欢的话为什么亲了我之后躲着我,不喜欢的话,我受伤他紧张什么呢?”
    小姑娘苦恼地抱着头。
    南初吐了口烟圈,直截了当地说:“他喜欢你。”
    西顾不信,“可我总觉得他不够喜欢我。”
    南初笑了,红红的嘴唇可妖孽:“真这么担心就问个清楚,你就是禁不住撩,人逗你两句,就芳心大乱,你玩不过他的。”
    “我不想玩儿啊,你说要不我表白算了?”
    “要听我的想法?”
    西顾重重一点头。
    南初把烟掐了,站起来,“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说吧,藏着掖着能有什么结果,但就算结果不太美好,其中这滋味也得尝试了才知道,什么天长地久,我觉得还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真不适合,分开也是选择。”
    “你跟那个特man的男人咋样了?”
    南初拉开柜子,一边挑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好着呗。下次他来,我带你见见。”
    “你们那啥了?”
    南初顿了顿,点下头。
    难得看到她红了耳朵。
    能怎么办呢,只要一想到他,想到他的样子,想到他赤裸的身体,她都觉得面红耳热。
    曾一度,她都在想。
    世界上相爱的两个人,是不是到了最后,都会变成对方想要的模样,也许一开始不那么尽善尽美。
    一开始,她就觉得林陆骁皮相好,人有man,性格虽然差,但有了前两条,第三条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在回想,他的性格,完完全全戳中她的点,骨子里的野性跟小坏,都无伤大雅。而更多的是,荷尔蒙爆棚的血性。
    偶尔坏笑着在她耳边说混账话的时候,桃花眼微微上挑,连眉毛都是戏,她就瞧着,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呢不能想。
    一想,就沉醉。
    忽然有点明白那些小迷妹了。
    反正她现在就是她家队长的小迷妹。
    ……
    林陆骁住院三天,病房里来来去去都是人,除了自己队里那帮兄弟,市局几个领导也都下来探望了两眼。
    医院也体谅他,直接给他按到林清远隔壁,正巧,俩父子有个照应。
    眼见着老头儿也不想看见他,林陆骁都蹲自个儿病房,可就是他那病房来探病的人多,一会儿杨指导,一会儿队里兄弟,一会儿大刘沈牧他们,弄得林清远跟张秘书冷嘲热讽:“干了这么些年还是个小中队长,军衔不见长,他这官派倒是越发大。”
    这话传到林陆骁耳朵里,俩眼一番,搁床上躺着,写了一牌子往门口一挂:“谢绝探视!”
    这几日好不容易清闲下去。
    林清远又说:“就这狗脾气。”
    张秘书听不过去,帮人说了两句:“我总算是知道陆骁这嘴硬的脾气跟谁学的了,您呀,总看他这儿那儿不舒服的,心里其实担心的很吧?真要那么担心,您就过去看看呗,我可听说这回伤得不清,后背开了好大一口子,刚救下来的时候,皮肉外翻,里头都是碎片,送进来时我可眼睁睁看他进的手术室,背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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