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从风凌大营那边过来,见他们正在驱赶妖兽,清理营地。”苏白只是看了一眼兔子,就走到角落里席地坐下。
    王萱面色潮红,觉得这修士连坐姿都那么潇洒。
    陈少丹等以为苏白还要说些什么,哪知这一句之后,苏白就阖上了眼睛,看起来真是在休息了。
    瘟疫这事儿相当可怕,陈少丹几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又把那兔子拎起来仔细检查,越来越觉得兔子眼红的太很了。他们希望那修士能再多说几句,可他从坐下后就没睁开眼过,若不是能看见他,都以为没这个人存在。
    “咳、咳,道友,你可知道这次瘟疫的发病症状?”陈少丹鼓足勇气问,现在想想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人家,要真的是看上兔子了,直接动手抢便是,何必跟他们耍心眼呢?
    苏芮眼也垂着,却暗想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能攻心哪!
    “瘟疫么?也就那几种征兆,发热、拉稀、四肢僵硬,最后就死了。”苏白淡淡望了一眼抱着兔子的王萱,王萱顿觉呼吸紧迫,但旋即惊叫:“不好了,这兔子真的硬了……”
    只见那兔子直挺挺地躺在王萱手上,兔子耳朵却耷拉了下来。
    好精的兔儿!
    陈少丹忽然拔出灵剑:“拿不定主意,不如杀了它,至少这皮能给师妹你做个围脖。”
    他一面说着一面留意着苏白和兔子的动静,可苏白就像没听见似的。
    而兔子无力地在王萱手上蹬了蹬,王萱不敢抱了:“师兄,咱们不能杀这兔子。”既然这兔子感染了瘟疫,血液中也有,杀这兔子有可能会让他们也感染上瘟疫。
    这可难办了,杀不能杀,放了吧,也好像会到处传播瘟疫。
    见陈少丹为难,王萱忽然一咬嘴唇,拎着兔子走到苏白面前:“道友,你可有什么办法?”
    苏白睁开眼睛,淡淡望了那兔子一眼,搁在膝盖上的手屈指一弹,一团灵火飞了出来,瞬间那兔子在烈火中吱吱乱叫不已,听起来真是惨烈异常。最前面的王萱吓的后退了一步,正好碰到后面的陈少丹。师兄妹几人站稳之际,兔子毛也不剩一根了。
    “你们最好好好清理一下自己。”苏白收手时道。
    这时陈少丹等看苏白的眼神全部充满了尊重,哪想到那兔子正安然无恙地呆在苏白囊中。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微明,苏白最先离去。王萱还依依不舍地望着庙门。
    苏芮又等了半个时辰,和王萱等一同赶往城门。远远见城门已经开了,谁也没顾及苏芮落在最后,各自进城了。
    苏芮在城门前晃了一下,先绕到偏僻无人处,忽觉袖中一沉,用手一摸果然多了只兔子。
    兔子感觉到被摸,立即颤声轻哼:“轻、轻点……”
    苏芮一听它这调调,立即把手一收:“苏白,还是把这肥兔子烤着吃了。”
    那兔子立即嚎道:“大王,小的不敢了,主要是小的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您刚才摸到小的肚子了……”
    苏芮探头往袖子里一看,果然见那兔子腿捆的结实呢。
    见苏芮瞧它,兔子眼也不敢眨一下。
    苏芮因为走了一个苏长生,太怕再遇见一个品行一样的,故而不得不板起脸:“你以后奉我为主,切忌不可油嘴滑舌,否则我把你放油锅里来回煎个透。”
    那兔子忙应了。
    苏芮把它扔在地上问道:“你怎知向我求救?你灵智如此之高,又如何会被那些修士抓住?”
    兔子得了自由,蹲在地上得仰头才能跟苏芮说话,它左扭右扭答道:“以那些修士三脚猫的功夫,当然是抓不到我的。不过我正巧被一个恶心老道伤了,才不得已借用那几个孩子庇护,不过后来遇到大王……”
    苏芮见他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光裸的男孩儿,与普通孩子不同,他头上顶着两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屁股上还有一团颤颤的尾巴,脸当即黑了:“给我变回去!”
    兔子没想到自己屡试不爽的这招彻底被废,变回去之后两只耳朵有气无力地垂着,简直要耷拉到地上去了。
    苏芮踢了他一脚:“你老实点,现在是把我当冤大头了,你还是走吧,我可保护不了你!”
    这兔子比人还精,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妖修,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帮手。想到那个神秘人动动小指就把自己捆了个结实,它哪肯就这么走了?那老道正处心积虑要抓它呢!
    “别啊!我什么都会做,我会洗衣会做饭会跳舞……”看到苏芮的脸色,他郑重起来:“你来凉州城肯定不是为了打仗吧?我在这儿生活几百年了。别的不说,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了,你有什么需要,问我一声,比你进城找一百个修士还管用。”
    果然是个兔精!其实旁人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人修打仗,妖修跑过来凑什么热闹!肯定是有所图谋。
    苏芮道:“那好,我先考考你,看看你合格不。”
    兔子耳朵立即竖了起来:“你说。”
    苏芮:“我早年有个仇家躲在这里,它是风啸鳄一族的,你见过吗?”
    只见兔子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道:“可是一头叫苏存的白鳄?去年他还把我关了三个月,强迫我天天给他跳舞!”
    第275章 吃人的药庄
    苏芮听这兔子说苏存把他囚禁了三个月,心里那个吃惊。那孩子因为早年被东方雨所害,心性是容易走偏,但说囚禁一个人还有可能,囚禁兔子干什么?
    “他囚禁你干什么?莫非你也是找他讨债的?”苏芮心里虽然吃惊,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听语气跟苏存还有恩怨未了。
    那兔子闻言,脸颊处的兔毛忽然红了:“那一天我正在跟七里坡的母兔子跳舞,结果他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就抓我回去……把我弄了一身湿。后来他说我的尾巴扫的他很舒服,就让我一直摇、一直摇,然后我就一刻不停地跳了三个月……最可气的是去年他不告而别,到现在我尾巴上的毛还没长全呢!”
    那到底是恨苏存呢,还是恨苏存不告而别呢?苏芮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兔子瞧她那眼神越来越怕,生怕苏芮让他跳兔子舞:“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再也不跳舞了……至少不能一连跳三个月……”
    苏白忽然出现:“还是烤着吃了吧。”
    兔子:“……别啊,三个月不能跳,一年半载的也可以……”
    话音未落,兔子发现自己凌空飞了起来。
    “带我去那白鳄的洞府看看,不听话我就把你尾巴割下来送给他。”真没想到苏存竟然是个毛绒控,而且看情形也经历过了发情期。
    兔子在飞剑上收回了那颗乱蹦的心,他瞧着苏芮的飞剑比王萱等人的高级多了,暗想要是遇见那老道,至少这次不用担心被追上了。
    有兔子带路,苏芮很快就找到了苏存的洞府。距离洞府还有很远,苏芮就确定是苏存无疑了,因为外面的结界布置手法再熟悉不过。
    兔子想提醒苏芮那白鳄布下的结界厉害的很,却见苏芮随意挥了挥手,白鳄的洞府就像主人归来一样立即打开了。
    兔子大为吃惊,想到某种可能,看苏芮的眼神忽然夹杂了一分嫉妒。
    苏芮正在打量苏存的洞府,见除了一张石床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感觉到背后那灼热的视线,背对着兔子微微一笑:“再看我我就让你跳一年。”
    兔子立即倒在地上僵直不动了。
    苏白现出身来:“至少走了半年了,气味都散了。”
    苏芮嗯了一声:“他去了凉州城,现在可能还在凉州城里。”
    兔子跳到她脚边:“你怎么知道?”这洞里石壁光光,什么也没有。
    苏芮指着石床边上放着的三棵干草道:“这三棵草是‘石英’‘松蜕’‘仁药’,石英这种药需要把皮剥了才能入药,它的皮不好剥,需要特制的手法,因为不是什么珍贵灵药,所以只有实力雄厚的大药庄才会顾及到这种草药,苏存把这三棵草放在这儿就是告诉我们他去了城里最大的药庄。”
    这三棵草就算有人认出来,也不会猜到是这个意思。但苏芮关心苏存,姐弟俩在仙翼的时候没少交流草药方面的知识,所以才毫不费力地就破解了苏存留下的这句话。苏芮看到这三棵草,对苏存的处境没有那么担心了,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证明苏存心思足够缜密,又有防范之心,一定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们要进城,你……”
    兔子一听,立即在地上打了个滚,抱紧了苏芮的小腿:“我跟你们一起去。”这些人对白鳄那么了解,说不定是白鳄的生死对头,他得帮白鳄盯着点。
    苏芮用剑鞘把兔子挑给了苏白:“你抱着这只狐兔。”
    那兔子听苏芮叫出他的本体名字,满眼不可置信。狐兔,顾名思义,就是狐狸和兔子杂交出来的东西,可能会继承狐狸一族的智慧和兔子一族的低能,和这只兔子完全符合。苏芮觉得这也是它能认出自己是妖修的原因。
    苏白想到这玩意儿曾经的用途,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甩出一根绳子拴住了兔子的脖子,就那么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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