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报纸行业又迎来了自己的高峰。那些关于医疗改革的游行活动,敌我双方的丑闻不断的被爆出来——吸·毒·、情·妇、收受贿赂甚至是泄露机密。
    受害者唱作俱佳的透过报纸诉说自己的苦难,一个个故事的背后通常都是这一天角力的结果。
    福尔摩斯不指望几天就能够绊倒自己的敌人。他给未来的每一步都准备好了很好的布控,收网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厉害与否。
    在诸多的抉择之中,凯瑟琳的死因似乎成为了最被忽略掉的因素。女秘书在文件中忙的焦头烂额,但即使是这样,她还能想起那个死去的诺兰小姐,反观福尔摩斯,他在离开了现场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凯瑟琳的事情了。
    不是说凯瑟琳这个人从此成为了禁忌,她的名字依然有一定的出现频率,尤其是最近的信息量大的时候,她盘根错节的出现在不同的人物关系里。也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是怎么找到这么多的人脉关系,看着就让人咂舌。
    真是幸好这个人死了。
    福尔摩斯这一天照例带着自己的小黑伞一路走进了办公室。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定制西装,因为外面开始下雪的缘故,西装的外面还有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看上去很暖和,但也像是战袍一样,把温暖和寒冷泾渭分明的分割清楚。
    快步走路的时候,他的大衣微微扬起,胸口的口袋巾是暗灰色的,差点就和西装融为一体了,还有西装搭配的领带,色调的也是冷硬无比。
    毫无改变的工作,毫无改变的外表。偶尔分处一点心思在雷斯垂德的案子上,确保夏洛克回来的时候他的好搭档不会离他而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记忆的,某一间房间,房间里挂着时钟,滴答滴答的记录着凯瑟琳的死去了多长时间。
    麦考罗夫特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境。他的梦境总是平缓而冗长,即使是在梦境里,他任然能够感觉到那种紧迫的感觉,灰白色的天空,偶尔是和夏洛克小时候的故事,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荒诞的,这总是很好区分。
    但最近那些无常的梦里有多处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时候他看着夏洛克的那块墓碑,上面的字突然就变成了凯瑟琳·诺兰的名字,接着又变成了诺兰先生的名字,反正墓碑始终是那一块,但上面的名字一直在换,并不是局限于凯瑟琳,只不过她出现的次数最多,所以给人的影响足够的深刻。
    这本来不是什么影响很大的事情,但频繁的梦境始终对现实有什么影响,福尔摩斯考虑了一下自己和凯瑟琳前前后后的混乱关系,大概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但如无意外,他并不能对一个死去的人表达出太多的眷恋来。人的一生已经有了太多的软肋,这样就够了,一味的增加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更何况一个家庭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的挑起大梁来。夏洛克是弟弟,应该好好的生活,这一切都该是他自己的事情,也都该让他自己解决。
    走进办公室,先从繁杂的分类里挑出今天的报纸,简单的阅读之后,秘书现煮好的咖啡也端到了麦考罗夫特的桌子前面。他从繁杂的文件里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今天依然是平常的一天。
    “今天下午的行程更改一下,帮我约见一个议员···”
    福克斯的动作越来越多,他越是慌张的拉拢手下的关系,麦考罗夫特手下对于他不利的消息就越来越多。透过那些法案改革行程的角力只是斗争中的一部分,麦考罗夫特从来没有说过他只会局限于这一部分而已。
    透过这个乱局,从根本上给福克斯一记重创,对于福克斯来说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大概所有人都忘了,连带福克斯自己也不记得,他曾经和维多利亚有过什么样的关系。这些事情的都被记录了下来,就如同多年以前维多利亚背着诺兰先生偷·情的时候一样。
    而且这也是麦考罗夫特原本对于维多利亚的安排。他希望维多利亚和福克斯一起身败名裂,毕竟活着有时候也是一种很大的折磨。
    只不过凯瑟琳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她表面上看上去已经放下了对于维多利亚的执着,这种表面过于深厚而不动声色,以至于连福尔摩斯也被迷惑了一下···是了,他当时被凯瑟琳的乖巧给转移了注意力,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明显的阴郁表情。
    现在说这些并没有意义。只不过在人心这方面,个人的看法都是不同,聪明人也未必能够完全了解另一个聪明人。就算真的了解了,在某一个时刻,时间因素也会成为斩断一切的利刃。
    麦考罗夫特觉得自己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有些晚了。他不能用这些来对待和凯瑟琳的问题了。但从中学到的东西,却让他和夏洛克的关系有所缓和,适当的放松或许更好,夏洛克未必没有自己的准绳,他只不过是一直在反抗自己的兄长而已。
    争执实在没有太多的意义,只要让夏洛克意识到自己不是他的敌人,不是所谓的‘大魔王’···虽然很困难,但这一条确实在进行着。
    秘书小姐很快退了出去,给福尔摩斯先生留出了足够的空余时间。只有贴近福尔摩斯的人才知道,他最近出奇的严苛,对于一些错误的容忍度很低,虽然是他特殊时期,但秘书小姐总觉得不只是这样而已。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比如···怀念。
    从墓园离开的凯瑟琳多少有些唏嘘。多少人能够见证自己的死亡,看别人对她诉说一些她生前不可能听到过的事情。
    安娜的机智也在凯瑟琳的预料之外,凯瑟琳不得不承认,那个墓志铭写出她这段时间的精髓来,就算是凯瑟琳自己,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代替了。
    微妙的高兴之后,就是对于自身处境的审视。她这次确实是用很特殊的方法死里逃生,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一个障眼法。
    威廉的养子和那个忽略异能者的组合让凯瑟琳有些惊讶。生命有时候就是能顽强到这种程度,其中的一个人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另一个···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也没有死亡。
    对于这两个人的处理方法凯瑟琳也是很纠结的。他们做的太不隐蔽了。单从凯瑟琳的角度来说,如果让被人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这两个,那相信自己死掉的人一定会大大的减小。
    谁会相信这个组合能把自己给干掉,所以虽然不甘心,但凯瑟琳刚刚‘死去’就不得不马不停蹄的把这两个家伙的作案线索给抹掉。
    这次是彻底意义上的孤军奋战了。毕竟凯瑟琳不能假借任何朋友的手,来完成这个计划。
    她不愿意结识活人,于是只能求助于死人。
    虽然抹除了两人组的作案纪录,但他们的作为对于凯瑟琳来说还是要算作谋杀未遂。未遂的也是谋杀,这种危害生命的事情不可能轻易的放过。
    所以卸去伪装的凯瑟琳就站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这个时候两个人会回到那里呢?当然是胆小鬼俱乐部了,这是他们唯一的焦点了。
    事实上,凯瑟琳半个月以来也是非常的忙碌。一个人做事情实在是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更何况她的志向远大,要实践起来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第114章 chapter114
    谁都不会有比凯瑟琳更大的手笔了。她的终极目标,其实是要构造出一个世纪的‘大骗局’。
    但这个事情并不是一开始就被策划好的。凯瑟琳也是在将死之前,才得到了一丝启发。——诺兰家已经没有继承人了。但为什么会没有呢?错其实不在诺兰,诺兰不应该承担这样的悲哀。
    人才凋零是一个家族的悲哀,情亲淡漠是家人的悲哀。凯瑟琳曾经想过要把自己这个已故的诺兰幺女‘复活’过来,但涉及的问题太多,终究没有看到什么希望。
    反而是这次的死亡,天时地利都占全了,只要稍微机智一点,胜利的曙光都已经在眼前。
    凯瑟琳没有立即找到逼她跳楼的二人组,她在这半个月里找到了诺兰家还留着的一些族人。家族的意识经过几代是相当强大的,就算内部有很多明争暗斗,但在对外的时候,都是一致的。
    诺兰家的很多人都看不惯维多利亚的行为。这些人曾经反对过维多利亚,但最后都失败了。于是诺兰家剩下来的那些人就都龟缩了起来,他们不是很厉害,默默无闻的活着。
    凯瑟琳找到的就是这些人。她亲自拜访了他们,面对这些诺兰家老一辈的人,有的丧子,有的丧夫,死掉的那些人大多是被调遣到了什么危险的任务中,甚至也有走在马路上就天降横祸的。
    这些人死了,就留给活着的人无尽的伤痛。
    凯瑟琳上门的开始,她讲述的故事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但维多利亚的为人一直是那样,她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这些人就算一开始不相信,但架不住凯瑟琳一直登门拜访,说的多了,他们就松口愿意做个亲子鉴定。
    再后来机构的鉴定结果下来了,他们就更加相信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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