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七年的八月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
    七月里婠婠坐完了两个月的月子后,太后将宫务悉数归还与她,叫她掌皇后金印去管理内宫诸事。
    说起来婠婠也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再处理过这些事情,少不得又被折磨了一番心神才渐渐熟悉起来。
    婠婠略微一算,今年八月宫里要忙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八月十二是太子聿的五岁生辰,他虽是个小儿,可是逢五逢十的生辰都是不能随意办了的,何况他还是储君。
    八月十五是中秋,更是一年到头里的大节令。
    八月十六恰是女儿和鸾的百日,皇帝早就说了很多次要为女儿大办百日酒席,这又是一桩。
    最重要的是八月二十一是皇太后的千秋寿辰,去年皇帝没在宫里,没有好生为母亲庆寿,太后自己说为云州战事吃紧,想着节省一些,也就没有过寿。
    今年亦得好生为太后弥补回来,方显得皇帝以仁孝治天下。
    ——光是大宫宴,就有足足四场,而且哪一个都不能随意对待了的。
    除此之外,司天使们推算了一个好日子,说皇太子可于今年的八月二十六日起开始入书房读书、正式习字开蒙。
    聿儿要开始正式上学了。
    婠婠和晏珽宗一起,与几位很有资历的阁臣们来来回回琢磨了数遍,终于裁定了教导皇太子的太子少傅人选。
    还有按照章程给皇太子定下每个月要完成的课业的具体内容、每日该做些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读书什么时候习武之类……
    婠婠把几本汉史唐宋史书都拿过了快要一本本翻烂了,从中选定了一些帝王将相的事迹,叫他们带着先讲给太子听。
    也实在是耗尽了父母的柔肠和心血。
    为了这事,帝后二人还听了几位阁臣一番吵吵闹闹。
    文官们自然觉得太子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他们觉得习武乃是无用之功,太子只要读好了书,学得了帝王谋略,那些打打杀杀骑马射箭的“粗活”,有的是勇武无谋之人替太子去做的。
    所以趁着太子年幼,不应该分走他那么多的时间去扎没有意义的马步。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婠婠说了半天的话后,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鬓角,命人好生送走了这些聒噪的老学究们。
    晏珽宗起身倒了茶来喂她喝下:“你从前总说孤的脾气比不得宋仁宗皇帝宽和,如今所见,皇后,难道孤还不够宽仁待下么?”
    婠婠颇有些同情地看了看他。
    ——他有了女儿之后确实是仁慈了不少。
    一个马背上赢天下的皇帝,忍着一群人叽叽喳喳在他跟前说什么“习武无用”的话,也亏他真的忍了,竟然都懒得骂他们。
    当了多年的皇帝,当着当着反而修身养性了起来,脾性都被迫磨出来了。
    晏珽宗是早就习惯了。
    登基初年他还会甩脸色,偶尔对着臣下们还会动动手,听不得半句不入耳的话。
    现在皇帝已不会再分半分精力和眼神给不值得的人了。
    随他们如何吵嚷,只要他大权在握,军政上一如既往的独裁专制,江山稳固,忍一忍这些聒噪乌鸦也没什么。
    ……
    以上总总,加起来就足足有五桩大事。所以才真说是“多事之秋”。
    而现在已经是七月了。
    婠婠索性连外命妇们都不再见,每日只顾着喂养女儿,筹办诸事,收拾太子读书的甲乾殿。
    这些事晏珽宗也是帮着她一起忙的。她母亲看不过去,怕她累坏了身子,也从中替她处理了一些。
    即便这样,婠婠还是被累得够呛。
    这日晚间,晏珽宗回坤宁殿时,见婠婠一面正喂着嗷嗷待哺的女儿,桌前还摆着两本中秋宫宴开销的账本看,烛台灯下,她手中还握着一只狼毫笔,正一点点剔掉其中的杂毛。
    真是一个人恨不得能分成叁四个分身来忙着才好。
    皇帝心疼得紧了,从她怀中抱走吃饱喝足的和鸾,交给奶母们带下去哄睡,又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到自己怀中。
    “婠婠,不必这般要强,反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女子产后受不得大累的,这些事情你就是摆手不干,交给内司省的女官们一样能忙好。”
    婠婠正专心在烛火下检查着手中的狼毫。
    这是要留给聿儿习字时候用的笔,她每一支笔都要亲自检查过才安心。
    她闻言侧首去看晏珽宗,容颜清滟,莞尔温婉:“我不累。”
    检查完的狼毫笔被她放在桌子上,她将自己的身体靠进男人的胸膛里,如同一捧化在他身上的春雪。
    “麟舟,我不累。如今所有忙着的,都是你我的家事。是咱们的儿女,孩子们的祖母,你我相守的中秋。每一件事都叫我心情愉悦,我愿意去忙这些。”
    哪里算得上累呢?
    分明是尘世里最难能可贵的幸福时光。
    她趴在他怀中仰望着他:“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活。”
    婠婠的身子柔软曼妙,恰产后正养着奶水喂养女儿,方才喂完女儿后,衣衫都没有完全掩好。
    一阵清甜幼嫩的奶香味从她雪白的胸乳前溢出,萦绕在他身周,引诱他沉沦堕落。
    他猝不及防一垂眸间,恰好看到她衣领间露出来的那片艳雪景致,乳肉白腻,尖处红艳。
    嫣红乳尖之上甚至还留着女儿吃饱后砸吧了嘴巴的水痕,像被吮吸过的莓果,潋滟莹润。
    盈盈饱满,颤颤巍巍。
    就这般贴合在自己的身上。
    皇帝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腹下那处已经起了兴,炽热坚硬的一团,抵在她臀下挺立起来。
    婠婠顿时就感受到了,呼吸都是一滞。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纾解过了,这时候起了兴致也是实在难免。
    她楚楚可怜地咬唇看着他,眸中风情妩媚潋滟,竟然没有拒绝和反抗的意思,更没有像从前那样跳起来就骂他是人面兽心。
    这个姿态所暗示的意味,晏珽宗再清楚不过。
    ——随他索取掠夺罢了。
    她还端着些女子的矜持不愿主动迎合,但是只要他要,她都会乖乖给的,也会乖顺地张开双腿随便他想怎么插就怎么插。
    哪怕还没到产后百日的时候,他要,她都会满足他。
    晏珽宗深深呼出一口气,太久没有纾解过,终究是忍不住,将她轻轻推倒在了床榻上,解开她本就松散了的衣扣,将她剥了个干净。
    婠婠眸中一片水雾朦胧地看着他,难得是一片生涩的羞怯,眼神倒有了几分无辜懵懂的意思。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只是解下了她的肚兜握在了手中。
    ……还是没动她。
    晏珽宗俯身含住她的乳尖,吮尽了女儿和鸾方才留下的那点剩饭,还犹觉不够。
    奶肉被他亵玩抚弄,腰肢被他牢牢扣住,他将勃发的恶龙抵在她臀瓣间次次蹭着,蹭得她臀肉上也是一片泛红。
    婠婠越发咬紧了自己的唇,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紧绷着的肩膀。
    “你……”
    他还伏在她身上不断耸动着身体。
    良久之后他终于完事,粗喘着将大片灼热的浊白抵着她的腿心抒发了出来,又俯身上来扣着她的后脑和她交吻。
    “我说了,百日就是百日,不到时候不会碰你的,嗯?”
    那片黏腻的液体让婠婠喘息不止,面上泛起妩媚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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