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洗澡。”
    不待成珏拒绝,他便不由分说地将他抱进了浴室,将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浴缸里。最后他的视线在成珏打着石膏的左腿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起身走出了浴室。片刻,只见他拿了几个白色塑料袋,猫下腰将他那条腿包得严严实实的,才开始放水。
    顷刻,房间便被袅袅上升的水蒸气包围。瓷砖、浴缸壁上附着的水珠缓缓下滑,打湿了他的衣服。他也乐得轻松,就这样眯着眼睛看着容庭。他正耐心地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随后衣服被他剥了下来,再是裤子、内裤。他被容庭脱得光溜溜的,浸在了水中,胸前两颗乳头因为遇冷而挺立起来,两颊被水汽漫上两片红晕,外加修长笔直的腿,还有腿间形状漂亮的性器,一切尽在容庭的眼底。
    他浑然不知此时他有多么诱人,两手一摊,任由容庭那双涂满沐浴液的手在他身上游离打转。就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触而过,却留下阵阵酥麻的痒意,纾解不得。很快地,成珏便食髓知味,在他的抚弄下软了身子。
    鼻间是沐浴液的清香,然而依然掩不住蠢蠢欲动的情欲。容庭的手从他的锁骨处渐渐来至他的胸前,两只手一齐发力,用掌心不断搓揉着他的乳头,弄得他呻吟连连。随后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他已经变得深红的乳尖,开始来回转动着,并用中指刺弄着他的尖端。
    “舒服么?”他在他的耳边低语。
    “嗯......好、好舒服......”他断断续续地答道,而手忍不住来到他高高昂起的性器上,顺着柱身上下套弄着。
    玩弄乳头一段时间之后,容庭的手渐渐来至他的脊背,顺着脊椎骨缓缓下滑。每一处指尖掠过的地方,都像是被无形的微风攀爬而过,顺带着泛起大片红晕。最后,他的双手包住了他的臀部,而后五指深陷,将两瓣臀肉掰至两边。
    他感觉到自己的后穴被开至最大,如何也收缩不得,于是顿觉空虚起来,忍不住摇起屁股渴望着容庭的进入。
    “别浪。”容庭松开手,狠狠地在他的臀肉上拍了一巴掌,命令着。
    成珏难受得已经哭出声来:“操......我......啊——”他察觉后穴被两根手指突然侵入,然后开始抠弄起他的内壁,一点一点地深入进去。
    很快地,他便找到了成珏的敏感点,快速地刺弄着,而手指也从两根变作四根。他被插得快感连连,不禁加速了他手上的动作,最后眼前蓦地白光大亮,他终于射了出来,疲惫地靠在了容庭的肩膀上。
    容庭帮他清理了一切,随后用干燥的浴巾包住他,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经历了一场情事后,他很快睡了过去,全然忘记了这是容庭的房间。而他正躺在他的床上。
    浴室。
    容庭闭着眼睛,任由冰冷的水自他头顶流了下来。原本那颗燥热的心逐渐平复下来。不久后,他从浴室走了出来,看着睡得一脸舒适的成珏,不知不觉就在他的脸上流连许久,而眼睛全然不见醉意,格外清明。
    第八章
    成珏醒过来时,已是九点左右。他睡眼惺忪地朝四周望了望,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容庭的房间时,险些从床上滚落下来。
    他犹豫着拍了拍他旁边的被子,空荡荡的——容庭已经不在了。他眨眨眼,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容庭昨天......没有赶他走?还是说他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两个刚刚冒出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推翻。
    思考了不一会儿他便有些头晕,索性就不想了。
    他下了床,手紧贴着墙壁一步一步缓缓挪出房间。走出来后,他顿觉如释重负了不少,随后看了眼长廊,不禁咽了口口水——以往并不觉得有多远的路径,在今日看来竟一眼望不见尽头。他垂下眼睛,想着助行器被丢在哪里来着?昨天他是走到哪里才遇见容玦?
    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骤地拍了下他的肩头,着实将他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看去,心中顿时有些无言,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容玦的眼睛在成珏身上停留了很久,然而迟迟没有开口。他摸了摸鼻子,试图唤他一声:“二少爷?”
    容玦似才回过神来,又看了他一眼,眼神躲闪地说:“要我扶你吗?”
    “啊?”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不禁反问:“你......扶我?”
    容玦见到他这副惊讶到不可思议的模样,面上已经流露出些许不耐,说了句“废话真多”,直接上前将他背了起来,随后径直朝前走去。
    成珏觉得此时的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就像进入了回忆里。钟表上的时针与分针不断在倒转,蓦然回到了他十四岁那年,他也被容玦背过,虽然也就这么一次。
    小时候的容玦还是很可爱的,活脱脱一个雪白的糯米团子。成珏当时胆子很大,既敢直呼容庭的名字,也会让他陪着他跟容玦玩。有一天,他正在学爬树呢,树下还有个小容玦,正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好不容易学了些门道爬上去一点点,他被小容玦的眼神看得有些飘飘然了,手倏地一滑,然后就从树上摔了下来。所幸他爬得不算高,顶多是被扭到了脚,而容玦则被吓得一下子哭出声来。
    这下可好,成珏不但要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意,而且还得反过来安慰容玦。
    小容玦当时很乖很听成珏的话,几句温言软语后,他当真止住了哭泣,泪汪汪地看着成珏,抽噎着问:“哥、哥很......疼吧?”
    成珏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疼啊,但是听到小珏哭,哥哥会更疼。”
    小容玦似下定什么决心,走到他前面,微微弯下膝盖,说:“哥哥,我来背你。”
    成珏现在瘦,过去更瘦。而小成珏不像现在那么修长瘦削,以前是一颗胖墩墩的肉丸子,力气什么的都比年长他两岁的成珏要来得大。于是成珏也没犹豫就靠了上去。
    在过去的记忆里,那天他记得尤为深刻。记得那天的月亮很圆很亮,昏暗的月光尾随了他们一路。记得当时花坛中种的并非玫瑰,而是红色的鸢尾。记得小容玦的身上浑身都是肉,软乎乎的,最后道别时,他还朝成珏笑了笑,嘴角有一对深邃的梨涡——后来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第二天,容玦就跟着他的妈妈去了墨尔本,整整一年都没有回来过,以至于成珏那一年玩耍得次数渐渐较少。没了玩伴,做什么事情都是孤单的。
    成珏从回忆里抽离,看着容玦的背影有些出神,突然想笑着开口说,你记不记得你十二岁的时候也背过我来着?
    话到喉头又生生止住,他不禁苦笑,这些芝麻绿豆的过去,他怎么会记得呢?
    容玦将他背到了他的房间里,长腿一伸,从桌底勾出一把空椅子,随后把他放了下来。
    最近容玦对他时好时坏的态度弄得他有些不适应,他皮笑肉不笑地接下容玦递过来的一杯温水,看了看水底,生怕这杯水中放了什么毒药。他本来不是很渴,但是一直被容玦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于是他硬着头皮喝了几口。
    然而直到他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容玦还是没有走。
    片刻,成珏突然想起自己不知落在哪里的助行器,本来想问一下容玦,但是想来他也不会回答,还是算了。
    容玦早就捕捉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不悦地开口:“想说什么?”
    “二少爷,我......”他正想说没什么,然而被容玦打断道:“别叫这三个字。”
    “......”于是容玦不说话了,心中竟觉好笑地想,除了二少爷,还能叫什么?还能够像过去一样,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小珏吗?
    他见成珏默不作声,不禁有些生气,可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随后,成珏听见他发出一声冷哼,遂摔门而出。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松了一口气,望着桌子上的空茶杯,思绪逐渐变得缥缈。
    他十五岁的某日,冬天,天空飘着小雪。他踩着棉拖鞋下楼,旋即碰见了刚回国的容玦。
    仅一年未见,他竟有些认不出容玦了。个子比以前更高了些,五官长开了些,更重要的是他的模样从皮球变成了竹竿,眉眼既漂亮又清冷。
    成珏走过去,刚巧容玦也发现了他,眼底亮晶晶的,朝他走了过去,笑着说:“哥。”
    他应了一声,本以为容玦会扑过来给他一个熊抱,然而仅是疏离而又礼貌地叫了一下,不禁觉得有些失望,但想着容玦既然回来了,他便有充足的时间和他重新热络起来,于是又重新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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