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清若和他们说了什么,两个人没有任何吵闹安静的带着可以度过半个月的物资进了地下室,而后再没有什么声响从地下传来。
    清若从身后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她的手柔嫩温热,仪器里的液体随着两人的手开始慢慢搅动,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很轻,带着细微的风,“K4,闭上眼,感受一下手里的东西。”
    K4依言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下意识的绷紧了自己的身子,注意力集中在后腰的枪上。
    “看到了吗?”
    K4没有回答,他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
    清若继续开口,“蓝色的液体在轻轻搅动,它们像你眼眸的颜色一样美丽,它们在对你说嗨~”
    K4摇摇头,视线里,一片黑暗,隐忽中白茫茫一晃而过的,像是她的声音。
    身后的人轻轻一笑,“别这样,它们该多伤心。”没有责怪,没有质问,只是轻柔笑着说出这句话。
    他的身子放轻松了一些,背后温热的贴上,像是她的身体,“詹曼博士,它们都是你的孩子,在等着你的创造,改进。”
    K4睁开眼,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和仪器,里面蓝色的液体随着搅动颜色越深,他长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嗯,我知道了。”
    他需要忘记自己是K4,记住自己的身份,詹曼,一个生物狂热研究者,那种感觉,似乎就像上瘾。
    没有对某件东西上瘾过的人很难理解那种得之不安,失之若狂的癫狂状态,K4转回身,她已经退开了两步,手臂环在胸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见他回身偏了偏头,透亮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好像在问他怎么了。
    “找到詹曼博士的感觉了。”
    “恭喜你!”清若欢快的鼓掌,凑到他身边说得十分真诚。
    K4勾了勾唇,“谢谢。”
    换清若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看了他半天,喃呢出声,“你笑起来真好看。”
    K4转回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着转身,但还是遵从第一想法,过了半响之后才开口,“你也一样。”
    厨房那边传来清若的声音,“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回过身,表情清冷一沉不变,“我说晚上不想再吃煎鸡蛋了。”
    清若笑起来,脑袋从厨房门边伸出来,一只手指伸起冲他摇了摇,“不行,詹曼博士,您做研究脑力消耗很大,煎鸡蛋补充营养。”
    K4转回身,不想和她理论,滴了一滴溶液在玻璃片上放在显微镜下去观察。
    这屋子没有客厅,除了简单的生活空间就是整片整片的实验室和各类仪器。
    两个人在厨房用晚餐,盘子都放在流理台上,自己抬着盘子和叉子。
    K4站得笔直,清若不喜欢站着,经常吃饭的状态都是坐在流理台上,盘子什么都在她大腿边,一边吃一边悬在空中的小腿还晃悠。
    不爱穿拖鞋,这屋子里也不需要拖鞋,她高跟鞋的鞋跟晃悠间撞得柜子砰砰响。
    “诶,这事结束之后你想去哪?”清若把叉子反过来戳了戳他的肩膀。
    习惯真的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东西,从实验室出来到现在保持了近十年的习惯,和她才接触了多久,她触碰且是带着可能有攻击状态的触碰K4已经不会身体本能的回击。
    他摇了摇头,嚼着嘴巴里的煎鸡蛋在想鸡蛋真是世界上最该死的事物。不过又问她,“你会告诉我德查理在哪里吗?”
    清若坐在流理台上比他高出半个头,稍稍低头看他,眸光嘴角尽是笑意,“不知道呀,看我心情好不好。”
    K4认真的看了看她,“你心情好的时候比较多。”
    清若笑起来,大概是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好玩,把盘子放下手撑着下巴问他,“那我要是不告诉你怎么办?”
    K4稍稍蹙了蹙眉,而后坚定道,“一直跟着你。”
    清若弹了一下手指,口吻悠悠的,“你不一定跟得上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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