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先脱了裤子和外套,身上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息,黎曼玲感觉自己的胃都要吐出来了,可是他的动作那样迅猛,如同楔子深深的打进了她的身体……
    他弄了多久,她就挣扎了多久,从来没有那么疯狂的挣扎过。
    终于,在第二个人也跃跃欲试扯下皮带的时候,她用牙齿要随了口中的布料,鲜血在口中蔓延,她用这一辈子也没用过的高亢声音呼救,三人被她吓得不轻,既想继续逞凶,又怕真的引来了人,正在纠结的时候,有夜晚巡逻的人经过,便提上裤子一溜烟的跑了。
    她趁着其中一个人走的慌乱,扯开了他的帽子和围脖,看到了他的长相。
    黎曼玲被送到医院,她的□□因为强.暴有了严重的撕伤,她不敢叫男人来陪她,现在的她彻底的脏了,她窝在病房里成天的哭。
    警察来做了笔录,但八十年代的巷子没有探头,也没有人证,来人更不是连环作案,要破这样的案子难如登天。
    黎曼玲辞了职,不敢见任何人,男人每次来看她,都被她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气走,渐渐的他就来的少了,再后来,不来了。
    可是黎曼玲的肚子就像吹了气的球,宽松的衣服也无法遮挡。
    她想要去做手术,可是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会踢她了,她拿着单子站在门口,最终仍是离开了。
    十月怀胎,她在一个冷到呼气成冰的日子里生下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娃娃,给他起名黎今。
    黎曼玲告诉黎今,只有今天的,才是握在手里的,你要珍惜。
    黎今一记就记到了现在。
    黎今记得小时候的日子很不好过,冬天的时候窗户会透风,半夜的时候西北风呼啦呼啦的声音很响,黎曼玲就会拿报纸糊住墙,一层又一层。
    也总是吃不饱,物资匮乏,黎曼玲挣的少,又不擅长煮饭,南瓜粥一喝可以喝一月。
    还有衣服,他记得衣服上总有打的很粗糙的补丁,那是黎曼玲在邻居的教导下做出的最好成品,可惜穿出去还是会被人笑话。
    孩子对贫穷两个字的理解格外深刻,但回想起来,似乎也从来没有怨过黎曼玲。
    他很小就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从未自卑,黎曼玲也是如此。
    在这个问题上,母子两人倒是表现出了如出一辙的自我。
    黎今当然知道黎曼玲是爱自己的,可是他们都不懂得怎么表达。
    在他五岁那一年,黎曼玲又遇见了邓思安。
    邓思安是黎曼玲的青梅竹马,在黎家大势未去之前移民国外,两人在那样的年代断了联系。
    再遇见的时候,邓思安衣冠楚楚,一表人才,而她已经是底层社会的一个平凡母亲,纤细柔嫩的双手有了一层薄薄的茧,只是身段依旧美好,容颜在滚滚红尘的磨砺中显出了一种特别的美,风情更胜以往。
    她美的很嶙峋,是一种让人过目难忘的气韵。
    邓思安对她再见钟情。
    在黎今的记忆中,邓思安总是很早就出现在家门口,手里提着弄堂口买的生煎和馄饨,砂锅泡泡馄饨给她,生煎给自己,他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母子俩吃完,再开车把黎曼玲送到商场,等她下班的时候又将她接回来。
    黎今差点就以为邓思安会跟黎曼玲结婚了,他们同进同出很长一阵子。
    晚上的时候,他就问她:“妈妈,你要跟邓叔叔在一起吗?”
    那是他唯一一次问起她的感情问题,黎曼玲愣了愣,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随后才怅然的笑道:“在一起……大概算吧。”
    “你们会结婚吗?”他想着电视里出过的种种场景,也为自己的妈妈构思了那样的一幕,她穿着洁白的婚纱,那一定很美。
    彼时的黎今还是渴望一个家的,不是说跟黎曼玲两人不好,但是家里头有个顶天立地的成熟男人,到底不一样。很多事情他就可以跟这样一个人商量,而或许黎曼玲也不用在深夜的时候才敢窝在被窝里饮泣了。
    黎今到现在仍然记得黎曼玲当时的表情,茫然又悲伤,虽然嘴角是一贯的上扬,她说:“还结什么婚呢,妈妈有你就够了。”
    很多年后他知道这是谎言。
    邓思安自然是不能娶黎曼玲的,这样一个从云端跌落到泥里,做过舞女,甚至被小混混□□过,生下一个杂种的单身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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